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舟要付的刀伤很深,赵诚光是缝合就花了不少时间,出来的时候人都在打晃,他扶着桌子坐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才回过头瞥向身后的王文哲,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只能在这里呆一晚,天亮了赶紧走。”
“她人怎么样?”
赵诚回过头,望向发问的宋濡,面色阴沉:“利器割伤,失血过多,伤口已经处理好,其余的就等着人醒吧。”
听完不禁松了一口气,赵诚歇了一会儿,有机爱上王文哲,两个人合理将安轻舟搬到了他的床铺,让她休息。
宋濡守着安轻舟,让王文哲和赵诚先睡一会儿,结果宋濡太累,不自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安轻舟睁着一双含烟带水的眼眸盯着自己,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宋濡从床上直起身看着她,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清醒的这快 ,可能做杀手的都是休息几分钟,清醒好几天的那种身体素质。
“感觉怎么样?”宋濡开口问他,同时站起身,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因为伤口感染而引发高烧,结果伤手一试,并没有预想中的灼热。
安轻舟一侧头,挣开她的手,压着声音问她:“我昏了多久?”
“7个小时不到。”宋濡抬手看了眼表:“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让去医院。”
“被人追杀,医院人杂,死得更快。”
宋濡纳闷:“去找胡不安啊,他既是大夫又是老板,去找他也比在宠物医院急救强啊?”
“去找胡不安?”安轻舟苦笑了一下:“我就是因为胡不安才变成这样的。”
宋濡猛地睁大了眼睛,安轻舟抬眼望着她,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表情:“你自然不会知道,眼下的S市,已经变天了。”
宋濡还想接着问下去,却看到安轻舟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后,宋濡转过身,王文哲站在门口,神情略微尴尬,看样子是刚来不久。
“我们要走吗?”他指了指门口:“要是走的话,我去开车。”
王文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宋濡就哟一种不想的预感。
果然,安轻舟从开口对她说道:“我想在你住处呆几天。”
“不行。”宋濡果断拒绝,之前他那么想要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们没有人希望自己卷进这件事里,如今自己不想与他们扯上一点关系的时候,这帮人反倒是上杆子来找麻烦,这叫什么事儿。
有些事情,宋濡可以装作没有发生过,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旧事重提。
“现在就是我能最大限度帮你做的事情了。”宋濡站在床边,对安轻舟说道:“我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眉眼生的温润秀丽,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认真的模样,理智而冷静,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感,却让人莫名觉得有趣。
安轻舟本来惨白的一张脸,因为她说话的样子,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眼神也生动了起来。
她看着宋濡,眸光深沉,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猎手:“你如果不帮我,或许谢简那边就会有危险。”
“跟我没有关系。”宋濡的眼神攸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冬月凛冽的寒风,刮得人生疼。
安轻舟轻轻笑了起来:“因为对方最终的目的不是我,而是胡不安,胡不安出了问题,倒霉的,首当其冲的人就是谢简。”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宋濡盯着身临绝境却依然神色泰然的安轻舟,脸色阴晴不定。
门口的王文哲听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两个人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盯着两个人看了半天,还是决定打破平静:“我们……走不走?”
“走。”宋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轻舟:“去我家,顺道再去买一些药品。”
安轻舟勾起唇角,悬在嗓子眼的的心脏才缓缓落回了肚子里。
要是送入拒绝了自己的话,眼下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眼下自己已经无处藏身,而宋濡是自己最后一道希望。
果然,只要与谢简有关,这姑娘总是会不用自主地妥协,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而已。
安轻舟行动不便,所以只能依靠王文哲手动搬运,才将她弄进了车里。
王文哲又开着车回到了宋濡的别墅,将安轻舟安排妥当,趁着宋濡送自己到门外的空当,王文哲终于有机会单独跟宋濡谈一谈。
家里濡染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还是自己的老板娘,人数都会想要高翔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濡知道他还早都会问自己,于是隐去了关于零工程的事情,将所有的事实全盘托出,告诉了王文哲。
王文哲听完额头上已经是一层冷汗,许久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他瞪着宋濡,眼底里尽是不敢置信的恐慌:“屋子里面的这位是杀手勉强信一信,连我的投资人都是跨国杀手公司代表,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王文哲经营地笑了笑:“比狗血电影都要扯。”
“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你就当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反倒对你比较安全。”宋濡耸耸肩温和地朝着他笑了笑:“今天真的谢谢你,天快亮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等!”王文哲走到半露又立刻回过头,盯着宋濡,怀疑道:“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个针剂,到底是做设么用的。”
宋濡的心里猛地一颤,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确实没有瞒你,真的只是为了就一个人。”
她害怕王文哲到时候又问出什么话来,于是只好用手推他的后背,强迫他朝前走去:“快回去吧。再晚一些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明天不是还要做研究么?”
王文哲半推半就地被宋濡塞进了车里,神情迷茫地开车离去,宋濡看着车子最终消失不见,才缓缓舒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子,将门锁好,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二楼的客房。
安轻舟老实地躺在床上,听到门口有动静,眼珠子转了转。
宋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关上门,拎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抱着手臂看着安轻舟:“现在就剩咱俩,方便说话了,说说怎么回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