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之前去WALK CLUP打伤我几个小弟兄的人，也是你吧？”凌风海只以发问的口气说道，并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是我……”张毅声音沙哑低沉。
“自从你死里逃生，回来以后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如果你把我当兄弟的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这里……”凌风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给周岳寒打电话，说这里被查封的人……”
“你猜的没错。”张毅嘴唇干裂。
凌风海做了一次深呼吸，“张洋，我发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你这个人。”
“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只求你能帮我个忙。”张毅看上去非常虚弱，寥寥两句话似乎让他用尽了气力。
凌风海回头看着老赵，语气中带了些许埋怨：“下手够狠的。”
老赵赶紧解释，“他本来就身子虚，以我多年的经验，我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种了瘾。”种了瘾是他们的行话，意思就是吸毒嗑药已经上了瘾。
凌风海一脸惊诧，“不会吧……”
他看着张毅，面色逐渐变得凝重，“那天偷袭咱们的人，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再说一遍，你帮我个忙，别再让我多说话了……”张毅一脸的烦躁。
“好吧，你让我怎么帮你？”
“这里应该有一本新型毒品的配方手册，你把他交给我。”
凌风海咽了口口水，“你怎么知道？你要它到底有什么用？”
张毅闭上眼，“除非你把东西交给我，否则我不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你应该知道，你的要求会让我有多为难。”
张毅闭着眼睛，不言半语。
“如果你认为不该让这些人听到，我可以马上让他们离开这里，怎么样？”凌风海说完，认真观察张毅的面部表情，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他依然闭口不答。
凌风海急促地呼出一口大气，“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是在帮你，你应该庆幸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周岳寒。”他的言外之意是恐吓，用周岳寒来压制张毅。
张毅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依旧不予回应，而且一翻身，干脆把脸扭过去了。
“要不是你救过我……”凌风海说，“好吧，我答应你。”
张毅坐起身，塞满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焕发光彩。
“戈皓，把它拿过来。”凌风海命令道。
“海哥，您这……”老赵刚要开口劝阻，凌风海却抬手制止住他。
孙戈皓仍然站在原地。
凌风海转过身，看着孙戈皓，问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了。”孙戈皓满不在乎地答道。
“那为什么还在这儿站着？”凌风海不满道。
“那本小册子……，被我烧了。”孙戈皓和盘托出。
“什么？！”张毅猛地站起身，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气愤地盯着孙戈皓。
凌风海也大吃一惊，他缓缓站起身，眼神凌厉地盯着孙戈皓，“你把它烧了？你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那你就是疯了。”凌风海怒不可遏，“你知道那本册子对岳寒集团有多重要吗？你知道董事长在这上面打算投入多少资金吗？你……你竟然把它烧了……”
孙戈皓没有半点恐慌，“一些纸而已，存在这里才永远烧不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凌风海问。
“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比那小册子再厚几倍也不成问题，我可是首席制毒师。”孙戈皓自豪地认为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艺高人胆大”。
“那你一定可以把它重写写出来，对不对？”张毅再次看到了希望。
“倒着写也难不倒我。只不过没有意义，那是一册有问题的配方，我猜测它并不完整。”
“凌风海，马上让他给我写下来。”张毅对凌风海说。
凌风海却改了主意，刚才他对孙戈皓说的那段话，让他再一次认识到那本册子的重要性，也让他冷静了下来，他承认面对张洋的请求，他的行动被自己的感情所支配，失去了客观的判断力，他此时反倒庆幸孙戈皓烧了那本册子，不然说不定他已经把它交给了张洋。
“我不能对不起董事长。”凌风海微微低下头，不再来张毅的眼睛。
“你……刚刚……”张毅不知道他为何会出尔反尔。
“抱歉。”
张毅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张洋，我既是你的兄弟，但我同时也是周岳寒的属下，希望你能理解。”凌风海说，“但以兄弟的身份，我向你保证，你只要说出真相，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
张毅可以从他的语气中感到真诚，也许多一个人替他分担，并不一定是坏事，他真的感觉快要垮掉了，这是毒品的副作用吗？还是他本身就是个脆弱的玻璃人？
“我们单独谈一谈。”张毅平静地说道。
凌风海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一些，他让其他人都先出去，然后坐在张毅身边，等他开口。
“其实那天我和李欣儿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那天令人绝望的惨烈场面再次冲击凌风海的灵魂，他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腾翔集团的人。”
“他们为什么？！”凌风海腾地站起身，激动地全身发抖，他想起惨死的戴搏阳。
“大风集团在挑拨离间。”
“大风集团……因为徐德林的事？”
张毅点点头，“我猜也是。”
等到稍微平复下来，凌风海再次坐下，问张毅：“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李欣儿呢？”
接下来，张毅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凌风海，当凌风海听到制毒手册分为上下两册的时候，他的身体激动到剧烈震颤。
“你为什么对李欣儿……？”凌风海没想到张洋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同事和朋友关系。”
“你是怎么猜想的？”张毅反问。
“你看上她了？”
“没错，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这是张毅的肺腑之言。
“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对于李欣儿的事，凌风海犹豫要不要告诉张毅。
“讲。”
“我们一直都在怀疑李欣儿的真实身份，她有可能是卧底，虽然还没有被证实，但我还是劝你离她远一点。”凌风海如实相告。
“你们一定搞错了，她不会是卧底。”
“你了解她吗？”
“当然，我敢向你们保证，她绝不会是卧底。”张毅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