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对秦大学士并没有什么用处，你又何必从一开始便留心我。知道这么多，只怕有好些也是从苏子萱口中知晓的吧。”
“那你说说你于我究竟有何用处？”柯珩遗低头对着苏子曦道，鼻尖仿佛要触到她的脸庞一般。
苏子曦微微侧过头去，道：“一来虽是不受宠，到底名义上是苏缙毓和青姨娘的女儿。苏缙毓没有嫡出子女，青姨娘出身又高，在外人眼中我比着嫡出的差不了多少。我可以利用身份之便，帮你做许多事情，况且我的心思手段并不在你之下。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大夫人长孙惜甚是喜欢我。而长孙惜背后不仅仅有太后懿亲王撑腰，更有一个手握重权德高望重的外公温千帆大将军。凭借着这一层层关系，能给你带来的好处难以计量。”
“不，你说错了。”柯珩遗笑道，退后一步，放下手中匕首。
苏子曦眉头一蹙，柯珩遗到底在想什么。
柯珩遗收好匕首道：“自古兵马好得，良将难求，而你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能够给我带来好处的京城中的小姐太多太多，而她们无一人能比得上你的心思手段。”
“今日我不杀你，自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若我得我想要，必少不了你的好处。苏子曦，我们的目标其实都一样。”
“今日你不杀我，不怕我将你的秘密说出去？”苏子曦反问道。
柯珩遗笑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我们是盟友。你若是敢说去，我自也有办法掩饰过去，还有办法让你悔不当初，毕竟你现在虽有心思手段，但却无权势。况且，你不会说。你若是说了，谁来帮你斗李家斗长孙西楚？”
苏子曦转身道：“我和你并不是盟友，目的也不一样。你要的是皇位，而我要的……待我事成便会抽身而出，你如何与我无关，我亦不会过问分毫。”
“好狠心的话。”柯珩遗再次逼近苏子曦甚是受伤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理应坦诚相对互帮互助才是。”
“坦诚相对？”苏子曦冷笑道：“柯珩遗，你究竟是谁？你不过是出身一般的小小翰林学士，哪里来的钱财势力建立如此庞大的地下组织。是谁在暗中帮助你，抑或你还有一个更让人不可思议的身份。”
柯珩遗垂下眼睑，果然不愧是苏子曦！“这些，待我他日功成，你便会全知道。我不过是在完成我的使命罢了。只是，我相信你会助我一臂之力。不过，我这一次放过你并不代表会放过外面的那个男子，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任何一丁点的疏忽都是万劫不复。”
苏子曦抬眸看向柯珩遗，双手紧握。她与清舟相识不久，可她相信清舟不会做对她不利之事，也不会插手管理这些事情。她说不出为什么，从遇到他开始便说不出为什么，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有人在指定一般。
他救了她一命，在刚才竟也舍身救她。前后二次相救，她如何能让柯珩遗去伤害他。
“他什么都不知道。”苏子曦道：“你放了他。”
“现在刚刚入冬，你穿这么厚也不怕热。”柯珩遗笑道：“看你这身装扮，我刚才竟然没认出你来。那日见你落入河水之中，我在河里找了你许久也没能找到。想来应该是外面的那男子救了你。但你和他相识不过几天，就如此相信于他？”柯珩遗看着苏子曦，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他在河水中寻找她找的差点发狂。若是那日他找到了她，那她此刻如此相信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苏子曦看向窗外道：“你不是说我们是盟友，既然是盟友就要相信我的话。清舟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你不要伤害他。”
柯珩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睁开，眼底一片清凉，只道：“要想我饶了他也行，但以后你要叫我珩遗或是秦哥哥，而我叫你曦儿。”
苏子曦白了柯珩遗一眼，径直走出门外。忽又想起什么，立即又回过身来到：“柔城疫情一事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柯珩遗难得蹙了眉头，道：“我倒也希望是我做的，但并不是。我派人暗中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是谁做的，更没有查出这疫情是如何播散的。但有一点，柔城的疫情让许多药店赚了不少钱。若是这些药店都归属于同一个人所有，那么这人只怕现在已是富可敌国。但可惜，这些药店之间是否有联系是否同属于一个人的产业，我派出去的人也没能算出。只怕这背后之人，远比我们想的厉害。”
药店？苏子曦低眉深思，却又听柯珩遗道：“曦儿，刚才我说的话可算你默认了？”
苏子曦白了柯珩遗一眼，转身离去。
不过一日，毕凛等人便根据苏子曦留下的字找到倾国楼来。
苏子曦怕苏子异此时知道她的身份，叫毕凛等人悄悄地带着她离开倾国楼。
一路上苏子曦推着清舟，长孙西楚等人随性，暗中分部着不下百名的侍卫保护。长孙西楚走在后面看着清舟，脸色越发的冷。
红衣，轮椅。却是不知他来长孙王朝有何目的！
江南的冬天并不十分严寒，也不见白雪皑皑，唯有大大小小的雨一连好几日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你又输了。”这一局清舟不过走了几步，便直接将死了苏子曦的帅。
苏子曦愣了一会儿，才笑道：“是，我又输了。”
“这一上午都见你在走神，可是在为你失踪了足足一个月的丫环凌星担忧，亦或是柔城之事近日来仍旧没有进展分了你的心。”清舟笑道，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更无什么血色。鲜红的衣袍上搭着厚厚的毛毯将他整个人包围住。
自从一个月前从阳县回来后，清舟便跟着苏子曦住进白然府中。而凌星自从那日说看见了她哥哥凌风后已整整一月毫无消息，凌星武功虽然高强，苏子曦难免还是有些担忧，一连派出几批人去打听凌星的消息。
然从上次查巡河道遇到刺客后，苏子曦便极少出门，整日里与白然等人商讨柔城之事，可纵然已经将范围缩小在柔城内，此事仍旧没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