陶倾的表情和神色,苏源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身不由己的感觉,苏源还是第一次体验。
本来平时的苏源是不会参加任何宴会的,但是今天有一个活动苏源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小陈觉得自己欲哭无泪。心里默念陶倾的名字,希望能够拯救自己早点下班。自己老婆怀孕了,每天都要回家看着吃饭,这样今晚就要失约了,还不知道怎么能够弥补呢。
小陈陪他一起去,不过在停车场,就遇到了周继和的车子。
下车跟周继和打招呼,结果周继和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应,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经过了。
小陈看的心惊,周继和却不怕死的追了上来,嘴里叫着:“苏总。”
苏源步子迈的极大,显然不想搭理他,周继和一味打听:“看来苏总的心情今天不太好啊,是因为自己的女人昨天和别的男人走了的缘故。”
小陈听出点门道来,再一看苏源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小陈跟了苏源这么多年,没见过他用过什么手段,但是对于周继和他几次三番痛下杀手,由此可见,周继和在这件事情中脱不了干系。更让小陈惊讶的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家总裁这么阴损。
他居然伸出脚绊了一个端着酒盘经过的侍者一脚。
侍者手上托盘飞出,不偏不倚全倒在不远处的周继和身上,周继和正跟女伴谈笑风生,这下好不狼狈。
但当周继和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时,苏源竟然还淡然的朝他点了点头。
小陈暗暗觉得苏源的心思真的很可怕,而且喝的还是宴会上最烈的朗姆酒。朗姆酒色泽金红,酒体混沌,酒味浓烈,喝在嘴里口感浓烈,芬芳四溢,但后劲极大,苏源这样喝,是很快就会醉的。
但苏源就这样举着酒杯,脸上噙着笑意,穿梭在应酬的宾客之间,小陈心里担心,但又无法,只好紧紧盯着他,以防意外。
但小陈盯得再紧,也不能阻止苏源把那些酒液喝入口的勇气,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苏源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走路都开始踉跄。
小陈找了个机会把苏源领出来,苏源却推开他一人坐在花坛边上。
夜深安静,花坛边已经有了湿湿的痕迹,苏源坐下来很快就感到了凉意,但他头晕脑胀,根本不愿意挪动,就这么做着,什么也想不出,就觉得脑袋很沉很沉。
小陈担心他,去车里拿了大衣来帮他披上,苏源却说不用:“吹吹风可以让脑子更清楚一些。”
小陈就是那种,会看着你陪着你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的人。
苏源是那种喝的越醉,表面看起来却越清醒的人,就像此刻,小陈这么一看,他就用一双漆黑点墨的眼直直望着小陈,看的小陈心底一阵阵发凉:“对不起,苏总,我不该多嘴的。”
可是下一刻,苏源的回答又出卖了他已经醉酒的事实:“小陈,你说,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那样迷惑不解的神情是不会出现在意气风发的苏源身上的。
小陈确认,苏源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叹了口气,他劝道:“苏总,陶小姐在别墅还是学校,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不用,别打扰她,我暂时也不想见他。”他赌气似的回答,身体又挺直站起来朝车子走去,“走吧,回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小陈着急:“苏总!”
但无法改变苏源已经睡着的事实。
陶倾今天心情不好,回到寝室后就闷头睡了一大觉,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
周雨蒙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看美剧,早中晚三餐都靠外卖解决,到了傍晚见陶倾醒了,就叫她一起叫了一份盖浇饭。
饭后就询问她腿伤的事情,陶倾淡淡的回答:“不小心被车刮蹭到的。”
后来任凭周雨蒙怎么问,她都是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周雨蒙只好作罢,陶倾张椅子,在周雨蒙身边挨下来,一起看《实习医生格蕾》。
看得正来劲时,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是苏源的号码。
整整一天了,她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就像两头老虎,互相不肯退让,就看谁先低头了。
陶倾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他先在衬衣上沾了女人的唇印,还一夜未归,所以她是不会先认错的,这会儿见他打电话来了,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异样情绪,明明很想接电话说清楚,可又不愿接,只能对着电话发呆。
周雨蒙凑过头来催促她:“谁啊,接电话啊。”
陶倾不想让她看,所以一把按掉:“不接。”
结果手机立马又响起来,陶倾还是生气,所以又摁了。
然后电话没有了声响,改成了短信,短信是直接映在屏幕上的,所以她不看都不行,但是短信的内容却让她大惊失色,她立刻滑开,看到了全文:陶小姐,我是小陈,苏总的秘书,苏总进了医院,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苏源进医院了!陶倾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去医院,但她一站起来,身子差点没软下去,幸好周雨蒙及时扶住了她:“陶倾,你干什么啊,这么匆匆忙忙的。”
陶倾忍着膝盖的疼痛开始套裤子:“雨蒙,我得去一趟医院,你帮我用滴滴叫辆出租车到寝室楼下。”
夜晚的校园里是很多车子进出的,不出十秒钟,就有人抢单成功了,并且显示三十秒后就能到寝室楼下,陶倾嫌麻烦,也嫌慢,心里的焦急还是很明显的。直接在保暖内衣外套了件厚实的羽绒服,拿了钱包就往外走。
周雨蒙追在她后面,她却说:“雨蒙,不用担心,你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别出来了。”
上了出租车,就让司机直接去医院。陶倾觉得自己就算不够爱苏源,但是好歹相识一场,心里的焦急还是很正常的。尤其是自己这样不清不楚又平白无故受了人家恩惠的女孩,在意人家点没什么的。
嗯,对,陶倾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