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受到叛军得影响,整座城市的治安强度都在悄然变化。白日里总是能看到一组一组的巡逻队穿梭在街道当中。
胡不安站在窗前,嚼着服务员送上来的牛角包,目光循着当街而过的巡逻队渐渐放远。
他们原本决定今天进山,结果谢简说装备需要等到明天,所以只能后天出发。
他百无聊赖地将最后一口牛角包塞进嘴里,然后走出房间想去天台透一口气,结果却发现谢简与卢晋安两个人坐在天台的天台上,谢简手里那这个地图,神情凝重的在说些什么,而卢晋安的表情十分为难。
两个人看到谢简走上来,同时转过头。
谢简什么时候跟这老货关系这么好了?商量要事都不通知自己了?看样子眼里是没有自己这个老板了。
胡不安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儿,嘴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卢晋安的长椅身边。。
那长椅实际上能容得下两个人坐,但是卢晋安本来就身材臃肿,几乎占了一个半的座位,座椅两个人坐在座位上就显得有些挤,卢晋安被挤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斜着眼睛睨他。
“说事儿不叫我啊,你再不愿意承认我也是你老板啊,有这么办事儿的么?”
胡不安坐在一边絮絮叨叨,活像个怨妇,而谢简一句话就将他堵得闭上了嘴:“你能找到那片树林的雷区么?”
胡不安:“……”
谢简没再理他,转过头接着对卢晋安说道:“你说的这两个雷区,其中一个已经确定曾经被柬埔寨政府清除过,但是这个……”谢简用手指在另一个较小的红圈里点了点:“这里还没有被清除,实验基地所在的位置闭塞而狭窄,唯一的出路是一道桥。”
而最近柬埔寨的电视新闻报道,叛军试图炸掉这座桥,并要在这座森林里建造一全新的阵地。
而这道桥附近一共四个雷区,还有亮出雷区没有被标记出来,时隔多年,卢晋安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忆起大概的位置,如果找不到确切的位置,到时候他们即便是找到了实验基地,到最后也可能被炸成碎片。
他们需要具体的确切位置。
“当年逃出去的时候是宋星雯带的路,他在地上一层的那一个月,她几乎能对外面的情况倒背如流。”卢晋安有些遗憾:“我确实只能记住两个。”
谢简咬咬牙,保持沉默,忧愁在他的心底起伏不断,眼见近在咫尺的东西却因几颗炸弹而束手无策。
“实在不行。”胡不安叹了口气:“就买个探雷器吧。”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谢简告诉他:“探雷需要消耗和长的时间,而我们时间有限,根本没法花这么多的时间在排雷上,无论是政府军还是武装军,无论哪一方发现我们,我们都会被杀。”
“那如果找一个熟悉附近地形的人呢?”卢晋安琢磨了一下说道:“比方住在附近的居民,或者是被俘虏的士兵之类的?”
谢简想了想,终于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听到对方拉出一个长长的“喂——”
“Mark,你还需要给我准备一个人。”
真别说,Mark还真的给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向导。
谢简看着一个像豆芽菜般清瘦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黑得发亮,像是把玩许久过后会,形成的包浆,少年身材高挑细瘦,两条短裤的裤腿被Mark屋里的电风扇吹得鼓起来,迎着风直晃荡。
“我不找孩子。”谢简用中文对Mark说道。
跟着他们进了丛林,一路艰辛,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状况,这还是个孩子,万一真出了事儿,谢简心里犯膈应。
Mark叼着雪茄轻笑了一下:“就算你不找他,他说不定也会因你而死,你出的钱很多,足够这小子生活一年的了,你如果不带他,或许他回去帮别人去贩毒,或者去杀人,为了换几口吃的,说不定就会死在那条河道或者臭水沟里。”他无声地瞥了少年一眼:“这个你放心,没人会找上来的,它事关额孤儿,父母都在内战中被人开枪射杀,父亲身中20枪,母亲十枪,就倒在这孩子跟前。”他说完吐了一口烟,像是一只喷射毒烟的怪物,沧桑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的神情。
又能有什么怜悯之心呢,整个柬埔寨,是这种情况的,又不只有这孩子一个。
“叫什么名字。”谢简垂下眼帘,注视的那孩子,用柬埔寨话问他。
身高差带来的的压迫感。让那孩子无形之中低下了头。
他用一种轻软平和地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叫我阿诺就行。”
“阿诺。”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突兀的骨头硌的手掌生疼:“在我没来找你之前,你就现代在这里。”
名叫阿诺的少年闻言抬首,眼底划过一丝兴奋地光,嘴角都不禁弯了起来。
谢简将早上拿过来的地图放在阿诺面前,文阿诺另外两个雷区的位置,阿诺告诉他,不是左右的雷区都在桥的附近,另外两道雷区是在过桥之前的的两段路上,覆盖面积不大,但是铺的都比较密,雷区旁边有一个水塘,一般他们会从水塘的位置穿过去。
阿诺用笔在地图上勾了几笔,全出了一个大概的位置,ing告诉他具体的位置,等到进了林子就能够找得到。
谢简将地图收好,又对Mark嘱咐了几句,Mark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让他放一百个心,绝对会将所有的装备都给他弄起,说着要送谢简出门,又被谢简摆摆手拒绝,只是对Mark说了句“给他弄点好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后,转身下了楼,钻进了街道上的人流当中。
他从Mark的店里往宾馆走,走到宾馆楼下,就发现许多人水泄不通地围在他所在的宾馆门口,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
谢简直觉不对,一种危机感从沿着脊梁窜到脑后,直接看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