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啊……”
观棋还在纠结着。
沈瑶光终于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鬼的话,那就是说有其他的什么人,进了这间屋子,拿了这块玉佩。”
“目的呢?”
沈瑶光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露出一丝的寒光,“或许,是有人想要借着西池来进行一些其他的计划。“
说完,沈瑶光看着欧阳流光,问,“除了你怀疑过西池的死有蹊跷外,还有其他人觉这件事有不对劲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欧阳流光摇摇头,“西池的事情在山庄里向来是个禁忌,可能是顾及到我和爹爹的心情和脸面,这三年来,我几乎没有听到西池的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沈瑶光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这才开口,“ 不语,这些天你多注意一下这间房子,看看都有什么人靠近这里。”
不语忠于顾池暝,自然也不会违抗沈瑶光的命令,虽然面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轻轻的点头,“是。”
“那其他人都散了吧,免得打草惊蛇。”沈瑶光又叫住欧阳流光,“你还是照旧,平日里做什么,还是一样进行,别让人看出有古怪。”
……
沈瑶光回到房间的时候,顾池暝已经回来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飘着刺骨的凉意,隔着几米远就让人感觉到了那强大的”生人勿进“的气场。
沈瑶光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但还是扬起一丝笑走到他面前,“你回来了啊?”
“去哪了?”
顾池暝冷冷丢下两个字。
“去……转了转。”沈瑶光笑,“我都睡一天了都无聊死了。”
“观棋,不语。”
顾池暝冷冷的把两个侍卫叫了进来。
清冽的目光这才从沈瑶光的身上挪开,盯住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看护王妃失责,一人五十鞭,自己下去领罚。”
“是。”
“是。”
不语和观棋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那般,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立刻躬身就要退出房间去。
沈瑶光惊了,上前就要去拉顾池暝的手,“顾池暝,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不关他们两个的事情。”
是她自己非要闹着出去了,观棋和不语毕竟是个侍卫,哪里拦得住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他们的指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却在大晚上的让你出去乱逛,这是他们的失责。“
“我……”
沈瑶光的脸色白了,眼里也多了一丝愤怒,什么失责不失责,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她在外面做了什么告诉他吗?
“你别为难他们了,我告诉你就是,我去了西池的房间。”
顾池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一挥手,“你们先退下,这一顿鞭子,本王先替你们记着。”
“谢王爷。”
观棋和不语离开了。
沈瑶光解释,“我在房间里待得有点闷,就让他们两个陪我去花园走了走,回来的路上,发现一间房间门是开的,觉得有些古怪,所以就进去看了看。”
“哦?古怪在什么地方?”
顾池暝慵懒的抬眸看了一眼沈瑶光。
“那里是西池的房间。”
“看来王妃是发现了什么。”
沈瑶光的眸子一紧,舒软的眸光也陡然变得坚决,“我在西池的房间里发现了他生前的一些画作和一些诗词,如果直觉没有骗人的话,这个西池,大约是个很是儒雅有气节的男人。”
眼神里那丝墨色渐浓,“他不是会做出那般禽兽之事的男人。”
“呵。”
顾池暝听完立刻冷笑一声,“你就对男人那么了解,仅凭着几幅画几句诗,就能断定他没有玷污欧阳小姐?”
“你不懂。”沈瑶光皱眉,“他很爱欧阳流光,他的诗词歌赋里到处充满着对欧阳流光的爱慕,他怎么可能……”
“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容易做出疯狂的事情。”顾池暝眼里多了一层深意,嘴角也牵起一丝让人心惊的弧度,“他只是欧阳琦的四弟子,可欧阳琦看中的良婿是大弟子北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这份爱会不会转为恨意呢?”
沈瑶光的脸色又白了。
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顾池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走到沈瑶光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直直的笼罩下来,将女人束缚的紧紧的,“本王劝你少插手这件事,就算事情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也和你和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明日的寿宴一过,我们就离开这里。”
这里太危险了,不仅仅是他,就连沈瑶光随时都有危险,他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对抗不了暗地里的敌人。
沈瑶光也明白顾池暝这么做的目的,点点头,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担忧,“只怕,明日的那场寿宴……不太平啊。”
……
名剑山庄的寿宴在第二日的午间。
宴席设立在山庄的东侧殇水河畔,远远望过去,各处凉亭下皆是宾客,美酒,香食,格外奢靡繁华。
顾池暝作为名剑山庄最尊贵的客人,自然是同庄主欧阳琦坐在了主座上。
“警告你,你要是今天再喝醉,就别怪本王把你扔到水里去醒酒了。”
三月山间的殇水寒意四下逼人,却无端的没有顾池暝的这句话来的让人心惊担颤。
沈瑶光当然不会喝醉,这山庄看似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更重要的是,今日一过,名剑山庄的庄主之位就要易人,而为了继续握有对名剑山庄的权利,欧阳琦必定会宣布一场婚事。
四个弟子里,西池已经死了,南齐没有野心,只剩下大弟子北原和二弟子东阳,而根据她这些天的观察,这个东阳性格软弱,在铸剑上面毫无造诣和天赋,总是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会是欧阳琦心里合适的人选,这个欧阳流光,大概率是要嫁给大弟子北原了。
沈瑶光抬头看过去,果然就看见男人穿的八面玲珑,正如鱼得水的在一桌一桌间穿梭在众位宾客之间。
“待会儿这北原要来给我敬酒,你准不准?”
沈瑶光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顾池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