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根奇怪地看了一眼傻傻在一旁笑着的安苏苏,抬起手来挥了挥:“你一个人笑什么呢,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安苏苏闷哼一声,但她现在心情不错,也懒得与李宝根计较,等他给这个妇人扎好了针自己再同他讲这件事。
不一会儿苏宇也回来了,安苏苏便开始煎药,二人就这么忙了一个晚上,安苏苏被烟熏得脸上都是灰尘,扎针施药服药后,妇人的状态当下就好了很多。
而此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安苏苏见到妇人清澈了些的双目,以及李宝根自信的表情,这才终于得以放下心来。那妇人有些激动地说:“我确实觉得舒服多了,这可是那些庸医们所开的几副破药办不到的。”
李宝根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她按照这药方服用上两个月,再好好养上一段时间,身子便会无碍了。”
苏宇大喜:“多谢安老板施手相救,苏宇这辈子必定对安老板效忠,绝不生出二心来。”
安苏苏欣慰地笑了笑,只要老人家身子没事了就好。安苏苏眼珠子一转,心中觊觎衣服院中的那棵柠檬树,便笑着说:“苏宇啊,你屋中院里的那棵树是什么树?”
苏宇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哪棵,毕竟那树根本算不上好看,很少会被人问起,他疑惑地说:“不过是棵叫不出名字的树罢了,怎么了?”
见苏宇并不在意那棵树,安苏苏便更加欣喜了,她又问:“既然如此,可否把这棵树送给我?我倒是对这棵树很感兴趣,尤其是那树上的果子。”
“那树结出的果子酸得很,根本吃不得,”苏宇皱着眉,猛地摇了摇手,“这树我是愿意送给安老板,只可惜这树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祖上定下的规矩,这树不能离开咱们苏家宅院。”
安苏苏失望地垂下了眼眸:“原来如此。”
毕竟是别人祖上传下的东西,自己要去怎么也不太合礼数。就在安苏苏失望至极,以为自己计划要落空之时,那老妇人忽然道:“安老板想要那棵树?”
安苏苏以为她因感激而要让给自己,连忙推拒道:“既然这树对你们如此重要,那我是要不得的。”
妇人笑了笑,这个小姑娘倒真是个好人,只可惜已经有了夫君,否则她真想把安苏苏与自家儿子牵线。妇人柔和地说:“我这有那树的种子,不过已经放了许多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安姑娘若是十分有兴趣,或许可以拿回去试试看能不能种出来。”
安苏苏猛地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如此新奇的水果,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啊。
妇人同苏宇讲了那种子的存放位置,苏宇去取了过来然后交到了安苏苏的手里。安苏苏打开一看,这种子大部分都发黑发青了,就没一个正常的。
看来希望渺茫啊,不过总比绝望地要好。
安苏苏收好了种子,给妇人讲了一些饮食上的禁忌,又开了些辅助食疗的方子,这才准备与李宝根一起走了。走到院子里时,苏宇提起虽然树不能给他们,但果子可以给他们。
于是安苏苏又带了一袋子卖相不是很好的柠檬高高兴兴地乘马车回饭馆,一路上想到以后能喝到柠檬汁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宝根坐在她旁边,从凌晨开始她就莫名的高兴,可偏偏还不告诉自己,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李宝根将安苏苏装着柠檬的袋子抢了过来,而后在安苏苏阻拦之前取出一个柠檬就往嘴里塞。
浓烈的汁水迸发出来,李宝根登时脸色大变,他一把将柠檬扔了出去,他整张脸都变了型,他不断地将口水吐出来,然后大喊道:“娘子,这果子还没熟呢,又苦又酸的,难吃死了。”
安苏苏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家伙又白白浪费自己一个柠檬,皮都没去不苦才怪。安苏苏一把将剩余的柠檬抢了过来,她抬起手指警告道:“你别乱碰,这些可都是宝贝,往后能换不少钱呢。”
李宝根皱着眉头看向她,虽然自己觉得她聪明得很,可这么几个长不熟的野果,当真有人会买吗,不会砸了招牌吧。李宝根说:“这比你上次摘的那什么山楂要难吃多了,不会连这种东西你也能做的好吃吧?”
“这东西榨成汁可好喝得不得了。”安苏苏撅了撅嘴道。
李宝根瘪着嘴摇了摇头,光是咬一口就酸得很,要是全喝这果子的汁,那还不得要酸掉大牙哇。
二人正拌着嘴,安苏苏忽然问道外面传来的糕点香味,忙活了一晚上也来不及吃东西,也该买点早餐来吃了。安苏苏叫停了马车车夫,然后问李宝根要不要吃些什么。
李宝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买去。安苏苏轻哼一声,将柠檬放在了马车上,然后下了马车,寻着那香味一路找到了一家糕点铺子里。
“我要一块这个,两块那个。”安苏苏选了其中卖相最好的红豆糕,而后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美食的味道还真是让人精神百倍。
安苏苏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钱了。
该死,这脑袋真是有些不中用了。安苏苏拍了拍脑袋,对着老板娘尴尬地笑了笑:“我去拿一下钱。”
老板娘笑着点了点头。
安苏苏一路往回走,却发现这旁边的路越来越陌生,她尝试着转了几个圈,可也没有见到那辆熟悉的马车。直到安苏苏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桥头前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真应该胖李宝根和自己一起来的,他方向感好得很,这下可好,也不知改怎么回去了。安苏苏左右环顾一眼,居然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她无奈地想要原路绕回去找方才那老板娘问路,可竟又越走越偏,最后走进了一条更加僻静的小巷里。
啊……这下可真是惨了。安苏苏无奈地抬起头望着天,这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明明看起来就一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