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舒,我近两天考完试就回去,我都已经在网上订好了标”
可惜,在我才刚要松出一口气时,岑野却又开口了,他似是在以着询问的语气问我。
“呃……”我可以怎么去回答?因为做贼心虚,我总觉得岑野这话并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随意,我觉得,不管我怎么回答,岑野都可以生出让我无法捉摸的想像。他和沈闵行之前的行为并无二致,他也是故意的!
但是,家中现如今的情况,又能让他回来吗?最后,我牙一咬,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小婶身上,我讪笑着说:“这样当然很好了,你跟小婶说了吗?她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对嘛对嘛,你快去跟小婶说说吧。”我在心里腹诽着,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变了,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么言不由衷的!
“嗯……我妈似乎这一次并不是太让我回家。”岑野继续沉吟,思索了一下,他又说:“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你和我妈都怪怪的,比如这次,你们说话难得的一致,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小婶对我是什么态度你是不知道,”我垂下眼睑,仿佛是隔着一千公里的距离,岑野都能从我的眼眸中年出此刻的我是在撒谎般,垂下眼睑掩去了眼里的情绪起伏。只一味地踢着脚下的水泥地。
“你们就是在一瞬间变得如此的默契,说的话也是如此的一致。”岑野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他径自说着:“比如这次我定车票回家,她就说我和你商量过了吗?你会同意吗?现在你也是这么说。我说你们现在处得怎么样时,她也说,你对她是怎样的态度,我是早就知道的。你说你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呃……”这要我怎么说?对,我们之间确实很有默契,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确实是在一瞬间情同母女?然后再告诉他说:因为小叔的缘故,家里之前被讨债的恶霸上门出言恐吓,我们为了还这笔钱,我将自己卖了给人家一个月当保姆?那你在那边能怎么样?你若是丢下好容易学到现在的课业跑回来?
“我以为,这对于岑野哥是一件很好的事,这说明我和小婶说不定会因为你相处得更加融洽,是不?”最后,我勉强扯出笑脸,说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是胡绉的话语。我说“虽然小婶和我互相看不对眼,但是对于一切与你有关的事,我们首先想到的都是不要耽误你!”
我这一点绝对是大实话,真心话!这段时间以来,我其实真的是越来越会撒谎了,而且我编的那些谎言,可能真提历为说的次数太多了,我都快要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我对自己吐了吐舌头,又说:“其实我有想过的待锭段时间好好地帮着同学的弟弟补课,帮他考进我们高中,他爸爸到时会给我很大一笔资金,到时我就可以最到你你那里。我们两人趁着放暑假,去一趟丽江好不好?”
“你很喜欢丽江?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岑野问。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听来明显比刚才多了份沉静,一副要认真聆听的模样。
“是呀,我是前几天在他们家打扫卫生时发现的,你知道吗?那看到卫片一望无际的,开得比太阳还要灿烂的油菜花田喔,金灿灿的,真的太美了。”
我开始把在沈闵行房间里打扫时,看到的那幅他站在一大片黄澄澄的油菜花田里的情景描绘了出来,话语中全是向往:
“岑野哥,你说若是在那么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油茶花田里,只有我们两人走在苍穹的天地间,萧萧肃肃,有没有一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嗯……”岑野在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到仿佛他都没有在听,甚至是给人一种他已经分神去忙别的事的错觉,可是每当我停下来时,他又总会适时地轻轻应上一句。
最后,我又充满期盼而又小心试探地问了一句:“岑野哥,暑假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趟丽江好不好?”
“当然。”电话那头的岑野似是正了正色,给了我一个很肯定的答案。“你把那里说得太美了,听着你说,我甚至都觉得那一片花田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是吗?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立刻喜孜孜了起来,并一时忘形,脱口道:“那,这个寒假,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那气氛立刻在瞬间被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弄得又回到了冰点,更甚者是冰点以下。
“岑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又补充:“我不是不想你回来,而是因为今年的寒假我也要在同学家里过,所以我想……要淆你在像往年那样,就是在春节那几天回来……”
真是糟糕,感觉这话怎么就是越说越不对了呢?我紧张个毛线呀,好好的话不会说呀?我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抿着唇,这回真的是在等着岑野发落好了,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嗯,我知道了,既然回家,你和我妈都有事要忙,我回去只会让你们增添没必要的负担,那我就在这边打工,和你们一样,多攒些钱在暑假时一块去丽江玩。”
幸好,在我快要觉得自己哭出来时,岑野悠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挂了电话,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解决了?”突然,身侧幽幽地传来了一声女声,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凉风拂过耳际,让我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虽然学校一直都有传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鬼故事,可现在才是晚上八点来钟,这女鬼就要冒出来吓人,阴气也未免太重了吧?
我几乎是神经反射性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啊——呜、呜……”可那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叫出,就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声了。
我想要侧过头去看时,却只觉得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