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惜脸色难看,“白华笙,我妈妈牺牲了自己,不是让你这样欺负云舒小姨,你若是做不到对她一心一意,那么你就放了小姨!”
白华笙冷笑更甚,“陆云惜,你真是幼稚!”
他站起身想走,跟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谈这些,他觉得纯属浪费时间。
只是他刚刚站起来,陆云惜就再次开口,“白华笙,你究竟喜欢的人是霓裳,还是云舒?”
白华笙一怔,拧眉回身盯着陆云惜,“你觉得爱跟性有关?”
陆云惜说不出口,白华笙就坐下,仔细的给她上了这么一堂课,“做、爱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你不可能一辈子就吃米饭,就算你一辈子忍得住只吃米饭,你能说,你自己爱上了米饭吗?”
陆云惜脸色难看,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问题,“你的意思是,你身边的女人,对你来说,都只是食物的关系,跟爱无关?”
白华笙犹豫片刻,摇头,“不,云舒不一样,我爱她!”
他毫不扭捏的承认。
陆云惜脸色煞白,“那你就离霓裳远一点!”
白华笙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云惜半响才将怒气平息,闭了闭眸子道,“听见了没有?白华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咖啡厅隔断的后面,走出了一个脸色惨白,行尸走肉般的女人。
她蹙眉阴郁的看着陆云惜。
陆云惜抬头看着云舒,“我妈妈将活着的机会让给你,不是让你,这样屈辱的呆在他的身边!”
云舒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我爱他,爱了那么多年,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我觉得,就这样吧,我都要死了,还去计较他的心做什么?云惜你不懂,你不懂!”
她哭着跑了出去。
陆云惜看着云舒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忽然她觉得,不管是云舒还是陆霓裳,都只是这济济红尘中的可怜之人。
白华笙回到公寓,看不见云舒,有些慌了,他刚刚做了法定位云舒,接着出门打算寻找,发现云舒回来了,并且满脸是泪。
他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云舒你哪里去了?我回家看不见你,很担心……”
云舒没有说话,一头扑进了白华笙的怀中,她紧紧的搂着他,声音哽咽,“华笙,我们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
白华笙拧了拧眉头,紧紧的搂着她,伸手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水,“不是说过了吗?等这边的事情一了结,我就带着你离开,以后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云舒抿唇,摇头,眸中都是泪花,“华笙你爱我吗?”
她凄切的看着他,清眸泪水弥漫。
白华笙一阵心疼,他是怎么了?怎么让云舒落到今天这样伤心的地步。
那个时候她死在他的怀中,最后的遗言都是要他远离邪术,她一心一意为他好,他却混账的在外面女人不断。
他曾经搂着她的身体发誓,只要她醒来,他再也不找别的女人。
可是现在她醒来了,他却将誓言喂了狗。
白华笙紧皱眉头,低头亲吻云舒的脸颊,“对不起,云舒,我爱你,爱你……”
他密集的亲着她,直到她停止哭泣,他将她打横抱起,接着走进卧室。
他小心翼翼,她不住的哭泣哽咽,直到她哭的昏迷了过去,他才意犹未尽的撤出。
白华笙和云舒的关系,好了起来,他不再跟陆霓裳联系,甚至将她的电话号码,直接拉入了黑名单,在外面遇见了陆霓裳,他也仿佛不认识般,目不斜视。
云舒很黏他,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要跟在一起。
白华笙出入B市已经不太方便,索性带着云舒在B市安顿了下来。
只是B市是个阴气极深的城市,这个城市从古自今,都是极为凶险之地。
古往今来,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屠杀,给这座现代化的都市,笼罩了浓云惨雾。
云舒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就极不舒服,但是让她一个人呆在S市,她又极不愿意。
她和白华笙之间,已经艰难的爱了很多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白华笙十分歉疚,尽量的多抽时间陪着云舒,可是云舒的身体却越来越弱,最后在他施法镇压灵泉戾气的时候,云舒昏了过去。
胡一波再次贡献他的紫气,可是这一次,白华笙没有要。
他怀中抱着云舒,脸色平静,“我妻子的身体,我会想办法,灵泉项目的事情过后,我会带着我妻子离开,从此我和胡先生,两不相欠!”
胡一波没有说话,目送着白华笙离开。
白华笙这一次,直接来到了陆正饶的别墅,他刚刚摁响了门铃,下人还没有开门,他就直接抱着云舒出现在了陆宅的客厅。
柳丽正在挑选着订婚仪式上的礼服,她头发散乱,脸上贴着面膜,整个人穿着真丝睡裙,看上去没有丝毫的贵妇风范。
白华笙脸色很冷,柳丽见客厅凭空多出一个人,大声尖叫,“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
“我暂时会住在这里,直到陆先生订婚结束!”白华笙瞟了柳丽一眼,接着带云舒径直上楼,挑选了一间光线最好的客服,将云舒安顿在了床上。
柳丽嚷嚷着上楼,单手叉腰如茶壶般盯着白华笙,“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住在我们家里?”
白华笙冷笑,睨了柳丽一眼道,“我是,陆正饶的,妹夫,当然,是前妹夫!”
柳丽被这混乱的关系,弄的懵在那里。
前妹夫?
那么白华笙怀中抱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陆正饶的前小姨子了?
听说,陆正饶很爱他的前妻,因为前妻生孩子死了,所以她才有了今天的机会。
她不敢得罪眼前这个气势尊贵的男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陆正饶在国外,听说白华笙带着云舒住进陆宅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意外,他在自己和柳丽订婚仪式举行的前一晚,赶了回来。
屋子里十分热闹。
陆云惜带着萧逸,陆霓裳带着她富二代男友,柳丽带着她的弟弟妹妹,还有那位朴实的母亲,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陆正饶进门的时候,萧逸率先起身,将一盒准备许久的东珠递给陆正饶身后的助理,“爸,你订婚我和云惜送你的礼物,时间不早了,你这里还有客人,我和云惜先走!”
他拉了陆云惜就想离开,不打算趟这里的浑水。
陆云惜却别扭的蹙眉,“明天就是订婚仪式了,我们走了之后明天又得过来,太麻烦,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她冲着柳丽甜甜一笑,“柳姨你不会介意吧?”
柳丽脸色僵硬的笑,“怎么会?”
介意,她十分介意,为什么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她和她的家人以外,看上去个个都比她更像这个家的主人?
她蹙眉看了陆正饶一眼,见陆正饶神色平静,似乎对眼前的混乱,司空见惯。
陆霓裳站起身,笑着走到陆正饶的旁边,她递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微微一笑道,“陆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陆正饶接过锦盒,递给柳丽道,“跟陆叔叔客气什么?今晚都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我这宅子,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陆霓裳抿唇一笑,聘聘婷婷的走到富二代男友身边,双手拽起了富二代男友道,“那可不行,我和嘉豪还有剩下的活动呢,陆叔叔再见!”
她机灵的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拉起自己的富二代男友就跑了出去,陆正饶微微一笑,“这孩子!”
他回头盯着陆云惜和萧逸,“你们呢?晚上没有活动吗?”
陆云惜抿唇摇头,萧逸揽着她的肩膀道,“爸,我想带云惜回五峰崚一些日子,要是可能,您就高抬贵手帮人吧……”
陆正饶嗤笑,“你们两个混蛋,现在走我立刻放鞭炮欢迎,别在这里碍眼,打扰我这个半大的老头子!”
陆云惜鼓了鼓嘴,伸手拧住萧逸的胳膊,不高兴的道,“爸爸——”
她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娇嗔,秀眉紧紧蹙着,不满的盯着自己的爸爸,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萧逸看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摁在怀里狠狠亲两口,他的云惜太可爱了,怎么看怎么好,看多了他的心都要跟着她的声音一起酥掉。
他低头微笑,宠溺的看着她,两人腻歪在一起,陆正饶挥挥手不耐烦的道,“明天,参加完订婚仪式,你们就一起滚吧!”
萧逸笑着,将陆云惜搂得更紧,陆云惜推了他一下,接着回头去看客厅里剩下的人。
她发现柳丽已经安排了她的家人回房休息,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白华笙一个。
他似乎找陆正饶有事,从陆正饶进门开始,他就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正饶,陆云惜回头,刚好和他转移视线碰了个正着。
陆云惜心里有怒意,看着白华笙的视线,徒然变得冷漠。
她蹙着眉头,人虽然还在萧逸怀中,却整个人扭了个圈,面对着白华笙道,“白先生,这里并不欢迎你!”
陆云惜的话音刚落,人就被陆正饶的手指头点了额头一下,她嘟着嘴巴揉着被陆正饶点过的额头,不甘的看着陆正饶朝着白华笙走去。
他坐在白华笙身边,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并没有修炼任何玄术,可是陆正饶的容貌气质,并不输年纪停留在二十多岁的白华笙。
他递给白华笙一根烟,接着自己叼了一根,一边摸索着打火机一边道,“白先生有何指教?”
白华笙拿过香烟,朝着烟头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立刻燃起了香烟点的烟雾,陆正饶失笑,“白先生真是厉害,不愧为玄术界的翘楚!”
陆云惜和萧逸站在一边,盯着两人,似乎也很好奇,白华笙来找陆正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