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
惊愕当场，甚至连痛觉都无法传递到顾景舟的大脑中，全部的心神都被“孩子”两个字控制住了。
他虚无地张了张口，连忙去看一旁漠然的池棠，想要找出一点反驳的证据来。可是一看到池棠那种冷淡如冰的眼神，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口中。
从果果的年龄，到特殊的血型……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真相是什么。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顾景舟忍不住狂喜，紧紧抓住了池棠的手臂，“果果是我们的孩子……就是当初你肚子里的那个，是吗？！”
望着眼前的男人，池棠抓住扣住自己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手指，甩到了一旁。
“和你有关系吗，顾先生。你自己亲口说过，生下孩子之后，要亲手摔死他！”
池棠从不愿意说起这些往事，因为她不希望果果成为一个承载绝望出生的孩子，只想要她健康快乐地长大。
可是为什么，一遇到顾景舟，连如此卑微的愿望也会变成奢望，连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都要三番五次地承受大难？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灯瞬间熄灭，大门应声打开。
躺在病床上的果果被退了出来，小家伙还在昏睡着，手上脚上缠着绷带，素来笑眯眯的眼睛也闭得紧紧。
池棠连忙上前，问，“医生，我女儿她脱离危险了么？”
医生回道，“幸好送来的及时，算是平安了。后期要好好照顾，不要再让孩子遭大罪了。对了，孩子的父亲在哪儿，让他来签个字。”
“是我！”两道男声同时响起，重叠一道。
莫名的看了看顾景舟，又看看付北川，医生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眼看着两人还要争执，池棠出声打断，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是单亲妈妈，孩子并没有父亲。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处理。”
医生见状，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将果果送到了儿童病房中，安置好一切后，池棠坐在病床前，伸手疼惜的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眼泪行行从眶中滑落，池棠咬着嘴唇，却没办法阻止泪流的速度。
她将额头抵在女儿头顶，低声喃喃，“对不起果果……是妈妈太不称职，太差劲了……”
如果她再多多关心女儿，知道她在幼儿园中被人欺负，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一切？
付北川站在身后，微微喟叹一声，拍了拍池棠的肩膀，“小棠，你别太难过了。大祸之后就是大福，果果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事了，相信我。”
强忍下心头的颤抖，池棠擦去面颊上的泪痕，站起身，“北川，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果果，我去去就回来。”
想起那个还痴痴候在走廊里不肯走的男人，付北川还有什么不明白，“好，你放心去。他毕竟是果果的父亲，既然瞒不过，干脆说开吧。”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打开。
心中煎熬的顾景舟一转头，就看到池棠站在自己身后，两只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样，更添了几分脆弱。
然而，她的口气比倒春寒的冷风还要冷。
“顾景舟，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