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的是,阿嗯千真万确是A型血。
陈俊也犯了难,正想办法时,苏源却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用我的吧,我是A型。”
“这……”
“别废话了,先救人吧。”
小陈惊叹了一声,立刻道:“行,不过总裁也得先去验个血确认下。”
十分钟后,苏源已经躺在阿嗯身边的空床上,殷红的血液顺着皮管流入她的身体里。
“这是谁?”欧阳医生问道,“我说苏源,你现在更换女人的频率,真是可以了啊。”
“胡说什么,这是我妹妹。”
欧阳愣了愣,又凑过去打量了阿嗯一番,虽然她脸色苍白,但五官依然能够看出来是一个美人的事实:“不对啊,跟我上次在别墅看到的姑娘长得不一样啊,她去韩国整容了?”
苏源一阵叹息,一点也不想跟欧阳废话:“还要多久?”
欧阳连忙看了一下血量:“还得一会儿,你要是身体受不了的话就跟我说,我是B型血,帮不上忙啊。”
“没事。”苏源又沉默下来。
欧阳却开始研究起阿嗯的脸来,单手在下巴上来回抚摸:“这到底是哪家技术这么强啊,整的看起来还是天衣无缝的。”欧阳伸手去戳她的脸。
苏源在旁边提醒:“别乱碰,没整过。”
“没整过?那上次我看到的那个姑娘是谁?苏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妹妹。”
苏源闭上眼:“欧阳,你太聒噪了,好吵,我要休息一会儿,好了叫我。”
他真的只是想休息一会儿的,但可能是突然失血过多,身体发晕,等他醒来,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望着窗外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他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落地的那一刻,还是眼前一阵发黑。
幸好欧阳推门进来,及时扶了他一把,欧阳给他带了早餐来:“先吃点东西吧。”
苏源皱眉,却责怪他:“不是叫你好了叫我吗?”想起一个人在家的陶倾,他心急如焚。
欧阳撇嘴:“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你在家里金屋藏娇了?”
苏源穿好鞋就推开他往外走,欧阳在后面怪叫:“喂,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你侄女好歹还在病房没醒呢,你就不去看一眼?”
欧阳撇撇嘴,苏源你丫的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认识我这么好的人吧。
看他走的跌跌撞撞,欧阳骂了句拔腿追了上去:“吃了再走,不吃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苏源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不可能开车,只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吃了欧阳带来的早餐。
早餐应该是他叫家里的保姆做的,都是补血的猪肝,苏源吃了些后,就感觉好多了,又坐了一会儿,不晕后站起来往外走,并且交代:“阿嗯交给你了,有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吧。”
苏源开车赶回龙湖春江,却没发现陶倾的身影,连同那些药,也全部不见了。
他扫视一圈后,看到那件被放在床上的衬衫,鲜红的唇印依旧明显,他蹙眉走过去看了看,什么时候印上去的他不得而知,可也终于明白昨晚他洗完澡出来时陶倾为何那般的失神。
苏源嘴里深深的啐了一口,为什么自己每一次觉得和陶倾比原来近了一点,都会发生些事情让两个人远一点呢。
“谢谢。”陶倾坐在陆深车内,身上穿着他特地给他新买的宽松运动服,言语间尽是感激。
她等了苏源一晚上,一夜未眠,看到东方露白,终于明白他是不会回来了。
阿嗯肯定伤的很重,她也不想打电话去催促。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有一点不太舒服,这种别扭在陶倾的心里慢慢扩大。为什么自己和苏源每一次打算敞开心扉的时候,就会有事情发生呢。
她忘了自己拖着伤腿怎么出的门,怎么进的电梯,又是怎么出的小区。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耳畔响起,等她清醒时,人已经被撞到在路边的绿化带上。
刚巧陆深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他就像她在孤海中抓住的一根浮木,也像个为她守候的骑士,前来拯救她了。
他带她去吃了早饭,又带她去买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把她送回了宿舍来。
陶倾只能对他说一声谢谢,说完后低头去解身上的安全带。但是安全带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卡死了,她用了好大劲,也没解开,陆深低头去帮她,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安全带刚解开,陶倾就听到侧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侧头,摇下的车窗外,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路虎,开车的人用冷幽的眸子定定看着他们,也不知看到了多少。
陶倾惊讶,刚想出声喊他,却看到苏源已经调转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冲出了她的视野。
她想出声,可喉咙被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深皱眉:“陶倾,要不我帮你去追?”
“不用了。”陶倾拒绝,深深咽了口气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笑意,“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上去了。”
陆深还想说点什么,可陶倾已经淡出他的视线进了宿舍楼。
小陈觉得,今天的气氛特别不对劲。
从总裁早上进公司开始,脸沉得比窗外的雾霾天更黑,一脸的生人勿近。
就连他拿进去的文件,也被炮轰了好几次,更别提财务部送上来的审核报表,到目前为止,已经改了不下十次,但还是被冷冷发配了两个字,重做。
财务部的经理跟他也算是熟识,忍不住朝他求救,但小陈只能爱莫能助说了两个字:抱歉。
其中最惨的,当属财务经理,在下午的会议上,被苏源毫不留情的一顿臭骂,就像当场扇了几个巴掌,听说财务经理回去后脸色苍白,差点没送医院急救。
苏源从来不是这样匆忙的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心浮气躁,沉不住气。
而小陈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陶倾。但他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