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你故意泼我!”
女孩下意识用力推了一把,何舒云早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清泠泠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知道我谁吗?警告你不想卷铺盖走人就赶紧给我道歉!”
“该卷铺盖走的是你吧,睁大眼自己瞅瞅。”
何舒云语气淡淡,细白的食指指向床头栏杆,“对号入位,这张床铺是我的。”
女孩顺着她的手指看到自己霸占的床铺栏杆贴的名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何舒云”三个大字。
伸手,“刺啦”一声将名字撕掉,转眼将上铺自己的名字扯下来换上。
做完这些,女孩得意的抬抬眼皮,“这回是我的了。”
老话说得好,别跟无赖讲道理,别看傻瓜秀智商。
上辈子的经验教训,对付他们,简单粗暴的办法最有效。
何舒云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盆往外走。
“我当有多大能耐呢?哼,乡巴佬!”女孩说着对经过窗户边的何舒云嘀咕了一句。
何舒云打回一盆水经过正好听到,唇角冷蔑一勾,隔着窗户扬手泼了进去。
好巧不巧,尽数倾在靠窗的下铺木头床板上。
“你干什么,我的包都湿了,里面新买的随身听你赔得起嘛!”
何舒云悠悠地走进屋,刚才看见女孩的名字,“白雪同志是吧,我好好在这儿站着什么也没做,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说瞎话诬赖人啊。”
“你仗着没有第三人看到耍赖是吧?”
“你刚才不也这么干的吗!”
“你!”
白雪手指着她鼻尖,气的干瞪眼。
何舒云撇撇嘴,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两人正僵着,一道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我俩可是来晚了,两个姐姐都把宿舍打扫完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一前一后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姑娘。
高的身材匀称,一头齐耳短发,丹凤眼,唇线紧绷,英姿飒爽。
另一个看起来跟何舒云身量差不多,齐刘海下面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滴溜转,刚才出声的也是她。
小姑娘看到何舒云上去喊的亲热,“姐姐我叫陶春妮,你喊我春妮或者跟我家人一样喊我大妮儿都行,我的床铺是哪个呀?”
何舒云报了自己名字,给她指了指对面上铺。
陶春妮拎着手里的行李,仰头望着床铺发愁,“我之前学校宿舍都是下铺,上铺太高了……”
她身后的女孩跟着走过来,经过何舒云身边时候,有意停了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名字:“蒋胜男。”
“扑哧——”一旁地白雪忍不住笑出声,见目光聚焦过来,瞪大眼珠子,“看什么看,起这么烂俗的名字还不让人笑啊,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还搞重男轻女老一套。”
“白雪同志你有嘲笑人的功夫不如想想今晚怎么睡。”何舒云冷不丁提醒一句。
“啊,我差点儿忘了!”白雪想起来又狠狠剜了何舒云一眼,现在人都来了,她想换也换不了,只能跑去拾掇自己抢来的湿床板。
陶春妮和蒋胜男进来时候听到两人争执,大概了解事情经过。
陶春妮见身后人过来直接把包扔自己下铺,碾了下脚,上去求情,“胜男,我个子低爬不了上铺,咱俩换一下成不?”
蒋胜男对这些无所谓,没有回她,站起身拎起行李包甩到上铺床板上,三下两下蹬着床栏爬上去整理。
何舒云抱着被白雪扔到一边的床褥爬到上铺整理好,就听到外面吹哨子。
“喊我们集合呢,听说这次转正培训,体能和文化都要考,特意给我们安排了地方军官军训呢。”
陶春妮从隔壁宿舍打听完消息乐呵呵跑进来,“胜男,舒云姐,白雪,咱们赶紧去操场集合,要分成小组配教官了。”
“擦擦你的口水,说的就跟国家要给你配对象似得,我可不跟你一组,丢人!”
白雪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绕过身边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何舒云开口往外走,自然地撇开陶春妮搂在胳膊上的手。
前后两世,何舒云没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确切说没有女生敢靠近生怕沾惹到她臭了名声。
至于这辈子,新的环境,一切都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