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火乃是朝廷重物,虽有法子可以私自买到,可是价格却极其昂贵,普通人一生也买不了几箱。可在赵姨娘仓库里所发现的军火也太多了些,就好像这些军火不要钱一般。
李家虽然有点闲钱,可赵姨娘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这些军火。这些军火的来源实在是蹊跷,难不成这个赵姨娘背后另有其人?
安苏苏揉了揉脑门,试探着说:“赵姨娘,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背着老爷干的勾当恐怕根本就不止是吴四目这个野男人那么简单吧。”
赵姨娘一怔,她摸了摸鼻尖:“苏苏这是魔怔了吗,怎么尽胡言乱语呢。”
见她如此反应,恐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了,看来这个赵姨娘还有另一个更加有钱有势的靠山,这也不奇怪她能够买通上面的人那么快就把李宝根抓入狱了。
“赵姨娘行事一向谨慎,但却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苏苏今日先给姨娘在这打个招呼,等日后那纰漏找上门来时,姨娘可别意外。”安苏苏随口胡诌着,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这赵姨娘。
果不其然,赵姨娘脸色大变,她一把推开安苏苏,低声呵斥道:“安苏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井水不犯河水,这句话还真是好笑,若真能如她所说的这般,安苏苏怎么会不愿意与她好好相处。
此时见到异样的李老爷也赶了上来,他连忙扶住情绪有些失控的赵姨娘,而后怒视着安苏苏:“你这是要做什么,居然敢对赵姨娘这般大不敬?”
赵姨娘连忙哭诉道:“她居然污蔑顺那吴四目与我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吴四目这等人渣败类,我躲还来不及,怎么会与他有染。”
真是满口胡言,安苏苏也懒得绕圈子,在李老爷的面前便直接说道:“是与不是,赵姨娘心中比谁还要清楚。”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赵姨娘对不起你什么,你一早上来为难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这种污蔑之词都说的出口,”李老爷被气得有些上气喘不过下气,他抬手指向安苏苏,招呼来了下人怒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去。”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安苏苏抬手阻止了那些下人们的动作,李老爷既然执意要白瞎了这双眼睛,她也懒得再劝,她最后瞥了一眼李老爷,冷冷地说,“反正老爷都已经赶过我出门一次了,再赶一次又能如何?”
安苏苏就这么被赶出了李家两次,但这次已经没有上次那么伤心和愤怒,甚至还有些高兴,反正李宝根都快要回来了,李家要如何都与自己没干系了。
当天下午就有官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明天李宝根便可回来了,安苏苏欣喜得不行,当天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安苏苏便开始准备食材,准备做一顿大餐来给李宝根接风洗尘,如今李宝根洗刷冤屈出狱,自己这些日子里攒的那些钱便可留着日后用,安苏苏也感觉往后日子都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一点压力也没有了。
安苏苏就这么做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香味顺势飘到了饭馆外头,只可惜这几日安苏苏都歇了业,路上行人也只能被勾得馋了嘴,转而去对面的分店了。
安苏苏本打算亲自去接李宝根,却不想一夜没睡,刚做完美食便困意满满的,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就这么睡了多久,当安苏苏醒来的时候桌上还留下了一滩口水。
完了完了,李宝根该回来了,自己要是没在路上迎他,他怕是要伤心的吧。于是安苏苏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转身想跑出门去,却不想就这么直接撞进了一道结实的怀抱当中。
对方顺势抬起手勾住了安苏苏的腰,安苏苏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大骂非礼,却听对方低声说道:“苏苏,好久不见。”
这声音……安苏苏错愕地抬起头,果然见到了那张英俊中带着点傻气的脸颊,那脸颊上生出了许多胡茬,但却给那张脸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安苏苏下意识地抱住他,“我都没去路口接你,真是对不起……”
李宝根抬手挡住了她的嘴唇:“别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娘子你整日里都在想法子救我,想必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吧,我怎么还舍得让娘子再劳累呢?”
他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三言两语轻松地就把他在牢中的艰苦给略过了。安苏苏靠着李宝根的肩膀,却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宝根一怔,有些慌乱地抬起她的脸,不断地抬手给她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并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哭什么?”
安苏苏一眼不吭,就是止不住地掉眼泪,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哭,更不想在李宝根面前哭得这么难看。可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来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如今终于有一个可以让自己表露真心的人,一时之间便全部释放出来了。
“怎么了,难道是被人欺负了不成,”李宝根越看越心疼,见她哭得更委屈了,便更落实了自己的想法,他捋起两只袖管,冷声道,“你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宝根的娘子,我定要去把他脖子给扭断来,反正也是进过死牢的人了,再进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混蛋,你说什么呢!”安苏苏一怒,抬手嗔怪地打了几下李宝根的腹部,她瞪着李宝根,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这个臭宝根,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警告你,往后你若是再进死牢,你别再指望我想法子救你出来了,我……我一定第一个就改嫁——”
安苏苏说得自然是气话,若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她恐怕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李宝根的。可不待安苏苏说完,李宝根就忽然低下头,双唇覆上了她的薄唇,将她的气话全都给堵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