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瓢泼大雨
斩月刀2018-10-10 11:043,462

  虽然紫霄阁内空荡荡的,少了桌椅床榻要擦,但这里不知被废弃了多少年,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还有老鼠屎之类的。

  倾月觉得她先前的预估和现实相比还是有很大出入。

  按照他们现在的进度,最起码还需要三天才能打扫干净。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更重要的是山间昼夜温差太大,白日里做苦活累活出了一身汗水,傍晚去附近山泉泡个澡放松下|身体,一时间贪凉,就会喷嚏连天。

  还有一点让倾月不能忍受的,是她没有带换洗衣物。一整天下来,贴身里衣都臭的不行。

  她傍晚沐浴时忍不住将衣服洗了,但却一时忘了该如何出来。

  天色渐暗,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倾月泡在水里有点发冷。

  她盯着山石上,凌渊昨日脱下的那件外袍做思想斗争。

  就这样不着里衣、只裹着一个男孩子的外衫出去,实在是太不好了。

  可再泡下去,会生病不说,只怕待会儿凌渊不耐烦地找来,又会发生当初那种不堪回首之事。

  思来想去,她还是硬着头皮将那外袍拿来,将自己缠裹了两圈,赤着双足走了回去。

  凌渊打了两只野兔烤来吃,一见少女浑身湿漉漉地从夜色中走来,他那件外衫紧裹着她窈窕纤瘦的身体,走起路来白皙笔直的腿勾人心魂。

  倾月将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不知一抬腿跨进门槛时,差点泄了裙底的春|光。

  凌渊被嘴里的兔子腿噎了下。

  他急匆匆转开目光,道:“你、你这什么破打扮?丑死了。”

  倾月挨着火堆坐下来,将洗了的里衣架在一旁烤,然后冲凌渊伸出手,道:“我也饿。”

  凌渊赶紧将整只兔子都给了她,然后将他的中衣褪下,扔给倾月,道:“你遮着点,不知羞。”

  倾月看了眼他裸露在外的胸膛,问:“你不冷吗?”

  “我热。”凌渊没好气地说。

  “撒谎。”倾月注意到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她将那件中衣扔回到了凌渊身上,道:“你穿上。”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灵力御身,不防寒抗冻,山里夜间堪比初冬时节,怎么可能会热?

  见凌渊不动,她凑过去要亲自给他披上,凌渊一转头就看见她光洁的肩膀露出了一截,他又赶忙转回去,道:“我真的热,你赶紧穿上!”

  这次,他是真的很热。

  倾月一见他臭脾气又上来了,便径直坐到一边去吃烤野兔,也不去管那件被推来推去的中衣。

  火堆噼噼啪啪的响着,凌渊心里的那堆小火苗也烧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这样很禽|兽,父尊曾告诉过他,为人要端正君子,不能见色忘义。

  他闭上眼,有点后悔那天的一时作弄心思,非要倾月跟上山来一同受罚。现在倒好,最终受苦的还是他自己,而且还不能为外人道。

  忽然,外面疾风骤起,一道闪电爬过夜空。

  凌渊皱起眉头,走到门口去看,大雨倾盆而下。

  “什么鬼天气?”他嘟囔一声,将门关严,却依旧挡不住外面的湿寒之气。

  倾月坐在火堆旁,叼着只兔子腿,道:“山中水汽丰沛,雷雨常发,不必大惊小怪。”

  话音未落,她就偏头打了个喷嚏。

  凌渊疾步走回去,粗鲁的将那件中衣按在倾月的腿上,道:“你赶紧裹严实点,不要病死给我添麻烦。”

  倾月红着鼻子笑了起来,笑容明媚,一如那天松阳坡上的惊鸿一瞥。

  凌渊从她手中扯下一块兔子肉,边吃边问:“你笑什么?这会儿就开始犯傻了?”

  倾月偏头看他,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不已,她的目光也忽明忽灭,显得有些迷离,却甚为动人,笑道:“你凶巴巴的样子,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凌渊对她的比喻表示很不屑,他自认为是只慵懒漂亮的狮子或者豹子,至少不是猫这种绵软的动物。

  倾月却坚持这样认为,至少她所看到的凌渊,没一点威慑力。

  外面的雨声势浩大,风也扑簌簌地往门缝里钻,倾月觉得越发冷了。

  幸好她白日里多捡了一些干柴放在内堂里,凌渊在内堂又点燃了一堆,让她挪到后面去休息。

  谁知一站起来,腿却软了。

  头也天旋地转起来。

  凌渊将她打横抱起,脚踢着那两个蒲团进了内堂。他的臂弯此刻与她的皮肤没有隔着任何衣衫,直接接触带起的感觉让他蹙起眉头。

  他将倾月放在地上,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额头竟这样烫。”

  凌渊添了些柴火,将火堆烧得更旺盛些,又将倾月架在火堆烤的里衣扯了块布料下来,去外面淋了些雨水,放在她额头降温。

  倾月神智还算清醒,她睁着眼看他里里外外的一趟趟跑,勾起了嘴角,略有些感慨道:“好久没生病了。”

  她那语气还带着点怀念的感觉,惹来凌渊的一记眼刀。

  “还有人盼望着生病?你脑子烧傻了?”凌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那么烫。

  倾月将下巴埋在衣服里,摇摇头,几不可闻地说道:“生病了,父亲才会来陪我。”

  凌渊听清了她的话,手中动作一顿,旋即嘟囔道:“傻瓜。”

  “凌渊。”倾月唤了他一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讷讷的,带着点鼻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好似被他欺负了一样。

  凌渊转过眼来看她,少女脸颊因为发热飞起两抹红晕,泛着泪光的眼眸如掬着一泓清泉。

  “给我吹支曲子吧。”倾月抱着膝盖歪头看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早晨的那曲。”

  凌渊白了她一眼,道:“哪来那么多要求?”

  倾月习惯了他这般呛人,也不与他计较,直接道:“我想听秋月芳华曲。”

  凌渊挑眉,拿出骨笛偏头看她:“你一个不通音律的,竟还知道秋月芳华曲?”

  “我都说了我是不擅长,不是不懂。”

  “不擅长、不懂,对我来说没差别。”

  凌渊将笛子横在唇边,悠扬舒缓的芳华曲从他的唇间逸出,摇摇晃晃飘进倾月的心里,淹没在山间的电闪雷鸣之中。

  倾月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她靠在墙壁上,湿冷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往旁边蹭了蹭,隐约中依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强力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迷蒙中说了一句:“好听。”

  凌渊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栗,他将手臂搂紧了些,依偎间皮肤相触擦出的火花,让外面的飘摇风雨都没那么冷了。

  半夜,倾月的烧退了些,但外面风雨没有停歇的趋势。

  凌渊皱眉,他本打算待停了风雨就将倾月带下山去,可外面风雨交加,却是将他们两人困在了此地。

  垂眸看她睡梦中微微颤动的眼睫,他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

  他用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怀中人不满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他飞速地抽回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滚烫。

  目光紧盯着倾月的反应,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又缓缓将手放了回去。

  只是为了不惊扰她,手指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描摹着她的轮廓。

  “睡着了有点可爱啊。”

  他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板着脸把衣服往上拽,盖住了倾月的半张脸。

  第二天雨淅淅沥沥的仍然在下,倾月的烧虽已尽退,里衣却未晾干,带着一股梅雨天的潮湿霉味。

  凌渊只着里衣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望向外面,白茫茫水雾遮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这种天气下山,只怕会让她受了风寒,而且路途泥泞,会有危险。

  他回过身,就见倾月裹着袍子走了出来,光洁小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他把门关上,挥挥手把人往内堂里撵:“出来干嘛?你想被冻死吗?”

  倾月吸了下鼻子,道:“接着干活吧。”

  “干什么干?看来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对吧?”凌渊一把拽过她的手腕,不甚客气地把她拖回去,道:“什么也别干,坐这儿等死吧。”

  “……”她不过说了一句话,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倾月叹口气,在蒲团上盘腿坐好,道:“乐修之人不都该是高雅淡泊之士吗?怎么你脾气这般暴躁?”

  “我是全能天才,吹笛子只是爱好。”凌渊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倾月偏头看过来,问:“你那支骨笛很特别,可以再让我看看吗?”

  凌渊挑了下眉头,将笛子递给她,看她用手不停抚|摸着笛身,目光有点出神的模样,他突然道:“趁着我今天心情好,可以教你。”

  “嗯?”倾月忽然转过头来,眼中的惊诧之色尚未退去,“你教我?”

  “怎么?一个不通音律的人还敢嫌弃我了?”凌渊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不是那个意思。”倾月垂眼看着那支骨笛,良久才道:“小时候母亲教过我吹笛子,但自她去世后,我就再没……”

  她顿了顿,还是将骨笛还给了凌渊,摇摇头道:“算了。”

  凌渊豁然站起身来,在倾月不解的目光中,大踏步走出了紫霄阁中,消失在了那一片云雾之中。

  倾月眨眨眼,不知自己哪句话又触碰到这位大少爷的逆鳞了。

  过了会儿,她还不见凌渊归来,外面雨雾仍盛,她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人时,凌渊披着一身寒气跑了回来,手中还握着半截竹管。

  “我来教你,不准拒绝。”他凶巴巴地敲了下她的额头,手下的力气却是极其轻柔的。

  倾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继续阅读:第98章 你不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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