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闵行的话,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被人扔进了冰窟窿里,特别是想到我与这个变态男认识才短短的两三个月,他就曾以着各种变态的手段,如让我坐他的极速快车,把我吓得昏死过去、或是先让我做他的情人,然后把我带到宾馆里想用强……这里有哪一项是一个正常男人会做出的事?越想越 觉得他变态,一阵阵的恶寒从心里泛了出来。
“你有病吧?”我愤怒地叫,一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成拳。
可我知道,此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的情绪也绝不是仅仅“愤怒”这两个字就能囊括形容的。在愤怒的表象下,还有一份对这个讽子癫狂行为的惊惧!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个变态这样对我的背后,有着他不可告人的卑劣目的。
只是我和他无仇无怨,在去赌场以前,也从没迥攀过这样的人,实在是想不出我能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也就只好把这样待我的疯子行为理解为他想要满足自己一种变态的心理需求了。
“嗯,你骂得对,我可能真的有病。”
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沈闵行在听到我在骂后,竟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一脸思索后点头,表示对我意见的赞同。
“你——”被气得语结,除了怒目圆瞪,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能做出何反应了。
“所以你不要来招惹我,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即使你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没用。”
倒是沈闵行接着又开口了。他面目冷峻如冰,眼光如刀,整个人的身上再一次毫不掩饰地散发出一种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招惹你……”沈闵行冷峻的气息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虎,结结巴巴地争辩,也是道出一个事实。
“确实,可能你说得对,”沈闵行脸上噙着的冷 笑更是加深了,语气中的嘲讽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我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就是在招惹我了,知道吗?”
“我……哪有!”许是意识到真的这样说下去,我真会给自己招来祸事,胀红了脸丢下这一句话,我便逃也似的跑下了楼。
沈闵行也没有再理会,只是埋头吃着他高级的外卖餐。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我每每按着他的要求打扫房子、准备一日三餐,沈闵行几乎不会找我的麻烦,他的所有活动范围几乎就是在书房里。
慢慢我也发现,自从我进了他家当起他的保姆后,其实他的生活是挺有规律的,而他的身体里仿佛也装了一个闹钟般,每天总是准时七点下楼吃早餐,喝咖啡,下午六时回家,七时晚餐,然后上楼。他也甚少跟我说话,有时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已经胜过了太多的言语。其余的绝大多时候,在我觉得他把我是当空气的同时,我也开始努力让自己变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谨记着我第一天进门当保姆时他所对我说的话。慢慢地,这似乎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了。
这样的日子倒是也过得快,我因为谨记着沈闵行的规矩,没有在他不允许的时间里打电话,所以这段时间我以岑野也撤了一个小谎,说秀快就要期末考了,我之前功课落下太多,所以现在要加紧追回来,所以我们的沟通方式就从打电话、发信息变成了只发信息了。
而令我不放心的是小婶,特别是想到我走那天,小婶那些在我看来极其古怪的言行,就让我心里觉得不踏实,总觉得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后来我找了个机会,在午休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边,是小婶如常般带着点淡漠却又有礼的询问声。
“是我,小婶,你这些天还好吗?”我是直到她从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我一颗悬了起来的心才算是在多日以来首次踏踏实实地落 了地。
“静舒?是你?他让你打电话?”小婶听出是我声音也在陡然间变得激动了起来,但很快地她似乎惊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很快的片刻停顿后,声音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淡然:“你在有家里的工作怎么样?那人……有给你气受吗?”但很快的她的声音中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关切,一种母亲心疼女儿的那种关切。
“没有,没有,老板挺好的,只要我按着他一开始的要求把事情做好,他一般都不会找我麻烦的,几乎都要把我当成透明的空气了。”我连忙笑,本来是自己有太多对于她那天诡异行为的追问,现在却是换作她问一句我答一句了,完全反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婶那边的声音立刻又浮起了带着哽咽的哭腔:“都是小婶没能力,不能好好照顾你好岑野长大,供你上学,还要你为我们家牺牲……都是小婶没用……”
“小婶,你在产什么呢?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呀,我同学他们家可好了,真的!真的,除了打扫房子,做饭,在这里我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其余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每天我都可以很好地复习呢。现在的我,在他们家吃得太好了,还长胖了呢,回家您肯定都会认不出我来了。”
为了不让小婶再为我担心,我急切地保证着,话中甚至不自觉地有了些夸张。
“那就好,那个人既然肯如此待你,那就好……”小婶喃喃着。
“小婶……”我总是觉得听着小婶说这些话有些别扭,越听越觉得小婶是认识沈闵行似的,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难不成小婶也知道了沈闵行确实是他们家的亲戚了?毕竟沈闵行虽是姓沈,但名字中有一个“闵”字和小婶的姓是同一个字。
我知道,现在很多人在给孩子取名时,虽然也都仍是随父姓,可也会把母姓放在名字中,所以沈闵行的“闵”就是他的母姓,小婶极有可能和沈闵行的母亲是一对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