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方楚萌接到晏子聪的电话,他说他回来了,晚上九点之后会到烧烤店,要她有事可以去烧烤店找他。
方楚萌本想叫他来咖啡馆请教,十点后这边打烊了,非常安静,正好适合谈事,而烧烤店那边太喧嚣,并不适合交流,可是一想到这一次是她有求于人家,加上汪宇也说晏渣有时候调子挺高,好吧,不耻下问,是她要向他请教,自然得放低姿态主动上门。工作上的事,不分男女,只分高下。
晚上十点后方楚萌准时去了烧烤店,晏子聪、汪宇、李泽都在,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方楚萌走了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李泽介绍了一下,原来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叫唐芯。
方楚萌注意到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她有些诧异地问他们:“这……生日蛋糕,今天是有人过生日吗?”
“今天李泽过生日,所以叫你过来喝酒撸串。”晏子聪告诉方楚萌。
“不好意思,早知道的话,生日蛋糕应该由我来负责。我们店的蛋糕还是挺有特色的。”方楚萌有些歉意。李泽过生日,她两手空空,虽然谈不上太多交情,总归是有些失礼。
“蛋糕是唐芯订的。”汪宇解释了一句,“你们店的甜点是不错,所以我们才极力推荐你去我们医院投标。”
“谢谢汪医生的赏识,正好,汪医生说到这个投标的问题,晏先生,我约你就是准备向你请教去他们医院的西点屋项目投标的事,我们这方面没一点的经验,汪医生说你是专家,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指导。”方楚萌很客气地给晏子聪戴高帽子,她也不兜圈子,她想早点谈完她的事,将时间都留给他们庆生的四人。她和他们并不太熟,杵在这里怕破坏人家的气氛。
“什么晏先生,多生份?萌萌姐,你这事,我们老大可以一手包办,我也会鼎力相助。来来来,今晚不谈工作,先喝酒,酒喝好了,一切都不是事。”李泽觉得这正是晏子聪展示个人魅力接近方楚萌的好时机,原来还得挖空心思想办法接近,这不,经汪宇的牵线,自然而然搭上了,并且正好是他擅长的。男人如果能让一个女人信赖崇拜,男女关系基本上就水到渠成了。
“对不起,我酒量不行,等会还得开车回家。我以茶代酒吧。”方楚萌自知自己酒量不行,婉言谢绝。可是李泽不这样想,他知道方楚萌的酒量,上次到乡下喝点米酒晕了一下午,可是,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他只想晏子聪和她加快进度,这两人一直不冷不热下去,任务完不成。今晚不如让她喝个微醺,酒后,情感容易升华,半推半就不就成了吗?即使不成,那也能向前跨进一大步。
“萌萌姐,今天我过生日,你好歹给点面子。你没有带生日蛋糕,喝杯酒总可以嘛。老大和宇哥刚才还给我献了歌呢。”李泽进一步逼方楚萌喝酒,他女朋友不明就里,微笑着看他俩抬杠,她以为他俩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笑。
“我喝酒真不行,要不,我也给你献首歌?”方楚萌看到舞台上有顾客在唱歌。
“行行行,那就唱歌吧,人家不能喝酒别勉强。”汪宇给方楚萌解围。
“你想点什么歌?我帮你。”晏子聪自告奋勇。他看穿了李泽的用意,他可不想掉这个坑,方楚萌的酒量他有底,他不想今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与其让她喝酒,不如让她唱歌,当然,他也好奇怪物萌唱歌是什么行情。他只见过她母老虎般发过威,唱歌,只要不是狮子吼就行。
“不用点,我等会上去随便唱个简单点的。”方楚萌不知哪来的勇气,今晚有表现欲。自从创业以来,原来喜欢自弹自唱的爱好基本上戒了,今天,她手痒了,她要来一个自弹自唱。前段和晏子聪他们闹的时候,因为他们噪音扰民,她只能冷面维护自己的权益,其实,她内心是非常喜欢那个氛围的。
“哦?好,等这个顾客唱完,你就上去。来,先尝尝我们新上的瓦片烤肉。”晏子聪一边招呼她吃烤肉,一边思忖着不知她唱功如何,平时也没看出来她喜欢唱歌,看她那有些诡异的神情,他猜她可能会上去唱那首世界名曲“祝你生日快乐”,她是那种会忽悠的主。
轮到方楚萌上台,她拿起了舞台上的吉他。当年她觉得吉他弹唱又酷又帅,于是拼命学习,但这段时间确实疏于练手了。她拿吉他的举动让下面的晏子聪等几人颇为惊诧,女生弹吉他的并不多,她是为了装蒜还是准备放大招?
方楚萌试了一下音,弦调得很准,她清了一下嗓子,对着麦克风说:“祝李泽先生生日快乐,天天开心。《Five Hundred Miles》送给你。有些日子没唱过歌了,唱得不好,请多包涵。”她的话音刚落,台下的食客们早已响起了掌声,包括晏子聪他们这一桌的人也很期待。只是不知她这个包涵会要多大一个包。
这是一首广为流传的民谣,前奏一弹出,晏子聪就知道她有两把刷子,非常娴熟老道。她一开嗓子,嗓音清亮有质感,又带一点慵懒,配上她的微笑,在迷蒙的光影里,声色动人,如沐春风。如果说她原来是母老虎,此刻她是一只笑脸猫。
“老大老大,怪物萌有两把刷子啊。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哇,耳朵要怀孕了。”李泽说话的表情总是比较夸张。不过,晏子聪和汪宇并不觉得李泽夸张,方楚萌确实弹得好又唱得好。虽然是一首老歌,却唱出了她自己的味道。
一曲唱罢,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一个穿着时髦的男子举着两串牛油冲了上去送给方楚萌,这阵势,让方楚萌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谢谢,男子还不肯罢休,干脆拿起话筒调侃方楚萌:“美女,可以加个微信吗?”
方楚萌吓得赶紧跑下台,回到晏子聪他们这一桌。男生看到这一桌坐着好几位男士,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追过来。
“萌萌姐,不错啊,有两把刷子,谢谢你送的生日祝福。”李泽完全被征服。
“嗨,瞎唱的,好久没有碰过琴了。”
“瞎唱都这么好听,要是睁开眼睛唱,那还了得?”晏子聪笑着和方楚萌抬杠。
“是啊。女生弹吉他的比较少,没想到你弹得这么好,还特别有范。”汪宇也送上了赞美。
“说来话长。不是有句话说吉他是男生的泡妞神器吗?像我们这种市场行情不那么好的女生,只好自己拿起武器打天下。”气氛轻松,方楚萌的方式幽默模式开启。
“撩男生?”李泽好奇得瞪大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初衷是这样吧。”
“撩到了吗?”李泽果然是好奇宝宝,穷追不放。
“哈哈,很可惜,当年都被我撩跑了,现在没得撩。”方楚萌自嘲地一笑。
“哎呀,怎么没得撩?你撩我们老大啊,他最吃这一套。”李泽在一旁挤眉弄眼。
“年纪大了,撩不动了。”方楚萌笑着摇头。
“萌萌姐,你说话挺逗的。”李泽的女朋友也在一旁接了话。大家相视一笑,举起了酒杯,方楚萌也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舔了舔,并没有真喝,附和大家,不想因为她而影响了气氛。
“关于医院招商的那事,你在哪些方面有疑问?”晏子聪趁李泽和女朋友上台去K歌的时候主动问方楚萌。
“汪医生把招商要求告诉我了,一方面对于医院的要求,我们店恐怕有些不自信,另外,资料准备方面也没有经验,一点也不懂,汪医生说你很在行,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烧烤店比较吵,方楚萌只能扯着嗓子和他交谈。
“汪宇,具体要求问到了?”
“问到了,汪医生已经告诉我了,我马上发给你。今天晚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改天再详聊,不过时间比较紧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星期天行吗?”时间紧迫,方楚萌主动约他时间。
“我先看一看要求,行,就星期天吧,我联系你。”
“谢谢啰。”他很痛快,方楚萌微笑着致谢。虽然她没有特意提他为她提供的这个信息,但内心深处是感激的。
“不客气,小事一桩。”
“子聪,咱们早点撤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汪宇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等李泽他们下来打个招呼就走。咱们早点撤,让他俩过二人世界。李泽说这段时间他女朋友有些抱怨他的工作,唉!爱情事业难两全啊!”晏子聪突然感慨了一句。
“现在的女孩子大多都挺现实,抱怨也正常。李泽能说会道应该能摆平。”汪宇倒是能理解。
“汪医生,你女朋友怎么没见过?”方楚萌不禁八卦起来。虽然上次听晏子聪说了一嘴,但那是他俩对立的时候,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