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急眼,“你他妈神经病吧?”
他却回我:“那也是你的错。”
人是抗拒的,然而心里却是敏感的。同床四年,彼此最了解彼此。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了过来,我就连抗拒的力气也变小了。能做唯一的抗拒就是嘴巴上的功夫,“不要让我生气,你快起来……喂!”
他无视我所有的话语,转眼间我那打了死结的睡袍完全没有用,因为是裙袍款式,他伸手一掀开,那些死结就变得可有可无。
身子越来越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看着他的视线越发模糊,恍惚之间感受到的是他那落下的每一个吻,蛮横有力。好像在宣告世界,我是他的东西。
我以前就是受不了他这一点,可是又被他这一点所吸引。
因为我感受到了我被他需要着,被他在意着。
我咬紧了嘴唇,下意识想捂住脸,却被他拉开了手。
“看着我……”他呢喃着说,“袁音,别他妈想离开老子。”
我视线模糊地看着他,恍惚之间,我说:“疯子。”
但同时我也明白了,如果真的想离开郑子肖,那么我一定要挑个时间去订张机票,躲在很远很远的小镇里生活,不告诉任何人,不再与过去认识的任何人联系。
这些举动,只为了离开郑子肖。
值得吗?至于吗?我问着自已,弄得我有霎间的茫然。
“不要逼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尽管发疯。”
“我也不会放开你。”
“……”
真是。
到底是谁把谁逼到发疯啊?
郑子肖,你真的是颠倒是非。
咱两之间的账啊,怕是这辈子把手指头给数断了,也数不清到底谁欠谁。
……
我醒来的时候是我手机来电吵醒我的,一大早被吵醒任由谁也不高兴,本来我有些郁闷地想去接电话,却发现怎么也起不来。
自已一看发现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一时间我都懵了,下意识抓紧了睡袍往身上穿。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就开始百感交集,但是转念想想便安慰着自已,都是成年人了,当花钱睡只鸭子吧。
转眼间我还发现被郑子肖抱在怀里,他手脚压着我死死的唯恐我会不见似的。
我知道他醒了,只是他懒得睁眼,老毛病。
“赶紧放开,我要接电话。”我出声催促着。
可是郑子肖一动不动地给我装聋,我开始使劲吃奶的力要起来,心里默念1,2,3,用力!1,2,3!用……
“卧槽。”我忽然感觉被人猛地抱了起来放在床边,他虽然醒了,可是还半挂在我身上,我都感觉要透不过气了。
可是又怕他下一刻把我拉回床上,只好挂着他这么个大婴儿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是告诉我合同都核对完毕了,已经联系了邵君那边公司的负责人,让我们十点就过去。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早在八点之前的时候就各种打电话给我了,但是我先前因为夜间时不时有骚扰诈骗电话打过来,所以就把手机设置了深夜一点至八点半前自动调成免打扰。
Shit!早知道就不弄这个破玩意了。我快速地摁着手机,联系了公司那边的人给我备好参数备案,然后就火速挣开郑子肖的手去叫了服务员,换好了衣服后想用手机叫辆的士,结果显示周围没有空车,让我等待片刻再搜一下。
什么?是这里太偏僻了吗,还是碰巧撞上高峰期车都被坐光了?
要下酒店揽出租车吗?可是要走好一段路到大路边,还不确定能不能揽到车啊!
最后我只能把视线转移到郑子肖身上,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摇了摇他,“你赶紧换衣服跟我出去。”
郑子肖缓缓地睁开了眼看我,可是相对于我的焦急,他表现得十分懒散轻松。他半撑着身子看我,说:“急躁什么?吃完早餐再去。”
“吃吃吃个鬼,你赶紧起来。”我着急地拉着他的浴袍扯啊扯地催促着。
“起来也行,亲一个。”郑子肖笑眯了眼睛盯着我,好像计划得逞的样子。
我说他怎么这么懒散呢,他是故意的吧,就为了这?一时间我气得牙咬咬,可是又无可奈何。时间争分夺秒地流逝着,交给邵君公司的合同太重要了,迟到什么的会扣印象分的。最后我横下心,亲一下又不会死,对吧?
于是我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就想收回去,结果被他揽住了我的脖子,硬生生被他拉了回去。
近在咫尺的他勾了勾唇,问我:“连亲吻都不会了?”
我一懵,他就对着我嘴唇上亲了过来。
他就是这样,惹怒了他就是混世魔王,不发怒的时候就是个无赖。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却能把我迷得死死的呢?我到底喜欢他郑子肖哪点?连我自已都不能够明白。按道理来说,身为缺爱的孤儿,我该喜欢上一个对我无微不至照顾的人,而不是在这和郑子肖互相伤害。
片刻后他松开我,他眼里含笑准备和我说什么,但我当着他的面用手背擦了擦嘴。我目睹着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退,直到全无。
就在这么一霎间,我们昨日那种奇妙的气氛一晃至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种猫腻的细节,那种细微的变化,一丁一点都不曾出现过。
之后他把我送回公司拿文件,又载我到邵君的公司那儿。合同及时送到后,我松了口气。
再回到郑子肖的车里,我们还是静得如一滩死水。
我想着这样的气氛不如各自静静吧,我说:“要不你放我下车吧。”
郑子肖刹了车,但不是开门放我下车,而是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问:“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面对郑子肖的视线我挪开了脑袋,我说:“哪有原谅不原谅,我只是不爱你了而已。”
“袁音!”郑子肖有些生气地抓住了我的手,“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一样吧?我们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我试着甩开他的手但无果,无奈之下我只能出声让他放手。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郑子肖眼里闪烁着一团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惹怒了的狮子。
什么叫做我一定要这样?
嬉皮笑脸的样子逐渐挂不住了,我冷下了脸,再度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次甩开了。“别说得我很无理取闹,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要说的就一件事,分手。”
我看到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仿佛在强忍着巨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