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过各种惊吓过后,对于眼前这种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面的这种场面,宋濡总算能够做到迅速恢复理智。
眼下逃是逃不走的,相比之下,谈条件说不定还能走得通。
宋濡沉了沉心神,对上钟元的视线:“我知道你。”自己无法再逃,索性转身走回了客厅,顺便告诉站在门口的钟元:“带上门,挺冷的。”
钟元神色不明地看向宋濡,回过身将大门关严 ,这边送入已经妥帖底坐在沙发上,盯着走上前来钟元,波澜不惊。
没有预料之中的胆怯与尖叫,钟元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
钟元不说话,宋濡也不答,就端坐在沙发里,静静地望着他。
她知道还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但是他不敢回头,当死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的一瞥,她留意到了黑袍男人脖颈上一道深刻的割痕。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钟元等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坐定,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是宋远之的外孙女,这个身份就足够让许多人盯上你了。”
钟元探下身体,双手合十手肘住在双膝上抬眼间,额头上皱起深深地痕迹,“我们虽然没有见过卖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之前对胡不安那些人做过什么。”
宋濡收拢的手掌无声捏紧,声音波澜不惊,“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看样子应该不是来杀我。”
钟元嘴角一勾,朝着她笑了笑:“我是来带你走的,你现在并不安全。”
跟你走我更不安全,宋濡心中腹诽,钟元是为了抢夺地盘才与薛皖英联合出手,而他们的失利执政与自己并无关系,又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宋濡忽然回忆起之前在林中时,谢简说的在院落中发现薛皖英的尸首,心中忽地一沉,看向钟元:“薛皖英是你杀的?”
问话时,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他的脸,钟元原本带着笑的脸上瞬间划过一抹阴沉,有闪电一般消失。
他果然知道什么。
“并不是我杀的。”钟元站起身,从深棕色的茶几上拿起一只小摆件,那是一只小鸽子铜件,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似乎是被把玩过叙旧,小格子身上泛着一层锃亮的抛光,宋濡当时觉得或许捂住还会回来找,于是就一直房子放在茶几上没有扔掉。
钟元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却像是一个面具一样挂在脸上,死板僵硬,,目光却阴森森的,她笑着打量了一下那只摆件,顺手在手上颠了颠,直到失去了兴致,才重新放回桌面上,抬起头回答宋濡的疑问:“我知道是谁杀了她,但是我并不先想告诉你。”
他凑近她,钟元身上有一种阴森的气势 ,加上身形魁梧,逼近时让送入有一瞬间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建筑商仿佛像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巨怪。
宋濡发自本能地紧贴在沙发的椅背上,垂下了眼帘,没有去对视他的眼睛。
钟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目光毫无遮拦地在她的脸上游弋,似乎在执着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什么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宋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明亮的细线,突然掀开眼皮,对上了他细长,泛着寒光的眼瞳:“你早到了威胁。”
近距离之下,宋濡捕捉到了钟元眼神中艺术安检的慌乱于是更加笃定地笑了起来:“你很怕他。”
宋濡说的话似乎是猜到了她的痛脚,钟元面皮一绷,猛然伸手攥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90多斤的宋濡在对方的手掌间像是一只细脚鸡,直接被她拖了起来。
按理来说,她觉得一个行业应该有影气量与风度,虽然宋濡也做好了对方脾气不好的心里转杯,但还是没有料到中原的脾气能划到这种地步一样不合就动手,换成之水都有些慌。
宋濡被冷不防地拎起来,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前装出来的那些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在被拎起来的一瞬间去哪不行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双目震颤地瞪着对方,双手扣住钟元拎住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腕,隔着厚重的衣料都能够摸到那些遒劲坚硬的肌肉。
别说将她一只手拎起来,单手拧断自己的脖子,宋濡也是相信的。
与此同时是,身后的黑袍男的神情动了动,似乎是要冲过来阻止中原的动作,却在下一刻猛然顿住,只是压着声音对钟元说:“先生,请住手。”
那声音像是穿过窗缝的冷风,尖锐而混沌,或许是觊觎钟元的身份,不敢贸然出手,“你下手太重她会死的。”
宋濡的目光所在中原的连扇个,他暴怒的神情里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压抑着心底的狂暴,森然开口:“人太聪明,活不久。”
只觉得领口骤然一松,整个人又重新陷进沙发里。
钟元后退了几步,从身后的沙发里拿过帽子,扣在头上,给了黑袍男一个眼神,黑袍男立即灵魂,当即架住了宋濡的一条胳膊,将人向外拖。
“等一等”宋濡暴喝。
总在前面准备出门的钟元回身盯着她。
“我要拿一些药。”宋濡朝他解释,虽然至今还不了解对方意图,但是自己确定钟元是不希望自己死的,“我有哮喘。”
对方深深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示意黑袍男,“你跟着她。”
见已经被允许,在黑袍男的跟随下,她来到了二楼的卧室,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个医药箱,接着拿走了一个小型的哮喘药剂,刚准备揣进口袋,黑袍男突然将手伸过来,截住了自己扒着要的手臂。
宋濡浑身一绷,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黑袍男半张脸都被围巾与兜帽包着,只露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瞳,细圆的瞳孔点在中央,看上去十分诡异。
他另一只手拿过捏在他掌间的哮喘药剂,凑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是治哮喘的药剂。”宋濡盯着他的脸,轻声问道:“有问题吗?”
黑袍南没有理会她的话,注意力都在药上,他拿着药剂摇晃了一下,又打开盖子嗅了嗅,才重新交到了宋濡的手上。
宋濡接过来的时候,冷汗拴着脊梁沟向下淌 ,漫不经心地瞥了黑袍男一眼,无声地松了口气。
万一被发现,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