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海回去,孙戈皓和老赵走回房间,老赵疑虑重重,他对孙戈皓说道:“戈皓啊,你最好去看看你的那些宝贝。”
“不用,你们这是杞人忧天。”孙戈皓满不在乎。
“你不去我去。”老赵说着就要走。
“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孙戈皓劝住老赵,自己向着最西边的那间砖瓦房走去。
躲在暗处的张毅屏气敛声,悄悄观察着这一切。
老赵回房间睡觉去了,张毅观察着西边那间屋,屋里灯亮了一会儿便熄灭了,不一会儿孙戈皓从房间里出来,抱怨着:“疑神疑鬼,有啥事嘛。”
等到孙戈皓也回房睡觉,张毅这才悄悄去了西屋,没想到房门却上了锁,张毅暗暗爆了句粗口,他把门销上的锁头放在手心里观察,看了看锁孔,是一字型锁芯,这种A级锁的防盗能力较弱,只要掌握一定的开锁技巧,借助像是锡纸这样的开锁工具,二十几秒的时间就能打开。
张毅又观察了一下周围,西屋只有一扇窗户,他走过去,试了试能否推开窗户,果然窗户也被紧锁,看来对方还没有二到锁门不锁窗户的地步。
如此一来,就只能想办法撬锁了,开锁技巧对于张毅来讲不算什么,以前在刑警大队时,为了侦破入室犯罪案件,他们都学习了解了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现在唯一欠缺的是开锁工具,张毅一边在周围寻找,一边想着万一要是找不到,去偷钥匙的可行性有多大。
运气还算不错,他在地上捡到一个香烟盒,把里面的锡纸抽出来,捻成长条状,由于锡纸的韧性在锁体内能随着弹子锁锁齿的牙花变形,并咬合在牙花上,所以能很快地打开门锁。
“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刚一进屋,一股浓烈的化学品味道扑鼻而来,屋里黑灯瞎火,张毅不敢开灯,只好在黑暗中寻找那本配方小册子。
老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凌风海的警告让他不寒而栗,脑子里反复都是他说的话,一点睡意也没有,躺着反而更让他难受,索性起身到外面透透气。
来到院里,突然听到西屋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他的头皮一下子发紧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他悄悄回屋拿了手枪,到底要看看在西屋里作乱的是人还是鬼?
张毅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烧瓶,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他继续翻找,就是不见那本小册子的踪影。
突然,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呀一声,让张毅仿佛感觉停止了心跳。
随后,灯光大亮。
双眼一时难以适应,张毅眯起眼睛看向门口,老赵拿枪对着张毅,大喝道:“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他希望自己这一嗓子,可以让屋里的弟兄们惊醒过来。
“新型毒品的制毒手册在哪儿?”张毅反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别忘了手里拿着枪的人,是我,快回答我的问题。”老赵命令道。
“我也是岳寒集团的人。”
老赵笑了,“骗鬼呢?”
“信不信由你,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轮到你了。”
“还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吗?有枪的人拥有特权。”老赵晃了晃手里的枪。
“特权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张毅快速拔出枪,对准了老赵,这把枪是阿豪交给他防身用的。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没有人倒下。
子弹准确击中老赵手里的手枪,老赵持枪的那只手被震得发麻,手枪也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
就在老赵想要重新捡回手枪时,冰冷坚硬的伤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别动,现在有特权的人,只有我一个。”张毅拿枪指着老赵。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老赵威胁道。
“最起码也能拉个垫背的,不亏,你说是不是?”张毅说完,把枪口更加用力的顶在对方脑袋上。
“别杀我……”老赵的眼角在抽搐,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溃败。
张毅再次问他:“告诉我,新型毒品的制毒配方到底在哪儿?”
枪声惊醒了制毒基地的绝大部分人,他们有的匆忙穿件衣服,有的干脆只穿一条内裤就跑了出来,他们手持枪械,把西屋围得水泄不通。
老赵慌忙对他们大喊:“别轻举妄动!”
孙戈皓挤过人群,站在张毅的面前,他看了看张毅身后,那些歪七扭八倒在桌子上的试验品,还有从抽屉里翻腾出来的、散落一地的文件,他阴着脸骂了句:“天杀的。”而后没好气地问张毅:“你不请自入,还把别人家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你是制毒师?”张毅问他。
“我难道不像吗?”孙戈皓脸上带着自豪。
你这聪明的脑袋,明明可以做有益于社会的工作,却偏偏要干这一行,害人害己,等到江默通知缉毒警们收网之时,一定把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抓起来,等着接受法律的严惩吧。
张毅问孙戈皓:“我问你,之前你是不是拿到一本新型毒品的制毒手册?”
“没错。”
“把它给我。”
“那就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要手册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吗?”张毅一把拽起老赵,在孙戈皓面前,把枪狠狠顶在老赵的脑袋上。
“当然有资格。”孙戈皓移动眼球,视线离开张毅,落在他身后的那帮弟兄身上。
冷兵器的金属声密集响起,他们都把枪口对准了张毅的脑袋。
张毅想过要挟持人质暂时逃离,但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决定,他必须要拿到那本手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僵持之下,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就在此时,张毅突然感觉心慌,他能明显感觉出心跳在加速,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在颤抖,他想要极力控制住,不想让对方发现,但事与愿违,他感觉一阵阵的眩晕,调整了几次脚步才站稳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毒品的副作用一次比一次强烈,张毅饱受其害。
对方看出了端倪,孙戈皓刚要瞅准时机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不料张毅自己却倒下了。
人们一哄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倒在地上的张毅缓缓睁开眼,有数不清的枪口对准他,这时有人开始狠狠地踢他,疼痛感让他从毒品的副作用里暂时解脱出来,可以说这种疼痛感反而缓解了他的痛苦。
“杀了他算了。”人群中有人说道,随后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只有老赵冷静客观,他劝大家先不要冲动,这个人的身份和目的都还没有查清楚,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之后老赵拨通凌风海的手机,把这件事告诉他,凌风海猛踩刹车,轮胎和地面强烈摩擦,发出吱吱的刺耳噪音,车子迅速掉头,朝着普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凌风海气喘吁吁跑到屋里时,看见一个男子双手被绑着,吊在屋梁上,光着的上身到处伤痕累累,只不过是新伤与旧伤的区别,他的脚下已经无力,双腿弯曲着,全靠被吊着的双手才能勉强立着身体。
张毅脸上的纱布被老赵他们扯掉了,脸颊上的青紫伤口丑陋可怖。
“张洋……”凌风海彻底迷糊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海哥,你认识他……”从老赵的表情来看,他也很是意外。
“马上给他松绑。”凌风海坚决地命令道。
从凌风海的语气,老赵推测这人的来头不一般,心中突然感到恐慌,“还不快把他放下来?”老赵对手下说道。
张毅摔在地上,从他腹部微弱的起伏,可以推测他还活着。
凌风海命人把他抬到床上,然后又打开一瓶矿泉水,亲自给张毅喂了几口。
嘴里伤口的疼痛让张毅咳嗽起来,同时他也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发现面前的人是凌风海。
老赵一看他醒了,防止他恶人先告状,老赵马上对凌风海说:“海哥,这小子竟敢到这里偷东西,我们也不认识他,所以我就给您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