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陆正饶应声,挂断了电话,接着吩咐助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其实出差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他不愿意每天被柳丽缠着,索性就经常安排自己出差。
他吩咐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接着起身走到候机厅的落地窗前,活动着肩膀的筋骨,楼下的售票大厅一位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那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多的年纪,秀眉微微蹙着,手中提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手机屏幕上。
陆正饶从背后盯着那卡其色风衣的女人,鬼使神差的,就往楼下大厅走去。
女人的视线,依旧落在手机屏幕上,直到身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小姐你好——”
女人抬起头,却见陆正饶面若春风的坐在她的身边,她笑了笑,脱口而出,“姐夫——”
陆正饶忍不住笑了,居然是云舒。
他没有看见她的脸,只是觉得她的背影,有一股莫名的吸引他的力量。
他活动着自己的胳膊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云舒脸色有些黯然,“本来说好了,今天一起离开S市,他从今以后再也不插手玄术界的事情,可是……”
云舒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机,陆正饶看见她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云舒,有些事情今天尚未了结,你乖乖在家等我,我会带你离开!”
不用问,陆正饶也知道,这条短信一定来自白华笙。
他瞟了一眼短信道,“可能是白先生比较忙,男人,都得以事业为重!”
云舒点点头,收起了手机,坐在那里有种茫然而孤寂的感受。
陆正饶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在机场,随即问道,“你住在哪里?我吩咐司机送你回去吧!”
云舒摇摇头,扭过头看着陆正饶道,“姐夫,我昏迷了二十年了,当我醒来,世界已经变了,你告诉我,跟着世界一起变化的,除了环境,是不是还有人?”
陆正饶怔楞了瞬间,继而紧皱眉头道,“他对你不好吗?”
云舒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声音很低很低的道,“不,他对我很好,给我的吃的住的,无一不是最好的,只是我看着他修炼邪法,我好担心,我总觉得,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白华笙了……”
云舒低着头,忍不住,眼泪潸然而下。
陆正饶叹息一声,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道,“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告诉他,而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云舒脂粉未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再一次缓慢摇头,“他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情,甚至,连我和云惜见面,他都不允许……”
陆正饶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云惜性格温婉,知书达理,按说她这样的女生会讨长辈喜欢才是,怎么白华笙反而不允许云舒和云惜接近?
他胳膊支在膝盖上,微微倾身看着云舒,“为什么?”
云舒摇头,“不知道,我想,他可能对云惜有所误会才不喜欢云惜!”
陆正饶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云舒太单纯了,一个男人若是真的讨厌一个女人,那么绝对不会是这样过激的表现,但是他在这里,并不想跟云舒讨论白华笙的感情问题,他站起身道,“我该过安检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他转身想走,云舒却用清凌凌的眼睛盯着他,眼看就要再一次哭出来,陆正饶不忍,只能顿住脚步,看着她道,“怎么了?还是,你想我送你回家?”
云舒眼泪流出,“姐夫,我不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陆正饶愣在那里,沉吟片刻道,“你等一下,我把工作的事情先安排安排!”
他转身上楼,临时取消了这次工作性质的出差,找助理要了车钥匙,接着下楼去找云舒。
云舒依旧坐在那里,人来人往的大厅中,她眼睛通红,形单影只,有过来搭讪的大流氓抓她的手,她无所适从。
确实,如云舒所说,她昏迷了二十年,很难适应这个世界。
陆正饶下楼赶走了小流氓,接着帮她提起行李,下了地下室车库,寻到了助理的车,载着云舒离开了机场。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她也无家可归,他就开着车绕着四环一遍又一遍,到了吃饭的时间,他就随便找个位置停车,接着带着她去了路边的餐厅。
云舒心里始终想着白华笙的事情,她不时的低头看手机,手机上始终没有白华笙解释的电话或者短信,等到后来,她已经失望了,也就不再盯着手机。
下午的时间比较充足,陆正饶带着云舒去了游乐场,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遗憾,当年云瑶缠着他要去游乐场坐摩天轮,可是他工作太忙,直到她生下两个女儿去世,他都没有陪过她。
如今云舒融合了云瑶的魂魄,他带着她去坐摩天轮,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年轻时候的遗憾吧。
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云舒站起身,扶着摩天轮的透明轮毂,眼睛红红的盯着远处,声音很淡,“姐夫,是不是我的醒来,彻底的让你对姐姐的复活,失望了?”
陆正饶想了想,继而摇头,“就算没有你,你姐姐她,也没有办法醒来了,早些年我不信玄法,等我开始相信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挽回了,再说……”
他低着头,声音一顿。
云舒蹙眉,盯着他,等着他剩下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道,“再说你们姐妹俩,如果真的只能活一个的话,那个人注定是你,云瑶注定争不过你!”
云舒不明所以的看着陆正饶,摩天轮已经开始下降,陆正饶看着远处的景物,剑眉紧皱,“白华笙给你定魂的玉佩,能给我看看么?”
碧玺被他拿出去拍卖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世上还有比碧玺更加能稳固魂魄的宝物吗?
云舒一怔,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聊起了白华笙,她一直都不是个会多心的姑娘,哪怕打小家里人偏向的都是云瑶,她还是没有怪过自己的家人。
她抿唇,继而从颈项上解下一枚红色的加持过法术的红绳,红绳下面吊着一枚白色晶莹剔透的环形状物,她也说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白华笙给她的,她自然是毫不犹豫戴在身上。
她对白华笙的信任,就如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恐惧,她的世界只有他了。
陆正饶抚摸着这枚晶莹的骨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说话,直到摩天轮落地,有工作人员来打开了摩天轮的门,他才站起身道,“走吧!”
他将骨环还给了云舒,云舒握着带着她体温的骨环,有些不解,“姐夫,这吊坠有什么不对吗?”
陆正饶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高楼鳞次栉比,俊脸上带了冷色,他一字一顿的道,“没什么不对,带着这个确实比任何宝物都要聚魂……”
云舒将骨环握在掌心,见陆正饶已经没有了陪她的兴致,她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姐夫,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因为姐姐的事情?”
陆正饶摇头,“时间不早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云舒脸色有些黯然,缓慢点头,“多谢姐夫!”
陆正饶去开车,云舒站在原地,等他将车开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骨环重新带好,坐在他的车内,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他将她送到白华笙的住所,他陪着她一起下车,将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递给他,他才缓慢的道,“你回去吧,以后尽量避免一个人外出,这个世界,有时候根本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不再理会云舒,一个人开车离开。
云舒看着他的汽车尾气,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并不多,当年猎人组的那些人,早就已经不在的不在,归隐的归隐,但是偏偏,她还记得怎么联络猎人组的修士。
回到公寓,她给猎人组的业务部打了电话,要求鉴别她颈项上那晶莹吊坠的玄术价值。
这个不算什么大事,猎人组当时就派了人过来,可是那人也就学了一个玄术的皮毛,对于这种东西,自然是一知半解,于是立刻转交给了猎人组的业务组长姜涛。
姜涛看出了这东西的价值所在,东西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可是练就这东西的玄法,定然是玄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姜涛这样的后辈,自然不会认识云舒,于是又通知了姜齐。
姜齐看见云舒,险些吃惊的将自己的舌头咬下,白华笙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复活云舒。
这究竟是怎样可怕的玄术?这究竟是怎样高深的玄术修为?
姜齐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如今天下,邪法大放异彩,先是三流组织跟猎人组分庭抗礼,接着又出来一个苦海,猎人组真的到了没落的时候吗?
他半响无法喘息。
云舒等不到答案,有些着急,白华笙快要回来了,他不会愿意看见,她和玄术界的人,再有任何交集。
云舒匆匆的收了骨环,想要送客,姜齐一字一顿的道,“云小姐,云家是玄术世家,一直都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只是云家的姑娘,自古薄命,能够活着过二四年华的,不过一个你一个陆云惜,陆云惜跟妖在一起,自甘堕落,可是云小姐你寿元无穷,再加上云家的体质,若是修炼玄法将来必成大器……”
云舒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她缓慢摇头,“从我母亲开始,就已经跟玄术划清了界限,哪怕我是云家的弃儿,也不能不尊重母亲的遗愿,姜组长,华笙快要回来了,您请吧……”
她站起身想要送客,姜齐叹息一声,“云小姐,你可知道,你身上这法器的来历?”
云舒一愣,她还以为,姜齐也不知道呢。
姜齐缓慢的道,“这算是邪法中,最高深的一种了,叫做炼器,是用活人的尸油,将这指骨的主人尸骨练就七七四十九天,当然,这指骨只有聚集主人自己魂魄的能力,却比任何一样聚魂玉器,都要强上百倍!”
云舒脸色蓦地一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正饶对自己态度大变。
任谁听说,自己妻子的尸骨遭到这种折磨,怕是都不会对凶手给予好脸色。
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握着骨环的手,也瑟瑟发抖。
姜齐语重心长,“云舒,你我相识一场,当年的事情我算是半个目击者,你听我一句,白华笙修炼邪法,他这样的人,实在不是你的良配!”
云舒不再说话了,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手中的骨环仿佛烫手一般,她忍了半响才没有将骨环从颈项上扯开。
她盯着姜齐,缓慢的道,“华笙有今天,是你们逼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相信你们!”
她将姜齐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脸色惨白的呆在屋子里,想起云瑶的两魂三魄,顿时心如刀绞,胸口的骨环重于千斤,她再也忍不住,扯开了骨环跑到卫生巾,大吐特吐了起来。
白华笙回家的时候,整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之色,他跟B市的富豪合作,他助他完成了云舒魂魄的重组,他则助他开发B市的灵泉项目。
那个地方以前的时候是女娲庙,后来推倒了女娲神像,兴建学校,可是谁知道,学校还没有建成,就工地莫名其妙着火,接着那个地方就荒芜了起来,接着被现在的富豪胡一波接手。
他不听劝阻,不肯将那块地皮拿来重修女娲庙,非要开发商业住所,怪事出了一茬又一茬,直到遇见了白华笙这位真正的高人,这才好了一些。
一般情况下,白华笙是不接这种案子的,哪怕给再多的钱,他都直接拒绝。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云舒躺在冰棺中,甚至后来融合云瑶魂魄,需要紫气,而紫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据他所知,整个C国也就四个人有这种紫气。
陆正饶算一个,胡一波算一个,另外两个则是政界的高层。
这种紫气若是在古代,可以为君为王,在现代也是非富即贵。
所以这种紫气,极为难得,哪怕是找到了有紫色的人,也得这个人福泽深厚,经得起他三番两次的索要紫气。
胡一波对玄术似懂非懂,他骨子里有商人天生的狡诈贪婪,所以他带走胡一波的紫气,帮胡一波解决很多关于玄术的问题。
这一次的问题,太棘手了。
女娲是大地之母,当年化身后土庇佑人类,女娲的庙,哪能说拆就拆?
但是胡一波固执,认为在别的开发商手中不可完成的事情,在他手中完成了,才能凸显他的才智。
况且,那块地很便宜,他舍不得那么大的肥肉。
于是,白华笙只能替他做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情。
索性女娲死了千万年,那固守着女娲庙的,不过是受了她福荫的几个魅族,他动手收拾了也就即可。
但是这种事情,太伤仙基,还好他白华笙并没有打算问鼎仙路。
仙是什么?若是仙跟人一样,处处受到掣肘,他还要成仙做什么?
回到家中,白华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茶几上丢着骨环的云舒。
云舒脸色苍白,眸光潋滟,红红的眼睛控诉着她的悲愤。
白华笙叹息一声,走近了云舒。
他从B市用玄法回来,目的就是看着她娇俏的脸颊,只有她在他怀中温婉的笑,他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他伸手搂住云舒,以为云舒为了今天他的失约,所以悲愤。
他低头亲吻她的发旋,声音竭尽所能的温柔,“不哭,云舒乖,我保证了结了这里的事情,一定带着你离开!”
云舒声音哽咽,“白华笙,你是修士,你应该明白因果报应的道理,可是你怎么,怎么做得出……”
她低头,哭着说不出话。
白华笙瞟了茶几上的骨环一眼,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拧眉,声音已经少了原有的温柔,“你今天跟谁在一起?”
云舒不说话,白华笙已经猜了出来,“陆正饶?”
云家的女人,魂魄天生不全,会被拥有紫气的男人吸引,实属正常之事。
但是云舒不该!
云舒的魂魄,他已经利用云瑶的补全,她现在是完整的魂魄,她怎么能再次被陆正饶吸引?
白华笙一把推开了云舒,俊脸阴沉,“他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跟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云舒一愣,眼泪挂在脸颊上,半响不能言语。
白华笙声音颤抖,“我只是一天没有陪着你,你就跟他搀和到一起去了?云舒,你对得起我吗?”
云舒眼睛很红,蜷缩在沙发上,半响才站起身道,“我没有,我和他……”
他不想听她解释,转身就走,离开了此刻令他疲惫不已的家。
他没有忘记,他被陆云惜引去,看见她和陆正饶呆在酒店的事情。
尽管强迫自己不要在意,他发现,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无论怎样,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白华笙去了酒吧,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他原本就是薄情之人,是云舒那些年的默默付出唤醒了他,他为了她想要归于尘世,却发现,尘世龌蹉,他窥见了一斑就想要吐。
他连着灌了自己四十多杯酒,酒保擦拭着水晶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先生,少喝一点吧,醉酒伤身!”
酒保好心的劝说。
白华笙伸手拍出一叠粉色钞票,声音冷厉,“怕我喝醉了没钱给你?”
那人闭嘴了,不再理会白华笙。
白华笙依旧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
旁边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白华笙回身,看见了白色长裙的陆霓裳。
陆霓裳衣服大多都是红色,火一般的颜色,她喜欢红色,不过身上这件,是陆云惜的。
她刚刚在陆云惜出租屋的附近,跟几个脏东西火拼,那恶心的东西竟然吐血,喷了她一身,她不得已只能去陆云惜那里洗澡换了她的衣服。
此刻的她,长发披散,顺直的垂在脑后,白衣翩迁,在光怪陆离的酒吧,宛如尘世中脱俗的仙子。
她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白华笙,白华笙已经明显喝多了,却依旧辩的清站在这里的人,是陆霓裳。
陆霓裳见白华笙脸色铁青,额前一缕不羁的碎发垂在他白皙的额头上,随即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蹙眉道,“你在发烧,发烧了还出来喝酒,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手微凉,贴在他的额头,有种不可思议的舒适感。
白华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光恶毒的看着她,“我看你才发骚,怎么?”
陆霓裳脸色一白,咬牙扬手想要抽他,却被他抓住了另外一只手。
陆霓裳的同事,已经朝着这边看来,白华笙恶意的一拽,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他低头吻上了她粉色的唇瓣。
陆霓裳瞪大眼睛,不明白白华笙想要做什么。
可是清冽的男人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的心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他的手骤然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嗅着她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气,声音低缓,“跟我走!”
他起身一把抱住了她,将她半拖半抱的往酒吧外面拉去。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阻止,反而有不少女生,用艳羡的神色看着陆霓裳。
毕竟,白华笙很帅很帅,这样好看的男人,她们趋之若鹜。
白华笙将她带去了附近最贵的一家酒店,刚刚进门,他就覆在她身上狠厉的吻了起来,仿佛想要将她拆骨入肚。
陆霓裳没有拒绝,她的心在颤抖,终于在他分开她的时候,她咬唇搂住了他的腰肢。
她的禁窒绞的他额头上大汗淋漓,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他无法顾及她的感受,只能如王者一般。
陆霓裳觉得耻辱,在白华笙熟睡之后,她无声无息的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样算作什么,但是她无法拒绝,面对自己的感情,她无法拒绝啊。
她哭了一夜,直到早上白华笙睁开眼睛,他轻轻一动,她醒了。
陆霓裳双眼红肿,身体疼痛。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别看,我现在肯定丑死了!”
白华笙微微一笑,终于发现了陆霓裳身上,可爱的一部分。
他伸手拽她的手,她闭着眼睛不肯看他,他笑着道,“你再丑的时候我都见过了……”
陆霓裳这才睁眸,抿唇,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你先走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白华笙窥见了床单上的梅红血迹,声音很低,“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很直白,而且他这个人,一向不占女人便宜。
对于和陆霓裳的一夜冲动,他除了补偿,别的也想不到什么。
陆霓裳忍住心中的愤怒和耻辱,微微一笑,娇俏的扭过身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什么都可以?”
白华笙心里一突,剑眉微皱。
他厌恶女人以床事纠缠。
陆霓裳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皱眉,唇角带笑的道,“我想要学你的符咒,就是不以纸笔,凌空画符的玄法,也可以吗?”
白华笙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明天这个时候,你在景山湖边等我,我教你!”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走的时候又给陆霓裳留下了一张银行卡,接着离开。
陆霓裳拿着那张银行卡,猜测着里面的数目,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