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惜翻遍了陆正饶的所有房产,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体,她几乎绝望了。
爸爸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而且这几天,他神出鬼没的出差了。
她觉得,陆正饶一定是在躲着她。
她唉声叹息的坐在地下室的加长保姆车内。
倏然,地下室的灯光蓦地一闪,似乎有光影朝着这边掠来。
陆云惜秀眉微蹙,“什么人?”
她厉声呵斥。
灯关骤然熄灭,地下室内漆黑一片,只有她打开的车内昏暗灯光,朦朦胧胧。
陆云惜推开车门,浑身汗毛都险些炸了起来。
身后凉丝丝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对着她吹风,她倏地转身一把掐住了身后的恶鬼。
那恶鬼不知道在地下室潜伏了多久,浑身磁场竟然跟这地下室如同一辙,被陆云惜掐住了颈项,那恶鬼伸长舌头想要舔陆云惜的脸颊。
陆云惜脸色难看,“想要吃我?也不看看你道行够不够?”
她收紧了攥着恶鬼脖子的手,嘴巴里念念有词,是最近新学来的往生咒。
恶鬼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少,最后整个影子都淡薄的仿佛烟雾一般,在陆云惜念完三遍往生咒之后,恶鬼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她觉得捏着恶鬼的手,冰冷无比,仿佛抓住了一块冰块,整个魂魄都跟着哆嗦起来。
她甩动着手,跑上车,接着开了车内的暖气。
这大夏天的,人家都开凉风,她开着暖气,若是被人知道,一定觉得她有病。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逸出现在了旁边,他懒洋洋的道,“开暖气也没有用,你就一个魂魄,还能靠空气取暖不成?”
陆云惜搓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越来越冷,“那怎么办?怎么那鬼魂这么冷啊,他生前一定是被冻死的!”
萧逸关掉暖风,“人家不是被冻死的,鬼魂属阴,在地下室呆了这些年,肯定阴气更重,你动手掐人家魂魄的时候,阴气过度到你的生魂之上,肯定你会觉得冷了!”
陆云惜冷的哆嗦,“那怎么办?”
萧逸邪魅一笑,“给我亲一下你就不冷了!”
陆云惜蹙眉,“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快冻死了!”
她觉得自己血液都要结冰了。
萧逸笑着凑近她,“谁跟你开玩笑了?”
他在她唇瓣上狠狠亲了一口,仿佛将她唇内的寒气都吸了过去,陆云惜顿时好受了很多。
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地下室怎么会有藏了这么久的鬼?跟我爸爸有关吗?”
萧逸摇头,“跟爸爸没有关系, 是那鬼心中有执念,不过你也真是奇怪,为什么不直接打的它魂飞魄散,还念什么往生咒?”
陆云惜抿唇,“我最近就看了往生咒啊,不知道要怎么把一个鬼打的魂飞魄散,我现在是魂魄状态,才没有怕它,要是在身体里面,肯定又要怕的要死了……”
萧逸扶额,“……”
陆云惜找不到自己的身体,生怕光天白日的出去乱晃,被不懂眼色的玄术师给抓了去,所以就像个真正的鬼魂般,白天睡觉,晚上游荡。
还好有萧逸一起陪她,不然这样的日子,她可能真正的会疯掉。
一边极其无聊的同时,陆云惜一边了解魂魄的知识,陆正饶说了借用她的身体几天,可是这个几天,足足多了十倍。
一个月之后,陆正饶才将身体还给她。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就开始检查,发现陆正饶没有将她解剖,也没有将她的身体玩坏,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已经距离陆正饶和柳丽订婚,没有几天了,柳丽现在是越发嚣张,除了不敢跟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欺负陆云惜,别的几乎坏事做尽。
陆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名媛贵妇的圈子,都将她当做笑话,陆正饶不知道听见了多少风言风语,却都痴心不改的打算跟柳丽订婚。
陆云惜知道,劝不过,只能满世界寻摸着,给陆正饶送一件什么礼物好。
萧逸对陆正饶订婚的事情,讳深莫测,陆云惜也始终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她承认,她对玄术的事情,所知甚少,所以想要查出陆正饶的目的,没有萧逸的帮助,简直是不可能。
但是她依旧努力着,孜孜不倦的研究柳丽魂魄,可能会陆正饶的用处。
那天,陆霓裳打电话给她,两人约好了在时代广场见面。
陆霓裳订做了一对情侣黑钻,算是送给陆正饶的订婚礼物,拉了陆云惜做参考。
陆云惜一看那对情侣黑钻,乖乖,不得了,七位数,简直比她这个亲生的闺女儿还要出手阔绰。
她挽着陆霓裳的胳膊,笑着看着她,“发财了?”
陆霓裳撇嘴,“你陆大小姐就不要笑话我了,我还欠你多少钱,你心里没数,我还没数吗?我这财,发一辈子也凑不上您那身价的零头!”
陆云惜笑了起来,“是哦,你还欠我几千万呢?你说怎么办吧,这几千万利息都不少呢!”
陆霓裳伸手掐她,“朋友一场,你居然敢跟我谈利息!”
陆云惜笑着躲开,陆霓裳见营业员将黑钻包好道,“说实话,你爸爸娶了柳丽,你怕不怕柳丽生个儿子跟你争家产?”
“啊?”陆云惜懵懂的看着陆霓裳,“他们还要生孩子啊?”
她觉得,她最多只能接受柳丽嫁给陆正饶了,要是柳丽还生下陆正饶的孩子,给她添个弟弟妹妹,她会疯掉。
陆霓裳一脸鄙夷,“大小姐你还这么天真啊?你爸爸娶了柳丽不生孩子,做什么?摆在家里好看啊?”
陆云惜脸色一变,忽然想了起来。
她一直查柳丽的魂魄,都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反而忽略了柳丽的孩子这条线索。
若是爸爸娶她,确实为了生一个孩子呢?可是他要这个孩子做什么呢?如果单纯的想要有个后代,那么娶谁不行?非要是柳丽。
而且她记得没错的话,他忽然打定主意娶柳丽,是在蛇陀山跟妈妈的魂魄密谈之后。
陆霓裳见陆云惜脸色忽变,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你不是吧?这就开始担心起来?放心吧,就算柳丽生个孩子想跟你斗,她也斗不赢你,开玩笑,萧逸是吃素得吗?她现在还不知道,萧逸的身份,还有你不老不死的秘密吧?”
陆云惜见陆霓裳伸手划卡,眼尖视明,“这是哪里来的卡?”
陆霓裳抿唇,“干嘛?”
陆云惜蹙眉,“这张卡,是白华笙帮忙救伯父伯母尸骨的时候,我给白华笙的,里面有七千多万……”
陆霓裳挑了挑眉头,“没那么多了,大概几百万吧!”
陆云惜一把攥住了陆霓裳的手腕,“你跟白华笙在一起?我云舒小姨知道吗?”
陆霓裳摇了摇头,“怎么会让她知道?再说,白华笙不喜欢我,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看过白华笙和云舒在一起的样子,她敢确定,白华笙最爱的人就是云舒,但是白华笙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
因为那一晚,他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穿着的,是陆云惜的衣服。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疑惑在她的心里很久了。
第二天白华笙教她法咒的时候,她再一次模仿了陆云惜的穿着打扮,果不其然,他又克制不住,将自己带去了酒店。
她心里的疑惑没有说出来,陆云惜却满脸凝重之色的看着陆霓裳,陆霓裳低头沉吟了半响,继而抬眸璀璨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不会伤害你云舒小姨的!”
陆云惜摇摇头,“霓裳,我不是担心你伤害云舒小姨,我是担心你,你会伤害你自己,云舒小姨和白华笙在一起的一天,我都不会认她,是他们害死了我妈妈,我只想你,清醒一点,不要与虎谋皮!”
白华笙有多爱钱,她知道,但是他居然肯将几百万给霓裳。
这证明什么?霓裳又付出了什么?
陆霓裳眼圈一红,拿着包装精美的黑钻,半响不说话。
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陆霓裳低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贱,但是我忍不住,云惜,我忍不住喜欢他,接近他,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轻贱我,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经受过的耻辱和仇恨,统统加诸在他的身上!”
陆云惜蹙眉摇头,“不管你恨他还是爱他,霓裳,都离他远一点!”
陆霓裳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眼泪从指缝中滑落,“我知道……”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已经这么爱,这么恨了,要怎么平静的离开。
陆云惜知道,在白华笙和霓裳的关系上,她无法插嘴,只能安慰了她几句,接着送陆霓裳回家。
见陆霓裳走回自己的公寓,她房间的灯光打开,陆云惜才蹙着眉头,接着给云舒拨通了电话。
她在一家僻静的咖啡厅,静静等着白华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约白华笙,白华笙一定会出来。
尽管他对她的口气很恶劣。
见陆云惜静静的坐在咖啡厅暖色的灯光下,白华笙常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坐在她的对面,声音很淡。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
陆云惜静静的盯着他,声音平静,“离霓裳远一点,她不是你玩过就可以抛弃的女子!”
白华笙冷笑,仗着身高优势,睥睨的看着陆云惜,“你是陆霓裳的爹还是妈?凭什么管我和陆霓裳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