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就看看你是不是柳下惠了。”这完全就是挑衅!完完全全的挑衅!
当我把脑袋放空,拽着岑野选 了一个离大学较远的宾馆,用原本用来买车票的钱很豪气地开了一个标间后,当服务员离开,房间的门被轻轻合上后,我就是这样以着一种挑衅的口吻对着岑野开口。
是我很开放吗?在来之前,我的思想上总有那么一点颠狂的成分,想着给自己一个特殊而又难忘的成年礼。可是自昨天,自从在顾嘉怡那得知了岑野为我所做的,却又只是打算在背后默默地付出时,这样的想法就不仅仅是一份颠狂、一种冲动了,在这样的行为里,就有了一种敬虔之心,就像是在古代的祭坛上敬献给神的祭品一样,此时的自己心情大抵也是差不多的。
岑野总是在给着我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喜、感动,我只能什么都不想,就先一心把我心中所想的这件事先完成了,否则以他现在的态度,我立马就能退缩回去了。
“真是大义凛然呀!”岑野环胸看我,他好笑地下着结论。
我躲开了他的眼,也不敢往床的方向看去,只得四处乱瞄着,然后,仿佛就听到一个不是我的声音在说着:“本来,这钱是我用来买车票的,我本来就想把钱花完了才回去的。现在不是正好吗。”
好吧好吧,没有出现床之前,我真的挺大义凛然的,但是当床出现时,我就开始不住地咽唾沫,心跳得都快要从胸膛蹦出来了,仿佛再有一点别的刺激,它随时就能停摆,给我永远地罢工了。
只是,岑野并不再接话,他只是随意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而他的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似乎也在这么一瞬间完全地凝固了。
两百多的标间,算不多好、多奢华,却也是比我住的那个30元一晚的招待所要强好多了,宽敞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看上去干净舒适、让人血脉偾张的大床外,还有衣柜、整套的桌椅、以及配套的卫生间,一应物品也皆齐全。
因为岑野似乎并不打算理我,径自在房间里来回参观着,我便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媳妇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到他把房间里有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又把卫生间的喷头检查了一遍,我才又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这房间还不错吧?”
我的目光哀怨,就差要开口说:“亲爱的,你再不开始行动,我就要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致死了。”
“嗯,”他点头,还是若有所思地四处瞄着。
我握紧了拳头,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就因为刚进门时我那带着挑衅的话语。这个小气的男人!
岑野从卫生间走出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坐了上去,又用双手撑在身后,像是在逛家具城的床上用品部选床垫似的,晃动着身子,像是在测试床的弹性。
我不好意思再看着他,只是低垂下头,手更是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坐到这里来。”岑野拍着身边的位置,抬头看着我。
“我……”在就差临门一脚时,我终于在他故意的拖延下想要退缩了。
“过来。”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我,声音还是那样淡炎又温和的,细碎的光中,有着笑。并伸出了手握住了我已经绞得发白的手。
“我……”
我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地逃掉了,几乎无法呼吸,可也就是在我想要挣开他的手时,我竟又看到了唇边勾起的笑,他又是故意的!
可……我能感觉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感觉到他手突然的使力后,我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拽着跌到了床上——他的身下。
“静舒,”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着他的猎物般打量着我,慢条斯理,一点也不急迫地开口:“有一些事,是必须要由男人来做的,嗯?”
所以你就故意这样整我?我连忙点头如捣蒜,一双眼只死死盯着他的眼,就盼着这种被当成猎物般看待的酷刑能早点结束。
可他还只是看着我,那么专注地看着我,神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敛去了笑意,变得严肃而认真。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还不行吗?我在心里都快要哭出来了,感觉每一秒的煎熬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听到他说:“还想要吗?”
我茫然地看他,一时之间竟不知他问的是什么,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其实,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又或者是在中途感觉到不舒服,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下来的。”岑野还是那么认真地看着我,声音低沉暗哑,充满了诱惑地一字一字地说。
“我……”我的心都凝住了,只是艰难地又咽了咽口水。
而我们能有的语言交流也只有这么多了,当岑野炙热的唇覆了上来之后,我就只是觉得天旋地转,眼前迷离得就像是到了另一世界似的……
我们是在周六的上午,到了火车站时才依依不舍地道别的。
“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喧闹的月台上,他拥着我,低头以额顶着我的额,亲昵地叮嘱着路上的注意事项。
“嗯……”我点头,眼里却因为想到即将的分别而蕴满了泪,不敢去看他,更不敢出声让他听到我声音中的哽咽。因为之前他就曾经说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车站里这样哭哭啼啼的道别画面。
“放暑假我就回去。”他再次温柔低喃。
“嗯,”我仍只是点头。
“好了,别难过……要不然,我也买一张票,我送你回去我再回来?”
“啊?”因他的话我愕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早已忘记了要掩饰眼中的泪花。
“开玩笑的。”他笑,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颊,才又认真地说:“当然了,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也可以买一张火车票送你回去。”
“不,当然不用……”我连忙摇头,大幅度地摇头,就怕他看不见,真的跑去买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