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过去十几年的事儿,何舒云这才想起来,韦浩杰送香胰子的事儿还真有,只不过得反过来,每次都是韦浩杰死切白咧应塞给她,何舒云从来不用,都被妹妹何丽敏抢了去稀罕的不行。
她嫁过来更不可能带这些,张桂芳肯定早有准备才跟着进屋,李主任手里的香胰子怎么来的也自然可想而知。
“舒云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荣海,一路哭进门。这荣海新婚夜走了你寂寞喊浩杰过来陪你,结果怕被人发现就把人伤人还反咬他伤人要将人送进派出所,你可真是昧了良心啊!你对得起你表哥从小到大对你的那份苦心吗!”
张桂芳一张嘴就把两人说的早有私情,院子里一群人被她这么一引导,都开始想韦浩杰出现在院子里,说不定真是两个被棒打鸳鸯的冲动小男女私会。
至于后来两个人怎么就翻了脸,这关起门来发生的事儿,可就不是能说清理的事儿了。
何舒云被她颠倒黑白气笑了,“二妈你说这话就跟亲眼见过似得,荣海归队这事儿,别说是我,连他自己都是临时受命,谁会在自己新婚夜偷人?再说韦浩杰吃的是女方家酒席,按照时间,两个村子隔了好几十里地,骑自行车过来得半天时间,你们三个人,是结束了何家的席面,连夜一趟车赶过来给我送香胰子的吗?”
“对啊,按理闺女出嫁,第二天要带女婿回门,这天都快亮透了,她后妈你不在家准备席面款待新女婿,大半夜特意跑几十里过来跟着找香胰子,黄鼠狼溜鸡窝,你究竟揣的什么心?”
“我……”
张桂芳被何舒云和刘婶一人一句质问的哑口,何舒云冷蔑一声,伸出左手,将划破的袖子撸上去漏出手臂的伤口,“真是送东西,为什么韦浩杰带着刀子?”
“不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清楚,浩杰连只兔子都不敢宰,哪有胆子伤人?!”
“老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抢了我家的存折捂在裤兜里,不信你自己去找!”
“!”赵莲花清楚儿子的脾性,再说这事儿都是商量好的,才不信这个邪,走过去掏韦浩杰裤兜。
结果还真摸到了东西,立马翻出来一看,紫红的存折明晃晃地。
“给我看下……”
张桂芳一见存折眼都亮了,伸手抢过去翻页,被何舒云一把夺回来,白纸上一串黑色小数字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一下,啥也没来得及看清。
“李主任,现在人赃俱获,麻烦您打电话喊派出所来人了。”
“何舒云我儿子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狼心狗肺翻脸不认人!”
赵莲花吼着,推了张桂芳一把让她赶紧地打圆场,她儿子要是因为这事儿进派出所,出来以后还怎么做人,他舅舅正在省城给他安排,到时候也都会跟着受影响。
张桂芳嫌弃这对母子成事不足,也不愿意事情闹大,到时候再让何大勇知道点儿什么,拦住何舒云劝道:“都是一家人,大家沾亲带故的中间难免有误会,没必要闹到派出所。”
“那怎么样有必要?二妈你不是总说从小当我是亲闺女,这事儿如果搁在丽敏身上,她被别人划了一刀,你也让她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谁敢动丽敏我跟他奔命!”张桂芳被人戳了命根子,一下子支愣起来,反应过来何舒云是故意激她,紧跟着后腰被赵莲花狠狠拧了一把,疼的她直抽抽,瞪着何舒云不说话。
“她后妈日头都上来了,你有废话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赶在闺女回门前准备妥当回门饭吧。”
刘婶说完,又交代自家男人盯着把人送到派出所,半拖半拽催促何舒云跟自己回家上药。
前世悲剧的开端顺利解决,还让后妈几个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何舒云心情说不出的舒畅,看着张桂芳一张脸憋得青红,弯弯的笑眼留下一句:“二妈,我收拾一下就回去看你跟爸,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这妮子明显话里有话,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张桂芳作做贼心虚,生怕何舒云赶在自己前头回去在丈夫跟前说什么,也顾不上管旁边护着儿子跟村主任纠缠的赵莲花,忙不迭地找到赵莲花载她来的那辆飞鸽自行车骑着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