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知为何,在我咬重了“我们家”这三个字的音时,同时也是发现沈闵行那张脸立刻就沉了下去,就像是不知被什么扎进了肉里去的感觉。
那表情里似乎很是复杂,隐约让我看到了仇恨的光。
很快地,沈闵行就冷笑了出声,“让你们全家人对我感恩戴德的倒是不要了。我只是觉得从杜小姐的语气里看来,杜小姐对我其实还是挺有意见的嘛,看来我们之间的帐倒是也没有扯平。”
“……”沉默就是金!虽然我真的很想要挥起拳头狠狠的揍面前这个男人,但是眼下,先解决小叔所欠下的那一笔巨额赌债才是头等重要大事,否则说不好我们这个本就一穷二白的家很快就形同空气般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了。
所以,我一定要忍!忍到内伤也要忍!
“怎么?今天为了得到这笔钱,竟是如此的乖顺了?那是不是如果我再提出点什么非分的要求,你也能——”
原本是低着头咬牙忍着,就是感觉到他危险的逼近,我也装作不知地忍着,可没想到沈闵行这个禽兽却得寸进尺。
一听到他这话,我是倏地抬起了头,以着一双圆睁的怒眼死死地瞪着他,就差用眼刀将他凌迟了。
“叶丽花说了,你是不会有什么非分的要求,所以我才来的。”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呢?”沈闵行倒是不置可否,用他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我的下巴,不怀好意地说着。
“那——我就只好另想办法。”我的语气中有着一些卑微、不易察觉的请求。
“是吗?”沈闵行仍是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托起我下巴的手指改为了用捏的。他似乎是蕴藏着怒气,手指传来的力道,几乎就是想要把我的下巴给捏碎了。只是他的脸是却又是那么的平静,似乎没有一丝波澜的起伏。
他又凑近了些,直到我又一次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到我的皮肤上,他才又以着一种诡异的轻柔语调开口:“如果我不允许,你怕是没有办法再离开这间办公室的。”
这一次,我吸取了上一次憋气不呼吸的教训,只是使自己尽量平静地与他对视,不再泄露出其他不该有的情绪。
“哼,看来这次你是学乖了。”许久之后,沈闵行才以施恩的口吻再一次开口。他先是在我的唇边轻轻地啄了一下,才放过了我的下巴。
这样的沈闵行周身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气息,是能轻易让人觉察到危险的。就连原本豪华气派的办公室,也在瞬间因为他而变成了阴森可怖的阎罗殿。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连忙本能地退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有安全感的距离,我才咬着唇问。
“我想要怎么样?”沈闵行重复着我的话,仿佛他一时没有弄懂我要问是什么,接着他才说:“我说了,我想要你。”
“可是我也说了,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一种女人,我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死也不!”明明是心里害怕得要命,可我仍是倔强地再一次回视他闪着兽性的眼。我也知道,我完全不能在这的他面前示弱,否则我真的很快就会被他予取予求了。
“死也不?”沈闵行好看的脸上不知为何又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阴狠。
这真是个阴晴不定、好恶难测的变态男人!
“死也不!”我给予他更加坚决的回答 。
“嗯嗯,”沈闵行笑着不断点头,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想到了一个整人的点子般坏乐般。于是,他又以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恩口吻对我说:“我可以把钱借给你。”
“真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个禽兽般的人这回只是这样轻易地捉弄了下就肯借钱了?我一时之间竟以为自己暗在做梦。
“当然,”他摆出了一副有钱人的嘴脸,回答得得意自满,“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就是一顿饭的价钱罢了。”
“那我谢谢——”我忍住想要上前撕烂他那张有钱人的嘴脸,继续咬牙,吞声道。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竟把手抬了起来,一副“别急,我还话还没说完的”的架式。
沈闵行骨碌碌的眼珠子一转,似是又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后,他才又慢悠悠地开口:
“当然,这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顿饭的价钱,但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是不是?我也总不能白借你是不是?可你又不愿意当我的情人,那你说你能拿什么来抵还呢?”
果然,禽兽就是禽兽,绕来绕去,这事情他还是绕到这上面来了。我再一次怒目瞪他,并决定甩手走人!
“啧啧啧,这就是你杜大小姐求人的态度呀?”看我如此,沈闵行倒是不急不燥,他先是啧了几声,才又慢条斯理地说:“你急什么呀?我们的话还没有谈完呢。”
“和你这种专干禽兽之事的人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冷哼了一声,“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和你上一回床,把这钱给抵了,是吧?”
似乎被我的话取悦了,沈闵行竟然笑得更欢了,就听他以着百分之分嘲讽的语气对我说:“没想到你是如此高看自己呀,我有说过这钱是我吃一顿饭 的饭钱,可是,找小姐可从来就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你——”真是差点被他噎死!我被气得俏脸炸红,真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前,将这个可恶的男人撕个稀巴烂!
“其实,”沈闵行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我一圈后,从桌上抽出了一支香烟,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他把香烟点着了,他深深 地吸了一口后,又慢慢地吐了出来,等到我几近要抓狂时,他才又慢条斯理地开口:
“其实,我现在正好家里缺一个保姆,你只需到我家当一个月的保姆,就能把我借给你的债给消了,怎么样?”
“真的就这么简单?”我戒备地看他,并不相信他,说不定他在背后还有什么阴招等着我呢。总觉得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格外的危险,让人不敢过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