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赵姨娘一把将那茶杯砸到了一位奴婢的脸上,奴婢的脸上被烫得通红,但她却连抬手去摸摸都不敢。赵姨娘冷冷地说:“你这贱人,这么烫的茶都敢拿来。”
赵姨娘被安苏苏的事情而烦心,脾气也差了许多,这几天来她的下人们有不少被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赵姨娘看了一眼李中花:“你就不能想出点法子来吗?”
就在此时,一位下人提醒道:“现在是花月时了。”
赵姨娘这才收起了脾气,将那个被茶杯摔了的奴婢赶了出去,然后迅速穿上好看的衣裳,并仔细梳妆了一番。赵姨娘将与徐老爷见面的时间定做花月时,奴婢来提醒花月时的时候,便意味着徐老爷来了。
赵姨娘婀娜多姿地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房间,她身后只跟着方才的那一名婢女,随后走到尽头时,才终于见到那个穿着婢女装扮的男人。
尽管已经见过了很多次,但赵姨娘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徐老爷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要这样装扮进来到什么时候?”
“这不都是为了防着安苏苏那个贱人嘛。”赵姨娘撒娇道,她卷起徐老爷的手臂,带着他走进了房间,进门关上门时她冷声对外面的奴婢说:“小翠,若是有人来了一定要和我说。”
小翠点了点头,随即见到那门被关上后,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下来。小翠抬手捂着脸颊上被烫出来的印子,心里对赵姨娘充满了恨意。
另一边,安苏苏换上了小翠的人皮面具,一切准备妥当后打算蒙混进去李家。走到李家门口时,侍卫将她拦了下来:“什么人?”
安苏苏笑了笑,冷静地说:“我是小翠,赵姨娘的贴身奴婢。”
侍卫有些怀疑地看向她:“你到外面去做什么?”
安苏苏抬了抬手中提着的纸袋子:“赵姨娘一时嘴馋了,让我去买些糕点回来呢。”
侍卫皱起了眉:“可我方才怎么没有见着你?”
安苏苏心中一慌,连忙解释道:“方才守门的不是你,所以你才没看见我的。”
安苏苏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换班了,故而说完这话后心里便完全没有底。就在安苏苏慌张之时,那侍卫却笑了笑道:“好的,请进去吧。”
安苏苏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些守门的人有多严格,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于是安苏苏欣喜地走了进去,谁知才走了几步,安苏苏就忽然被那侍卫给叫住了。
侍卫抬手指着安苏苏的脸,神色复杂地说:“我见过小翠的模样,虽然你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可这两张脸却不像是一个人的。”
“你到底是谁?”侍卫抽出了剑,质问道。
完了完了,画像毕竟不能完全复刻一个人的脸,再经过面具的加工,样貌出了些偏差也是正常的。只是小翠这么一个小奴婢,安苏苏没想过会有谁注意到这些的。
安苏苏尴尬地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小翠呀。”
“胡说八道,”侍卫厉声呵斥道,“我与小翠很熟,她的相貌我不可能认不出来,你根本就不是小翠你来李家究竟想干什么?”
其他的侍卫也听到了这的动静,要往这边来了。安苏苏见势不妙,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神色紧张,可却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许护哥。”
小翠快步走了过来,她抓住了许护的胳膊,盯着安苏苏说:“这位是我的远方表妹,名字也叫小翠,此番前来是来投靠我的,方才赵姨娘想看看她靠不靠谱,所以派她去买点糕点回来。
小翠刚送走徐老爷,来这边逛逛,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披着自己脸的女子。因为赵姨娘一直在念叨着安苏苏的事,所以小翠理所当然地将这个可疑的想要进入李家的人认作安苏苏。
小翠不爽赵姨娘已经许久,所以当看见安苏苏被拦下质问的时候,她犹豫再三后决定站出来帮安苏苏一把。
许护看见小翠,当下便憨笑了起来:“原来是你的表妹,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差点误会是什么想要偷偷进入李家的贼人呢。”
小翠笑了笑:“我这表妹太害羞了么不是。”
小翠挽起了安苏苏的手,随后对许护说:“赵姨娘急着想要吃这糕点呢,我们得先走了,就不陪你多聊了。”
“好嘞——”许护依依不舍地招了招手。
两人亲密无间地走着,仿佛当真是一对姐妹一般。二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才敢互相松开对方的手,安苏苏不解地看着这个自己十分确信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小翠咬了咬牙,“但我们有同一个敌人。”
安苏苏一怔:“你是说……赵姨娘?”
于是小翠和安苏苏说了一番在这里所受到的非人般的境遇,许多听起来都匪夷所思,总之那赵姨娘就是个恶毒的老妇人,且小翠对她嫉恨如仇,恨不得看到赵姨娘出洋相。
“多谢你了,”安苏苏轻声道,她连忙抓住这机会问起李老财的事,“老爷他如今怎么了,他死活都不肯见我和宝根,这其中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小翠冷笑一声:“你所想得不错,这一切其实都是那个赵姨娘在背后搞鬼呢……”
原来那李老财当初与李宝根断绝关系,就是被赵姨娘给煽风点火导致的,后来李宝根的嫌疑洗清,李老财愧疚不已,想要亲自去找李宝根道歉。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姨娘用药物控制了李老财,使得李老财无法自行移动,而那些所谓的李老财的话其实都是赵姨娘一手捏造的。自那以后,这个李家就完全被赵姨娘,大娘和李中花给夺了权。
小翠有些悲哀地说:“可怜了老爷,他几乎整天都在床上躺着,半个字都没法发出,如此这状态已经很久了,这家中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