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谈了一会,安苏苏这才想起来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连忙问道:“上次那人皮面具,我想知道制作这面具的人住处。”
王虚有些意外地问:“你还要易容?”
安苏苏点了点头:“但这回我需要他帮忙易容成指定人的样子。”
王虚了然地点了点头,因为那位易容大师正好在县里,他将地址告诉了安苏苏,并嘱咐道:“那位大师脾气有些古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苏苏和李宝根一路到了那位大师所在的地方,他的院子里有各种各样的雕塑和面具以及半完工的人皮面具,一看便知道是行家了。
安苏苏有些欣喜地走上前敲响了房门:“有人吗?”
不一会儿,里面的男人便打开了一道门缝。安苏苏原先以为自己要见到的会是一个半百的老人家,却不想对方年轻得很,他穿的一身白衣,生得也是俊俏……
安苏苏正想入非非时,李宝根连忙抬手挡住了安苏苏的眼睛,占有欲极强地说:“不许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
大师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两个奇怪的家伙,问道:“有何贵干?”
安苏苏讲明了来意:“我们是想让你帮忙做一个人皮面具。”
谁知话音刚落,大师就一把关上了门,将两人拒之门外,任凭安苏苏怎么敲都得不到回应声,若不是刚刚给自己开过了一次门,安苏苏都要怀疑这里面有没有人了。
还真和王虚说的一样,是个怪人。
安苏苏敲到手都酸了,最终十分无奈地说:“大师,我们是王虚介绍来的,我们是真的需要人皮面具,你就开一下门吧。”
听到这句后大师才把门打开。
大师上下审视了他们一眼,随后领着他们在里面坐下,桌上茶香浓郁,闻起来就像是杯好茶,不过桌上只有一杯,是给他自己喝的。大师淡淡地问:“要什么样子的?”
安苏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那是她这两天来的观察,找人画的赵姨娘身边的一位贴身奴婢——小翠的面貌,安苏苏指了指这纸:“就要这个样子的。”
大师端详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做,就当安苏苏以为这就要愉快地往事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抬起了手比了两个手指头:“两万两银子。”
安苏苏嘴角微抽:“什么?两万?”
大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别人可都是五万一张,我可是看你是王虚介绍来的,这才给你优惠的,你要是嫌贵就另找别家吧。”
这能去哪找别家啊,这个大师分明就是垄断了好吗。安苏苏有苦说不出,虽然饭馆和柠檬园都有些可观,但因为在起步阶段,要花销的钱更是不少。
这一下子两万的,为数不多的存款可就要少了许多了。安苏苏无奈地朝李宝根抬了抬手,示意他将银票给大师。李宝根仍有些理智,他有些不敢相信:“你当真愿意为了我的事这样浪费钱?”
安苏苏爱财李宝根是知道的,饭馆里的开支都精打细算着呢,今日居然如此爽快就花了这么一大笔钱。
安苏苏皱起了眉:“你忘了同福饭馆是咱们一同开的吗,饭馆的钱本就有你的那一份,现在为了你家里的事,花点钱当然是值得的。”
大师收下了钱,态度一下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高冷孤傲化作了邻家小哥哥一样,他抛了个媚眼:“放心吧,交到我手上了。”
李宝根一把抓住了那个媚眼,迅速地抛到地上,又是摔又是踩的,他不爽地嘀咕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
安苏苏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箱子,这箱子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女子的人皮面具,这么多放在一起居然还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安苏苏感叹地说:“大师还挺勤奋啊,居然趁着闲功夫做了这么多面具。”这么多面具若是都卖出去,那可得赚上不少钱呢。
大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安苏苏,忽然好没来由地笑了起来:“那些都是一个顾客一次性购买的面具,那家伙与假发一起买的,可以说是个十足的怪人了。”
安苏苏被小小地震惊了一下,这么多人皮面具,买下的人是有多么有钱才会这样有钱没处花啊,如此有钱的角色,至少到了徐老爷那样的地步才符合猜想。
安苏苏问:“那家伙是个男人?”
大师点了点头:“嗯。”
安苏苏一惊,脑海中断了线的渔线仿佛忽然接在了一起,她想她终于搞通了一件这么久来一直在心里的那件事,但安苏苏感觉自己的今日的想法有些不一样。
徐老板。
那个有钱的家伙,能够这么大手笔的人真是太显眼了。之所以自己一直都没能找到赵姨娘在外面没有别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因为徐老爷一直戴着面具和赵姨娘见面。
所以安苏苏派去的人只见过赵姨娘与侍女们待在一起,那个徐老爷想必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打扮成了侍女与赵姨娘会面。如此一来,似乎一切便能够解释清楚了。
比如赵姨娘为何换下人换的那么勤快,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了徐老爷所谓的爱情而冲昏了脑袋,
安苏苏试探着问道:“那个人可是徐老爷?”
大师疑惑地问:“对啊,怎么了?”
安苏苏摇了摇头,随后又说:“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而已。”随口“信佛”,安苏苏决定自己一个人也要活得精彩。看来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徐老爷的事实,抓到赵姨娘把柄的难度就能更低一些了。
那人皮面具做好了,安苏苏带着精美包装的面具,与李宝根一同回到了家中。暗月楼的威胁暂时不用太过担心了,安苏苏才又着重于进入李家的事情。
既然掌握了徐老爷一直在假扮下人,又与赵姨娘苟且,如此大罪,也不知道够不够被浸猪笼。想到便是做,安苏苏当天下午便开始实行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