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菲菲和柳寒嫣心照不宣地不提那件事,大家都知道,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了。
“你没事吧?”嬴良走到苗菲菲面前问,“我见你脸色不太好。”
苗菲菲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在想,哪个武器方便易携带?”
“这个不错。”嬴良看了看眼前的武器拿起了一条银鞭,“不用的时候还可以绕到腰上。”
“好!”
齐小白紧握着柳寒嫣的手,不满地问:“你干嘛送别人东西啊?”
“啥?”柳寒嫣想了想,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嬴良的发簪。
“那个啊,我是为了感谢他的。”
齐小白傲娇地撇撇嘴,“那我呢,你怎么就不送点东西给我?当然了,以身相许我也是不介意的!”
柳寒嫣勾唇,“你是别人吗?”讲道理她懒得说,这种话最好糊弄他了。
齐小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地问:“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
柳寒嫣把他的渊默剑还给他,“答应什么?”
齐小白凑到她耳旁,“答应跟我成亲啊!”
柳寒嫣赏给他一巴掌,“你想太多了。”
齐小白只当她是在害羞,关于嬴良的发簪,完全抛到了脑后。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嬴良与苗菲菲挑好了武器走了过来,“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我们面前恩爱了好吧!”
齐小白挑衅般地看向嬴良,“你这是在妒嫉吧!”
嬴良深深地看了柳寒嫣一眼。柳寒嫣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忙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向身后的密室,“我刚刚看了看,这下面有水,顺着水应该就能出去了。”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点?”齐小白皱眉。
“你是愿意冒险一点还是愿意让镇民们知道我们杀了他们镇长?”柳寒嫣淡淡地说着:“我不介意你上去送死的。”
齐小白马上泪汪汪地说:“哇!娘子!你好狠的心啊!”
柳寒嫣白了他一眼,“滚开!”她扔下一颗小石子到下面,几乎是下一秒就听到了回声,“这里很矮,没事的!”
她看向齐小白,“你先下去吧。”
齐小白有些惊讶,“我?还是不了吧,你叫嬴良先下去吧。”
“切。”柳寒嫣摆摆手,“那我先下去了,你们等着我。”
“唉别别别!”齐小白忙拉住柳寒嫣,“我先下去,我先还不行吗?”
柳寒嫣满意一笑,激将法果然有用啊。
只不过心里的内疚是越来越多了,虽然她心中还是有点喜欢齐小白的,但她是真的不想就因此耽误了他。
齐小白跳了下去,不一会他的声音就传来了,“下面安全,你们会下来吧!”
“这里有火折子吗?”柳寒嫣回头问嬴良,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三昧真火的事。
“没有!”嬴良无奈地说着,“我倒是知道门外有个火把。”
柳寒嫣拍拍自己的脑门,“哎呀!我们就没想到呢!”柳寒嫣出去拿了火把,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做最后!”
苗菲菲先跳了下去,嬴良轻声对柳寒嫣说:“你利用的越多,将来要补偿的也就越多。这便是因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道理我都懂!”柳寒嫣心不在焉地说着:“可是他自己要倒贴我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嬴良笑了笑,跳了下去。
柳寒嫣也跟在他身后跳了下去,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暗室的通道。流水在通道旁边流过,有点湍急的样子。
水往低处流,柳寒嫣下了水,发现水才只有她的膝盖一样的深度。
“嫣儿!你干什么?危险!”齐小白在一旁喊道。
“我会水,别担心,我去前面看一下情况。”没等齐小白说些什么,柳寒嫣已经往前走去了。
水一直都只有她的膝盖深,柳寒嫣看到了前面有一点点的光。于是又折了回去,“你们下来吧,水不深。我似乎看到了那里有出口。”
那确实是出口,但如何柳寒嫣一直沿着暗室的通道走去,就能发现一些关于这次瘟疫的重大源头,更是免去了很多麻烦。
这里的一点也不清澈不干净,反而发出了阵阵恶臭。也不知道是人的死尸还是其他动物的死尸的味道,总之,真的很让人觉得恶心。
这味道很像一种她一起也闻过的动物死尸味道,可柳寒嫣就是想不起来。
终于走到了她看到的那个出口,现在天都快亮了,柳寒嫣也忘了他们在里面呆了多久了。这里已经是镇子的外面了。
“我们的东西还在那宅子里呢。我回去拿!”柳寒嫣说着,齐小白又拉住了她,“嫣儿,我跟你一起去。”
“行!你们乖乖地在草丛里等着,别让别人发现了。”嬴良点点头,带着苗菲菲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柳寒嫣凭着记忆一路轻功回到那个宅子,齐小白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嫣儿。”
“恩。”柳寒嫣应了一声,她一边拿着东西一边还得警惕外面有没有人。
“你说的,我不是别人,这些话是真的吗?”
柳寒嫣顿了顿,头也没回地说:“当然是真的啊,不然还得有假的吗?”
“那我们回去就成亲吧!”齐小白语气坚定,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啊,我真的不想当一只被困在笼里的金丝雀。”
“我知道。”齐小白的声音听着有些失落,“可我也不想失去你。我只想要你!”
柳寒嫣已经拿齐了东西,“如果那是你想要的。”嬴良说的对,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如果成亲能够补偿他,那么就成吧。
“但你不能限制我做任何事!我更不想跟你一起管理齐国。”
这两句话,齐小白只听了一半,他高兴地亲了一下柳寒嫣的额头,“太好了,我回去就去准备婚事。”
成亲而已,对于柳寒嫣来说不过是多了个头衔,她清楚齐小白会是齐国未来的君主,但是要她母仪天下,这种事她真的做不来。
待在皇宫已经够压抑了,还要她待在深宫?不可能的!
柳寒嫣与齐小白回到苗菲菲他们等着的那个地方,看着齐小白满脸春光的样子,嬴良已经大概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冲柳寒嫣挑挑眉,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柳寒嫣注意到,他们刚刚出来那个口的水直接就排到了镇外的河流里,不由得问:“这条河一直通向哪?”
嬴良回答道:“一直北上,也就是我们沿路都会有这条河了。”
“这个地方可真是让人起疑的。”柳寒嫣感叹着,心里在猜测,会不会病毒就是水源来传播的?当然不止水,还有其他东西。
“尽量,不要喝河的水,要是有井水就喝井水,要烧开了才喝!”为了预防万一!柳寒嫣说着,上了马,“走吧!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了!”
其他人也上了马,往他们的目的地去。
据说,那里是难民最多,染上瘟疫也最多的地方。
齐小白在一路上都傻笑着看着柳寒嫣,好几次差点就掉下马了。
“你再看信不信我把那眼睛抠出来?”柳寒嫣恶狠狠地说道。
齐小白摸摸自己的鼻子,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对不起啊!哈……哈揪……”
“你没事吧?”柳寒嫣有些狐疑地问。
“没事没事。”齐小白擦擦自己的鼻子,“你不用担心。”
“好吧……”
他们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临西,这本是个富饶的地方,人们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很少冲突发生。可是自从瘟疫来临之后,一切都变了。
齐小白感叹道:“我小时候来过这里,那时候真的觉得这里是个很美很富裕的地方,没想到没想到,现在居然就成了这样。”
奄奄一息的老百姓躺在路边等死,没事的人都避之不及,有士兵在搬运着尸体到规定的地方处理了。
他们首先去了太守府上,一听是齐皇子来了,太守可真是受宠若惊,同时老泪纵横,“哎呀,您可算来了,下官的手下不是染病就是跑光了,您不知道,我过得那个苦啊!”
齐小白抚着他起了身,“太守别急,我这不是带着大夫来了嘛!”
梁子国摸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看向齐小白身后的苗菲菲与柳寒嫣,诧异道:“两位姑娘?呵呵,姑娘家家的,能有点什么能耐?”
听他这么一说,柳寒嫣也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齐小白解释道:“这两位可是神医的徒弟,你说她们有什么能耐?”
眼看着齐小白一脸不爽的样子,梁子国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鞠躬道:“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柳寒嫣冷哼着别过头去,苗菲菲这是笑吟吟地说着:“没事没事,误会解除了才好。”
梁子国在一旁附和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是。敢问姑娘芳名?”
“柳寒嫣。”
“苗菲菲。”
见柳寒嫣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梁子国继续道歉:“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姑娘见谅。”
柳寒嫣这才点点头,其实她是故意的。
不给他一个下马威,怎么让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