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风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男人。
男人呆呆的坐了过去。
在大厅里的女人见那个男人来了,立马纷纷的散了,出去游玩的出去游玩,上楼的上楼,去后园子的去后园子。
走的只剩下男人和风娘。
桃红从醉欢楼的后门离开了,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几米之内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桃红面仰天空,对着深蓝色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慢悠悠的往一处河边走去。
如此静谧的晚上,在锁月城并不常见,桃红想要一个人好好地珍惜。
在男人第一次出现在醉欢楼的角落里,一个人端着酒杯喝自己的,恰好闯进了桃红的眼里,桃红就爱上了他,只是男人并不领情。
在一度,桃红深深地感觉到爱情离她很近,可是当知道男人是为了风娘而来时,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同时又为风娘感到开心。
虽然是她爱的人,但是只要风娘能获得幸福,她甘愿退出。桃红踱步到河边,对着一望无际的河面深思,惆怅。
在醉欢楼内,只剩下了风娘和男人,起初风娘有些尴尬,男人有些坐立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来只是为了单纯找我,为当初的事情和我道歉吗?”风娘想起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先问出了口,若是这样,接下的话题就不需要了。
风娘虽然不再渴望爱情,但是却也不想就这么委屈自己。而对方是曾经她爱过的人,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如果是因为歉疚,那么他们之间到此结束,若是为了爱她,她愿意和他走。
男人来之前,言洛白有找过他,说了一番话,男人记得最深的便是那句,“她要的是一份爱情,不是一份歉疚,如果你是因为歉疚,就烦请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将军很清楚自己不是因为歉疚,他这一生活在世上,手上沾满了鲜血,怎么可能懂得歉疚了,他再次来找风娘,只是因为心里最深的牵挂而已。
“当然不是。”将军断然否定了风娘的说法,又一想,感觉这样不对,经过深思熟虑才解释道,“起初,我是为了弥补你,总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会遭遇了那么大的耻辱,而我是你的男人,没有做到保护好你的责任,我很自责。不过这只是占其中的一小部分。我很清楚我的心,我来找你,终归是因为爱你,并非你说的那样是为了补偿。”
初次听到这么肉麻的话从将军的嘴里讲出来,风娘羞涩的脸颊飘一片红云。
和将军在一起的日子不算很长,但也说不上短,虽然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但是从未听他说出口,都是闷在心里,这还是头一次,让风娘喜从心来。
“如果我想离开这里,和你走,你还愿意要我吗?”风娘径直问道,这是她鼓足勇气才问出口的。
风娘在某些原因上还是有些不自信的,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将军,当初她就应该决绝些,不应该妥协,不过,就算是知道未来,让她再回去经历一遍,她还是会苟活于世。
“当然,只要你愿意和我走,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将军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的快,一颗心猛然的加重了心跳,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风娘不怕辛苦,他愿意好好地找份工作,争取为风娘一个好的生活,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的苦。
“我不需要你给我多好的生活,只想和你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清苦一点,我都不在乎。”风娘摇摇头,她无须这个男人有多努力的去打拼,何况他们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只想过一些简单的生活,没有任何烦恼和负担。“陪我去隐居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过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行吗?”风娘渴望的看着将军,一双眼睛充满了希冀,似乎那种生活就在手边,触手可摸。
“好。”若不是为了来找风娘,说不定将军早就去隐居了,现下风娘也有这个想法,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风娘和将军二人又商讨了一段时间,是围绕着两个人该去哪里的话题展开的。风娘已经下定决心和将军离开了。
没过多久,将军就牵着风娘的手离开,在中途恰好被桃红给撞见了,只不过是桃红看见了他们,而风娘和将军没有看见桃红。
桃红躲在一棵树下,默默地注视着风娘和男人离开,送上祝福,同时又为自己难过。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人了,往后那么漫长的日子,她一人该怎么熬过去。
桃红有些伤感的想。
回到醉欢楼之后,空无一人,只有两盏灯在孤零零的闪烁,投下一片阴影,而外面的月光也从大门大大咧咧的照射了进来,混合着灯光,打在桃红的脸颊上,清幽苍白。
何时,这里会只剩下她一人。
按照桃红的想法是,风娘离开了,这些女人也都会选择离开,从此醉欢楼就会走落败的趋势,她也做好了,要是人都离开了,她就把醉欢楼给关了,从此以后,锁月城再没有醉欢楼,只是醉欢楼关了,她又能去哪里呢。
蓦然发现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楼上站着几位姑娘,穿着橘色、粉色、水红色衫衣,本已打算就此离开醉欢楼,虽然没有地方可以谋生,但是也可以去闯一闯,可是当他们站在楼梯口边上,从上往下看,就看见了桃红惨白如雪的脸庞,心陡然跳漏了一拍,这样的失魂落魄带着苍凉美的桃红,她们是第一次见。
平日里都是冷着一张脸,要么就是一只小辣椒,几乎没有人敢惹她,大家都以为桃红就是没心没肺,不知道痛,原来只是她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掩藏的太深,让人都误会了她。
曾听人说,越是曾经受伤严重的人,越是冷漠,其实这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当晚,大家都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桃红也不着急询问,只希望她们遵从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