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他若不付出点代价,今日只怕难出青玄门了。
只是想要他付出代价,自身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否则他这亿万万年的岁月,不就白活了吗。
冷眸一挑,便不善地看向这些执法堂的长老、执事,淡淡地道:“你们可要想好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否则待他发怒后,一个都逃不了。
可这群长老、执事自诩有余长老和青玄门作为靠山,哪里会受他威胁?
“小子,你莫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一长老轻笑着,冷冷一瞥,“你便再有天赋,也终究只是一个人,且只是一法神境第二层之境。”
这种境界执法堂里没有三个也有五个,谁会惧怕?
更不要说还有余长老在一旁掠阵,都不怕你小子跑路,多好的机会?
要知道,他们的沼狱可已有几百年没开张了,那十八般酷刑早就生锈,要是不用起来,只怕天下人都快遗忘他们青玄门执法堂了。
“哼!”
一道神境的执事却冷哼连连,杀气腾腾,“什么阿猫阿狗都钻出来想冒犯我青玄门,若待时日一久,传遍天下之后,此风气大涨岂不要堕我青玄门威名?”
身为青玄门执法堂的人,他们是青玄门最坚韧的利剑,直接对分管门主负责,是青玄门最艰难的一道门槛。
谁想跨越冒犯,便要先过他们这关。
一旁,余长老见萧然还欲反驳,便忍不住讥笑几声,“小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青玄门执法堂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已经名传中洲了,令天下的修炼者都闻风丧胆……”
曾经他们执法堂的名气之大,便是整个中洲大地上的修炼者听闻后都会胆战心惊之——只是因为一旦是落入执法堂这群王八蛋手中,就会受尽百般折磨,不知多少人暗地里咒骂这是魔道堂口。
可这个执法堂硬是坚韧不拔地撑到现在,依旧还存在着。
只是如今这威势,却大不如从前了。
中洲安定,无人无势力敢招惹一向比较低调的青玄门,也就没法扩大影响力了。不过如今,萧然倒是撞上枪口来,成为他们发泄的渠道,并打算借此机会宣扬威名。
余长老认为眼前这个只有法神境第二层的小子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也未曾听闻青玄门这尊庞然大物,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冒失出言不逊。
冷冷的目光下,余长老只觉得欺负一个外来者很受用。
想要高人一等,首先就得有踩的,也就是垫脚石,否则如何能展现高人一等?
可余长老却不知,对于青玄门执法堂的情况他倒是知道一二,想当年青玄子那小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找他商议,询问设置一个执法堂的计策时,就因为觉得执法堂可能权利太大,导致无人压制的问题。
而最后还是他直接拍板,觉得此事可行,便与他共同组建了这执法堂。
一晃,这便过去上亿载的岁月。
第一批执法堂的人,还是他和青玄子亲自选出来的,不过那群人怕是早就老的老,陨落的也陨落,闸血停寿的也早就开始闸血停寿,哪还有踪影。
不屑地瞥了一眼余占风,萧然阴冷地说:“只怕这威名也是恶名吧,你青玄门执法堂的名声能止三岁小儿之哭,能阻罪大恶极自卑而之手,谁不知谁不晓呢?
不过屈打成招和构建污蔑证据等做法,也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天下人早就司空见惯了,何故又要以各种门规法则占据正义至高点?”
他不明白,明明名声早就坏了几千万年,节操也不知丢在何处去了,这余占风却还是要打着为青玄门而为的旗号?
手里举着大旗,难道就可以消除自身不利影响,甚至让人心服口服吗?
开什么玩笑。
很快,他又讥讽起来,“行了,你这老东西也不要多说这些废话了,你们青玄门执法堂是个什么鬼本座还能不清楚?
奉劝一句,若你等不想给自己以及青玄门招惹麻烦,那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
顿了顿,其后续之言也不言而喻。
那言语间的威胁和轻蔑,更毫无遮掩。余占风倒是一愣神,不由怒气冲冲地瞪眼问道:“否则怎样?你他娘的还能杀掉我们不成?”
对于这威胁,他一点也没放在眼里。
难不成,还真当他们是假的,当青玄门不存在?
又瞥一眼,冷冷嘲讽起来,“你纵然有千百个否则,本长老也能将你镇压了。”
天才?
便是神子圣子一般的人物也得给我憋着,身在青玄门还能让你翻天了不成!
“我余占风好歹也是法神境高价的存在,手段众多又岂是你能比拟的。”心底暗暗地想着,嚣张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既嚣张又活得久的却是没几个。
“冥顽不灵,我不走你等还能强请强留不成?”
萧然面色难看,余占风这群老王八蛋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欲带到执法堂的沼狱内动用那十八般酷刑。
可他哪不知这十八般酷刑是什么,分明就是十八套折磨人的手段,是执法堂自行摸索出来的。
“带走!”
随即,余占风也不再继续说废话,先带走再谈其他。
欲救侄子,萧然一干人就必须要死。
“纵然神女不去,可他们四个必须去。”他心如明镜一般,是否曲直也很明白。
而去或是不去,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轻笑一声,便冲那些人一挥手,道:“快点,将他们四个妖魔通通带走。”
那群执事和长老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就围了过去。
至于那些弟子,则看着。
“小子,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一长老冷冷道,目光中更是露出了一丝残忍之色,似乎在他的眼中萧然早就成为瓮中之鳖,逃无可逃了。
现如今,纵是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难飞。
萧然目光一挑,却面如寒霜,杀意丝毫未曾退减分毫,“若青玄子知道你们今日所做所为,只怕会让你们在液体的时候就从此消失。”
而与此同时,他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势散发出来,浑身涌动着巨大气息,宛如一头洪荒猛兽一般。
可这非但没有让那些长老、执事们感到恐惧,反而还更加愤怒了,特别是萧然那话。
什么叫还是液体的时候?
那不就是还毫无胚胎,更毫无意识的时候吗。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黄口小儿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拐弯抹角的想骂他等,而且一开始还没谁反应过来。
这心头怒火一起,就难平息下去。
“混蛋,这小子竟敢如此骂我们,真是可恶!”
“一起上,先拿下他再说。”
很快他们就确定了方案,不管萧然怎么讥讽嘲笑,如何谩骂板起脸,他们都如木偶一般无动于衷。
各持手段杀上来,也不管你威胁和怒骂讥讽了,一旦镇压住,便拿如沼狱中,到那时想怎么泡制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一个个自然压住内心的悸动,把原本的怒气都死死地压制下,就等将萧然镇压之后,他们再用沼狱里的十八般酷刑好好招待。
可面对这群最高只有法神境第五层之境的普通长老和执事,萧然并没有惧怕,也毫无退意。
便是不用那底牌手段之力,这些人也断然不是他之对手,哪怕是躲也能躲过去。
更不要说他还有一个余文捏在手里,不用白不用。
“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却瞬间打破了沉寂,将那群正欲擒拿下萧然的那群长老、执事们给吓住。
甚至,他们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有些摸门不着。
距离萧然还有几米的时候,他们便鬼使神差的停下来,这是一种本能的下,让他们有点气愤,心中也是火气十足,没好气地朝余文瞪眼过去,心想你他娘的有病啊。
这突然间的惨叫,不亚于一场毫无防备的惊吓,将他们全吓呆,差点就一阵手抖,给吓尿。
倒不是有多怕,而是这突然间冒出来的惨叫声音实在是有些瘆耍?盒牧逊伟愕母芯醪挥扇萌诵耐芬涣荩?袷怯惺裁纯膳碌氖虑橐?⑸?谎??攀党跃?⒋簟?就连余占风这老东西也瞪眼过去,“没事你发什么鬼疯?”
没好气地将余文吼了一顿,这个混小子居然在关键时刻捣乱,气得余占风一阵蛋疼。
心里默默地郁闷着,“要不是老子是你亲叔叔,你个混蛋还不知死了多少回,现在又想给老子捣乱不成?”
余文被亲叔叔余占风的话给震惊得不行,脸色一呆,却哭丧着脸道:“叔叔,我,我被这小子控制了,你快救救我啊。”
刚刚那宛如痉挛一般的疼痛,他实在忍不了,这才发出声来,而事实也证明,他确实被萧然当成人质了。
“嗯?”
闻言,余占风先是一愣,随即就皱起眉头来,“你怎么就被他控制了?”
这不是好好的吗,人家也没拿剑威胁,更没有施展什么手段,咋就被控制了呢?
一时半会他也没搞明白,这个惹祸精一般的侄子究竟又惹下了什么祸端,以至发出了惨叫。
正等他想询问一番,余文却赶紧道:“叔,就在你们来之前,谢三被杀前,这个混蛋非要在我身上种下一个禁制阵法,叫什么冥龙锁天阵,只要他心念一动我便身不由己……”
他将萧然如何在身上设置阵法禁制一事一一说了出来,一脸的悲意,仿佛被人快要弄死一样。
人质,果然是人质。
只是这痛苦和折磨,却还要他一并来承受,凭什么?
愤怒的心情下,很是不忿。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给萧然一顿暴揍。
只是还没等他给萧然暴揍,余占风就想给他一顿暴揍,你一个法神境第三层三神格之境的修炼者,居然还不是一个法神境第二层的家伙。
这些年来,难道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吗?
“这个混蛋,又他娘的给我添乱子。”
余占风很明白,现在这种情况等于是他这侄子余文的小命都在人家一念之间,稍不注意可能就没了。
或许他倒也能将萧然擒拿下,并且关进沼狱中,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受尽折磨而死。
但那都是后续的事情了。
“即便我能为你报仇,那也是后续的事情了!”
余文的情况,放余占风这个执法堂的铁血大长老有些犹豫了,他们余家就这一根独苗,真要出什么事那咋办才好?
“我看看!”
沉吟片刻后,他一把抓住余文的手脉,一边查探起来。
却发现他那道意识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一入就失去了踪迹,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疑惑不解的余占风立马问道:“对了,刚刚你说他把一道阵法打入你体内,作为控制的禁制?”
这事是不是太玄奥了?
还阵法化作禁制,你咋不说人家就通过这套阵法掌控,然后这阵法也像空气一样,能钻进人的身体里?
嘴角一抽,不由暗暗想着,“想我余占风虽不精通阵法之道,但多少是有点了解的,阵法怎么能化入体内。
难不成,这个混账东西又在忽悠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