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大陆上,苍星国所占版图不及三分之一,在其东方有一疆域更为辽阔,纵贯南北,是为千竹国。
不同于人人好武的苍星国,幅员辽阔的千竹国因为地理位置极佳,多奇山怪水,产金玉灵草,因此国中人多炼丹、炼器。
千竹国实际上是个联盟国,各领主分封而治,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国君徒有虚名,只不过每年会在京都举办一场炼丹师的群集聚会,由他来嘉赏本年度表现最优秀突出的炼丹师,以此来彰显他的存在意义。
叶知非就是其中一位领主,他几乎每年都会去京都接受褒奖,领赏领到手抽筋,这话一点都不为过。听闻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修为却已经达到了丹君阶。
要知道,放眼整座星魂大陆,耗尽一生能够达到此成就的人也不过百余人,而能够突破丹君阶成为丹灵、丹圣的也不到十人。
叶知非这种年纪轻轻就已攀上无数人梦想巅峰的人,注定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活在每个人的崇拜仰慕或嫉妒中。
一路上,凌渊都快被这个名字烦死了。
他们先去了叶知非的领地,结果听他府邸的管家说叶大神去京都参加年度炼丹师大会去了。
然后他们又来了京都,结果每次找人询问叶知非的踪迹,都会听到一大堆关于他炼丹采药的神奇传闻,甚至连叶大神炼成某种惊天动地的奇丹时穿得什么颜色的外衫里衣,他们这些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是不知道此刻他人在哪里。
倾月斜倚在马车里,手指略为烦躁地一下下敲着额头,道:“咱们在城里兜兜转转了好几日了,他是不是故意避而不见?”
凌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最好不是,否则本座打断他的腿,让他以后哪都甭去。”
温清风忙在旁插话,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叶兄他这个人就是有点行踪不定的,哈哈……我记得有一次我在他的府邸里白吃白喝了一个月,才把他等来。”
凌渊道:“那是他怕再不现身,你就把他吃垮了。”
温清风笑着摆摆手:“你太爱说笑了哈哈哈……”
他一笑,缠裹着双眸的白色布条上隐约又有血渗出来。
倾月按住他的手,道:“二哥你休息会儿,我再让花素他们去打听一下。”
找人找了这么久,她的最后一分耐心也快耗尽了,体内灵力似乎又有点躁动起来,她暗自深呼吸几次,平息那股莫名的暴躁烦乱之情。
又过了半日,凌渊接到了一个让他想原地爆炸的消息。
叶知非没在京都。
听知情|人透露,他因为每年都会被评为那个什么年度最佳炼丹师,每次都会被叫上台和国君进行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切尴尬会谈,叶知非大概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今年他称病没来。
再次踏上赶往叶知非领地的路,不只是凌渊一个人,倾月也很想把那个谎报行踪的管家撕成碎块。
叶家管事尹安,僵硬地挺在门口,面露尴尬,对他前几日刚刚哄走如今去而复返的客人笑了笑,道:“诸位怎么回来了?没见到领主大人吗?”
倾月嫣然一笑:“管家想来整日诸多杂务缠身,很多事记不清楚,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你家领主究竟在哪?”
姿容自是天下绝色,但那双乌瞳美眸中冷意凛然,实教人心生畏惧。
不好惹啊。
尹安一拍脑袋,躬身赔笑,歉意十足地道:“姑娘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容在下去禀报领主……”
话还没说完,倾月一把推开了他,迈步跨进了叶领主家高高的门槛:“不劳烦管家走这一趟了。”
尹安赶忙追进去,边走边拦,苦口婆心想让倾月出去。
倾月眉眼之间隐现暴戾之气,凌渊在旁见了,揪住她的后领不让人轻举妄动,转头对尹安道:“想保命,就去把叶知非找出来,不然本座可保不住你。”
尹安很清楚地确定,他在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红光。
他慌张地退出厅堂,去找叶知非了。
倾月转身过来,因凌渊还未松手,她的衣襟紧紧缠裹着脖子,勒得她脸色有点涨红,她抬眼看来,眼神阴鸷,喜怒一目了然。
“松开。”
凌渊怕把她勒死,悻悻松手,倾月擦过他就去追尹安,凌渊叹了口气也赶忙追过去。
温清风不明所以,对搀扶着他的倾尘道:“小妹怎么了?这几日赶路,总觉得她脾性变差了。”
倾尘也不敢跟他多说,只简单敷衍了两句。
叶府地方很大,倾月远远跟着尹安穿过了三个小花园这才见他闪身进了一间屋子,她欲跟过去,凌渊按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先别轻举妄动。”
他们毕竟有求于人,如此唐突冒昧已属不敬,更何况凌渊还不确定此叶知非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如果是,那还好说,如果不是,那就尴尬了。
倾月虽未失理智,但体内灵力冲撞让她烦躁不已。
凌渊扳过她的下巴,直视着她,道:“来时路上你曾答应过本座,不再贸然调动灵息,以防失控。你现在是要食言吗?”
倾月抿唇不语,握住凌渊的手腕想要脱离他的禁锢。
凌渊忽然笑了,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了倾月一脸:“你可以食言,但你可要记得后果哦。”
倾月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哼”了一声,扇开凌渊的手,蹑手蹑脚趴在窗户下不动了。
凌渊看她耳朵尖似乎红了,心情大好,被尹安骗了一遭的愤怒感也被抛诸脑后。
内室里有人声传来,是尹安在回禀倾月闯门的事,说完后他安静地等人回应,很久,都没听到一声动静。
尹安又唤了一声:“领主?您在听吗?”
脚步声传来,又听尹安唤道:“领主?咦?”
接着就是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倾月与凌渊对视一眼,就听到内室里传来尹安的声音:“两位贵客出来吧,领主真的不在。”
他们没动,尹安就匆匆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倾月,道:“姑娘,这次真不是在下诳您,领主真的不在。”
倾月低头一看,纸条上写着俊秀的几个大字:“心下烦闷,欲赏桃花,数日不归,尔等自便。”
凌渊匆匆一瞥,心中已有了计较。
倾月收起纸条,对尹安问道:“欲赏桃花,什么意思?”
叶知非的封地就叫伏羲谷,地理位置偏北,因而这里已经入冬,并非是赏花的好时节,更何况是桃花。
尹安也是一脸懵:“我们领主平日里神出鬼没,在下虽然身为管事,却实在对领主不太了解。若说赏花的话,伏羲谷南边有一大片梅林,姑娘要不去那里碰碰运气?”
凌渊道:“那个瞎子是你们领主的朋友,我们出去找人期间,就把他交给你照顾了。”
尹安问:“朋友?请问他是……”
凌渊道:“温清风。”
尹安面露惊讶之色,方才他全部心思都在倾月身上,并未仔细打量,没想到那个身形消瘦、双目裹布的人竟会是温清风。
他连连点头:“风公子住在府上,尹安自当尽心照顾。”
凌渊一并把倾尘、花素和白虎丢在府中,带着倾月一起去找人。
出了府门,他把欲往南去的人一把拽住,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摇摇头道:“他肯定不在梅林赏花。”
倾月反问:“你怎么知道?”
凌渊没回答,而是牵着她的手走上街,找了位路人问道:“这里最好的青|楼在哪?”
倾月:“……”
路人用复杂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逡巡几番,然后指了路。
凌渊扔了句“谢谢”带着倾月转身就走,路人心想这白发姑娘美则美矣,但可惜是个傻子,被人卖到青|楼里怕以后日子也不太好过,红颜薄命啊。
站在青|楼的门口,凌渊与倾月再一次接受了老|鸨的目光审视。
凌渊颇不耐烦地道:“怎么不让进去?难道是大爷我给的金子不够?”
他随手又扔了锭金子过去,沉甸甸的手感让老|鸨回了神,她为难地笑道:“这位爷,咱们这是风月场,您身边这姑娘不合适吧?”
凌渊一把将倾月扯入怀中,道:“爷有这癖好,这你也要管?”
有钱的就是爷,更何况这位爷自带王霸之气。
她不敢招惹,也不能多问,只能将这位有特殊癖好的大爷恭恭敬敬迎了进去,并按照要求给他和白发姑娘开了间最清净雅致的单间。
老|鸨又问需不需要姑娘来作陪,倾月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凌渊,冷声道:“叫两个最漂亮的进来,给这位大爷败败火。”
凌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老|鸨一脸懵地退下,不一会儿有姑娘浪笑着敲门,被凌渊没好气地撵走了。
莫名其妙走空了一遭的花娘回到楼下交头接耳,说今日来了一对怪胎,好好的不在家里恩恩爱爱,非得跑青|楼里亲热。
凌渊欺身把倾月压到墙上,沉声道:“你是故意激怒本座吗?”
倾月冷笑:“你放着正事不做,反而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凌渊眸色深邃,又欺近几分,哑声道:“你知道的,本座非你不可。”的进来,给这位大爷败败火。”
凌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老|鸨一脸懵地退下,不一会儿有姑娘浪笑着敲门,被凌渊没好气地撵走了。
莫名其妙走空了一遭的花娘回到楼下交头接耳,说今日来了一对怪胎,好好的不在家里恩恩爱爱,非得跑青|楼里亲热。
凌渊欺身把倾月压到墙上,沉声道:“你是故意激怒本座吗?”
倾月冷笑:“你放着正事不做,反而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凌渊眸色深邃,又欺近几分,哑声道:“你知道的,本座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