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生生受了。
看她这绷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这姑娘估计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吧。
可算是让她找到了一个报仇的机会了。
谢简被打得头一偏,还没等他转过来,那姑娘转身就向外跑,谢简来不及抓她,只好暴喝一声:“你站住!”
酒店外说不定还有安轻舟的人,送入要是真的使小性儿跑出去,九条命都不够死。
宋濡却相当配合地,站住了。
谢简将安轻舟轻轻放在地上,几步走到她面前,只见宋濡眼底尽是惧意,脸上还是强装死撑。
一道高大的阴影压过来,宋濡的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闪了闪。
“左手的衣柜里,有一件男士衬衫,你先穿着,到时候在我再给你买一件。”谢简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掠向窗外:“外面说不定还会有杀守护,你呆在这里,三十分钟后,我们去救胡不安。”
谢简视线收回来,落在她的头顶上:“去穿上吧。”
宋濡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老实地走向衣柜,从里面的衣架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状似不经意地绕开了谢简,脚步飞快地闪进了卫生间。
她关上门,靠在上面,心脏几乎都要爆了,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敢扇谢简打耳光?他要是想杀一个人,用一只铅笔就足够了,给谢简惹急了,捏自己自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垂眸,看着自己握着衬衫的手掌,抖若筛糠。
当他想自己走来的时候,她险些以为自己要被他弄死。
宋濡的头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门外,谢简看着宋濡关上了门,收回视线,摊开手掌。
那细腻柔软的触感,和姑娘身上,带着清晨栀子花般的气味,让他记忆犹新。
谢简的指尖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屈指成拳。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安轻舟,躬身从安轻舟的西装里掏出那只手机,摁下开关,安轻舟的手机并没有屏幕锁,他他翻开她的微信,在里面找到之前播放视频窗口的联系人,拨了过去。
视频指向了三声,就被接起,对方似乎是一直在等待着安轻舟的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对方看到谢简的脸时,表情一悚。
谢简调转一下摄像头,将镜头对准安轻舟,没什么语气地开口:“你人在哪儿,我把你的杀手送过去。”
屏幕里的那张脸许久没有回音,等到谢简一度以为网络不畅的时候,对方突然发声:“人还活着么?”
谢简心底一笑,他没有猜错,他果然是安轻舟的影中人。
影中人一般都是与杀手一对一联络,如果杀手死亡,一般由影中人处理杀手的一切事务,所以对于影中人而言,杀手的死亡是一种极大的麻烦。
“当然。”谢简的目光掠向卫生间的方向,宋濡套着自己的衣物,她垂着头,试图将长及
腿间的衣摆往腰里塞。,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影中人不能沾血,你知道的。”谢简收回视线,看向屏幕:“我的老板去的时候什么样,你就要什么样给我还回来。”
对话那边沉声答应,挂断电话,在微信里发了一个位置。
对面的宋濡已经走到跟前,他将手机递给宋濡:“一会儿导航。”
低头将地上的安轻舟架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谢简没有选择电梯,他们位于十楼,酒店休憩的杀手居多,他们目标太大,太过引人注目,谢简带着人从楼梯间下楼,避开前厅值班的酒店经理,走到地下二层地下车库,沿着东一直向前走到尽头的第九个车位的黑色保时捷,停下脚步,将安轻舟推给宋濡,让他扶住,然后打开车门,将安轻舟塞进后座。
“上车。”他坐回驾驶位,示意宋濡上车,宋濡坐上副驾驶位,刚关上车门,谢家油门一踩,保时捷非一般的窜了出去,车胎摩擦地面上,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扬长而去。
宋濡坐在副驾驶上,生出一种生死时速的错觉,谢简开车很猛,每次只要觉得谢简的车即将撞向前面的车辆时,会以一种微妙的时间点错开,沿着两车之间的空隙穿过去。
宋濡坐在副驾驶上心惊之余回过头望向后座的安轻舟,后座空空如也,人早就被晃到了车座底下。
保时捷开出市区一路向南,开到一家卖蜂蜜的棚户,而像这种规模的风弄一半都会讲摊位置在公路旁边,客源基本上都是开车路过的人。
公路四周野草萋萋,再远一些一片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荫交错,偶有不知名的鸟发出几声婉转的清啼。
两人下车,谢简将安轻舟从车里弄出来,背在身上,沿着杂草间被人踩出的小径走向前方那个破旧简陋的小窝棚里。
几个蜂箱摆在野地里,蜜蜂围着蜂箱嗡嗡乱飞,搅得人心慌。
宋濡跟在谢简身边,眼神不禁四处乱飘,紧张的注视着周围,她悄然瞥向谢简,却发现谢简的神色淡淡,丝毫没有紧张感,她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海尔米等他们走到门口,从窝棚里走出来一个人,他开始没有看见走来的二人,木惊异的一抬头,余梢撇到几道人影,再定睛细看的时候,迷茫的神色猛地一僵,杵在原地。
等到谢简他们走过来,他回过味儿来,看着谢简背垂着脑袋的安轻舟,眼底俱是紧张。
“人没死。”谢简言简意赅地说到了影中人想知道的事,那影中人绷紧的肩膀缓缓塌了下来。
影中人从谢简背上结果安轻舟,将人架过来,又对他们一撇头:“进来吧。”
他们跟着影中人进屋,只见胡不安嘴里塞着块破布,像一只大闸蟹一样困在椅子上。
看见那头的影中人架着没了意识的安轻舟走进屋里,怔了一下,神情一暗 ,猛地看向谢简。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他怎么回事儿。
“要想让她住手,只能敲昏她。”谢简淡淡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将胡不安身上的绳索挑开,解开束缚的胡不安拿下嘴里的破布,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影中人面前,一把将人拽过来,打横将安轻舟抱起来,放到身后的一处铁床上,蹙着眉仔细地检查起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