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个红姐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还是我今年点背到家了,所以现在有了疑心病,凡事都要揣摩两下?
但不得不说正因为红姐那番话,另外四个人就没找我麻烦了,而我也乐得清静。期间我准备去一趟洗手间的,却发现那个红姐也准备上。虽然是我先到的,但是论年龄,她算是我长辈,也就下意识让了让,示意她先上。
她见状也就笑笑,“上吧,我不急。”
说着就转过身回到她床位上,随后竟然拿出了一根烟,叼着抽了起来。能在这种地方捎烟进来,果然不是普通人。我没和她推搡,她让我先我也就先去了。
在洗手间里刚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红姐正叼着烟看着我这方向。我甩了甩还没干净的手,回视她。
红姐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微微眯着,给人感觉温雅柔和。如果不是在拘留所里认识她,常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慈祥的阿姨而已。
可是当红姐不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她那双看起来温柔的眼神却是辣厉的,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
我们对视片刻,先出声打破这安静氛围的是红姐,她叼着烟,声音淡淡地说:“人不是你杀的吧。”
我蹙蹙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越来越摸不着这个红姐的来头,我也在心中把她归纳为危险人物,尽可能不接触她,安然度过接下来几天就好。
“有人把你带出去吗?”红姐又问。
这句话有些问到我了,会有人帮我洗清罪名,然后把我带出去吗?且不说姚小莉和喻少枫,我觉得彭玉蓉会是第一时间想尽办法把我救出来的,除非她不想郑子肖身体康复了。
“或许。”可是当我回应她的时候,却没有心中那般底气。
倘若,郑子肖的身体忽然康复了呢?记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一下子想起来也不是没发生过。那会儿,彭玉蓉还巴不得我好好呆在监狱里吧。
红姐叼着烟轻笑两声,点点头就不再和我说话,做她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相对平静,我是想着好好等待即可,可是等着等着,一场法院判决,我就进了监狱。
事情发生地很突然,我连自已是怎么走进监狱的都没回神过来。
姚小莉在我进监狱之前来看过我,她告诉我,本来彭玉蓉想直接走后门把我捞出来的,可是好死不死偏偏碰上了省检查。现在各个部门都十分严格,不允许有半点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局里只能让彭玉蓉再等等,熬过这个省检查,就会安排我出去。
再问她最近郑子肖的身体怎么样,姚小莉则是一脸沉重地说不好,先前因为脑部剧烈疼痛而昏厥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来。
我听了心情隐隐之间觉得难受,但眼下没有办法,我只能眼巴巴地等。
“阿肖他出事,何媛媛她好不到哪去了。”姚小莉忽然说。
何媛媛?怎么扯上了她?
随后想想,其实答案不就摆在面前吗?说是何媛媛陷害的我,也不是不相信。毕竟最讨厌反感我和郑子肖在一起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她会那么不知轻重吗?她想必是清楚我不在郑子肖身边会发生什么事,她也应该知道如果郑子肖有什么闪失,彭玉蓉不会放过她。
按道理来说,她不该那么作死。虽然有时候何媛媛脑子是缺了些,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相对冷静的。
“何媛媛她现在怎么样?”我问。
姚小莉冷笑一声,“哭天抢地喊冤枉呗,证据都找上了,她还在那狡辩。现在阿肖妈妈都恨不得削了她,何家人都跑来道歉了。”
没想到短短两三天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再和姚小莉三言两语,就有警察来催促时间到了,姚小莉不得不和我道别。随后我回到拘留所里,感觉事情有许多漏洞,是我想不明白的。
其实按照郑子肖家里在S市里的地位,真让局里冒着顶头危险放我出去,不是不可能的。
我隐隐觉得,这个省检查也巧得不像话。到底是我点背,还是背后有人‘惦记’着我?
能在背后动了那么多关系和把戏的人,已经不是何媛媛能做到的了。可是除了何媛媛,我还得罪了哪些这么有权力的人?
奇了怪了,袁音啊袁音,你今年是命中带黑啊……
我以为这几天我好好在拘留所里当嫌疑人的身份就是了,结果半途被人带去法院判决,锤子敲下,判了我二十年有期徒刑。直到我被关进监狱里的那一刻时,我还是懵逼着脸的。
而更凑巧的是,在我被判进监狱的那天,红姐也是同一天。而在监狱里吃饭期间,我碰见了红姐。
红姐身边跟着一群小跟班,红姐十足十像古惑子里面的大哥大。红姐见到了我,朝我努努下巴笑笑。
出于礼貌,我也只回视一笑。正准备要越过红姐身边的时候,她却伸手拦住了我,她说:“袁音,我想问你个事。”
我顿住了脚步看着她,等待着下话。
“你愿意跟我吗?”她笑眯眯地问。
而她这番话下来,她的那群小跟班们都露出诧异的神色,纷纷将视线投向于我,似乎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又是这种表情,所以说,这个红姐到底是什么人物?更或者说,这个红姐为什么对我格外关照?我皱了皱眉看她,揣摩了几秒后问:“为什么?”
红姐笑了,好像我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
我不做声,而她也悠悠地说着:“在这个地方里,成群结队永远比孤身一人要好。我们在拘留所认识也是种缘分……罢了,说说你的看法,你愿意吗?”
我看着她片刻,我只觉得,她越是这么笑,我越觉得危险。
随后我扯出了一个笑容,婉拒了她,“抱歉,红姐,我承受不起。”
而在我话落下那刻,我看到她那微弯的笑眼一下子冷了几分,也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