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简站到他身前,钳子一松,那根黄牙孤零零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接着用那把钳子拍了拍他疼得抽搐的脸,神情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人,去掉智齿,通常有27颗牙,从闲杂开始,你敢说一句谎,我就拔掉你一颗牙,牙齿拔光了,还有二十个手脚指甲,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想,想好再说。”
男人打着哆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如果没有被绑着,此刻他已经给谢简跪了,没了一颗门牙的他,说话时牙齿漏风,是不是往外喷着血水:“我他妈说的就是实…… 啊!!!!”
谢简连剩下的话都没有让他讲完,直接用钳子夹住仅剩的门牙,使劲一掰!
又是一阵穿破天际的嚎叫声响起,男人不断的前后摇晃这身体,想借此缓解疼痛,他咧着嘴,口水混在一起,沿着嘴唇向外淌,滴到到衣服上。
“你们动静太大了。”
听到这道声音,谢简与胡不安同时回过头,宋濡不知道已经站在门外多久了,身上的泥土已经干了,土块黏在在衣物上,形成一片片的褐色。
她站在门口,目光看向那个满嘴是血的男人,他也同样一脸惊慌的而看着自己。
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宋濡眼中试图掩盖的不安与惊惶,还是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
胡不安暗道一声坏了,刚想从里面走出来,将她带走,结果谢简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他将东手中的钳子割到了男人的腿上,抬腿跨过卫生间的地面上摆放的障碍物,走到了宋濡面前。
“别站在这儿。”
他试图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上一秒还修身死空洞的宋濡此刻却像是回了魂,猛然抬了下手,谢简捉了个空,抬起头看着她。
虽然宋濡几块的垂下来了眼眸,谢简还是没有遗漏掉他眼底的那丝惧意。
宋濡在害怕,更准确点说,是在怕他。
他突然觉得心底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收了下拳,这个下意识的习惯会让他的心态平静一些。
宋濡的余光瞥见谢简逐渐收拢的五指,眼睫颤了颤,将自埃及坐在外面打了好几遍的腹稿说出了口:“谢简,这……这是个法治社会,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杀手行业里的规则是什么样的,但按我的理解是不是跟帮派有些类似?”
谢简的眸光沉了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不管做什么,凡是是不是都要讲一个道理。”宋濡的嗓子有些干,不禁咽了下口水:“至少,这是个人,不是个罪犯吧 ,罪犯不也是要经过审判裁决,才能接受惩罚的么。”
谢简听着听着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她想告诉自己的是这个。
而宋濡看着谢简无声绽开的浅笑,心脏差点骤停 。
他应该是生气了,不然怎么会笑成这样?
接下来的话,宋濡是一个字而都不敢在往下说了。
他笑完,抬起眼帘,平静地对宋濡说:“你还要继续站在这里么?”
宋濡眉头簇起,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要是不想留下心理阴影,那就随你便。”谢简说完没再管她,转身回到了卫生间,抬手抽了那男人一个大嘴巴,男人闷哼了一声,一道鲜红的血印子顺着他的鼻孔淌了下来。
“赶紧说,我们还要休息,别耽误我们时间。”
说完又是一拳,抡在了对方的颧骨上。
这姑娘在和平国度生活了太久,没有见识过世界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的,道理这种东西,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讲的。对于没有道理可讲的地方,只有用武器与鲜血才能维护自己的的道理。
世界即使地狱,没听说过么?
男人丢了他的第四颗牙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上嘴唇失去了支撑,像是一块塌下来的凉棚,软趴趴地贴在上牙床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根据男人的描述,他是柬埔寨人,在柬埔寨境内某一个黑帮的一把手身边当跟班,结果前段时间,他的老大被人委托去查一件事情,说是要找一个老头的亲属,他老大口中那个老头,就是宋远之。
对方给的酬金十分优厚,所以老大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于是他开始查找宋远之的亲属,然后就找到了他们这边,叫他们老大的命令是,如果能够抓到获得,就将人带到柬埔寨境内。
谁知道宋濡为了保命,给自己请了一个这么硬的茬子。
他本来是想子安将人绑走,然后再作打算,没有料到自己早已被发现。
“委托你们老大找宋濡的人是什么人。” 谢简拿着钳子一下一下的点着玩儿,男人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手中钳子,浑身哆嗦:“没有打过照面,我只不过是个做事的……”
谢简伸手摁住他的脑门,钳住他上牙床的第五颗牙齿。
“他是个外国人人,五六十岁的年纪,我当时只透过门缝看过一眼!!”男人惨叫连连口齿不清地大叫,生怕失去了自己的第五颗牙:“亲爹啊!我真的就知道这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人开始嚎,哭得比死了爹还惨,谢简冷冷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松开了钳子。
“你的老大叫什么?”谢简问他,用的是柬埔寨语。
对方闻言一愣,又惊又惧地抬头看他。结果又换来一句大嘴巴。
男人脸一歪,接着哭,口水和眼泪齐流,结果换来的又是一巴掌。
“说了我就死定了!”男人哭得更凶。
“不说你也死定了,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谢简将水管从水龙头拔下来,三两下缠住了他的脖子,向两边勒紧。
“你不说就送你上路,毕竟你不说的话就对我们没有意义。”谢简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起伏,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个明天吃什么的事情,那人的脸色逐渐涨红,额头上青筋暴突,双目充血,由于双手双脚被绑,只能像是蠕虫一样拼命扭动身体,脖子上的橡胶水管越扯越紧,男人开始逐渐翻白眼,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儿,男人费劲的说出两个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