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难不成她们后来又做了什么手脚?”蓝儿立即道。金翠也紧张的看着凌星,想不到一碗寿面还会引起这样的风波。
凌星眨眼道:“小姐,我是说面有问题,可是没说你的这碗面有问题啊。你就放心的吃吧,绝对安全。”
苏子曦:
蓝儿:
金翠:
来丞相府拜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到处细声笑语,彩裙华服。男子都在外堂聚在一起谈笑,而来拜访的女眷纷纷在丞相府后院花园里谈笑。
花园中央的戏台早已搭好,只等长孙惜来便可开唱。
苏子曦领着蓝儿凌星在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目光落在戏台之上。
青姨娘带着盛装打扮的苏子萱出现在众人眼光之中。众贵妇小姐纷纷看向青姨娘苏子萱,或轻视或惋惜,或巴结或谄媚,当然也有不少闺阁女子见苏子萱一身无与伦比的华服和美丽的脸蛋,眼睛开始泛红。
苏子萱穿着一身粉色流光抽金镶珠五霞裙,艳丽不可明睹。秀发高高挽起,任由长长的马尾坠下,再装饰明珠金蝶银铃,走动起来便是一阵悦耳的响声。
苏子萱很是享受众人艳羡的目光,脸上挂着甜甜亲近的笑容,装作落落大方的与众人回视,心里却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苏子曦眸光微凝,只见苏子萱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扶着青姨娘走出来,身子虽然竭力忍着,但也有些许摇晃。想必苏子萱刚才拉肚子是拉够了的。擦这么多胭脂,无疑是想遮住脸上的苍白。身子不适却还是想要在人前炫耀,不愧是她苏子萱。
苏子萱这么一出场,加上无敌的笑容亲近,宽容大度,只怕又要赢得不少美名。
苏子萱看见角落的苏子曦,带笑的眼睛渐渐变得冰凉,她叫林妈妈放的巴豆怎么会到了她的碗里,害得她被折腾的够呛,差一点就不能下床了。一定是苏子曦从中做了手脚,这个该死的苏子曦,竟然敢害她,看她今天怎么收拾这小蹄子!
人群忽然喧闹起来,只见长孙惜扶着一身着王妃服的半老徐娘款款出现。
苏子曦认得这是长孙惜的亲娘,老将军温千帆独女,懿亲王正妻——懿王妃。
贵妇小姐,莺莺燕燕,见到懿王妃和长孙惜二人出来,纷纷笑将迎上去,将她二人围在中间。
而老夫人因身子不适经不起折腾,所以只说到了晚宴正式开始时才出来。
戏台对面座椅已按顺序安置好。长孙惜扶着懿王妃走到正位前,懿王妃反手握着长孙惜,反倒是她害怕长孙惜走不稳。
“一眨眼你就嫁到丞相府十四年了。”懿王妃感慨道,看着长孙惜单薄的身子,心中情绪复杂。
长孙惜微微一笑,低下头去,看不清神色。
“虽说已有十四年了,可是惜郡主的模样却是越发的好看,若是不说,谁会知晓惜郡主今儿个可是三十芳寿了呢。”一贵妇人笑道。
长孙惜随是丞相夫人,但后宅内院,曾经相熟的更习惯依旧唤长孙惜为惜郡主。
“可不是呢,我还记得惜郡主小时候还经常我那二丫头打闹呢。”有一人笑道,厚厚的胭脂盖不住眼角的皱纹。
一大群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说开去,懿王妃坐在正位上听着她们说起长孙惜小时候的事情笑着点头,长孙惜嘴角挂着轻轻笑容,似乎是在聆听似乎又在想些什么。懿王妃心中微叹,这风光热闹背后,也许只有她懂得自己女儿的落寞。
整整十四年了,她还是走不出自己的心障。
喧闹一会儿过后,季氏垂手站在一旁笑道:“王妃,大夫人,眼瞧着这花旦小生可都上好妆了。这戏班子是京中最有名气的,听说那戏听起来简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季氏语罢,已有丫环捧了戏单放在懿王妃和长孙惜眼前。
白天寿宴听戏,已成为内宅后院打发时间等待傍晚正席开宴的娱乐,在京城上层圈子中十分盛行。
长孙惜素来不喜热闹,更不喜欢听戏,对戏自然也没有什么研究。
懿王妃看了一眼,笑道:“只看着戏名都是极好的。”
“叫他们挑拿手的来唱便好。”长孙惜淡淡道,目光在一大群人中散开去。
季氏听罢,向不远处的苏子曦对视一眼,随手在戏单上划了几个戏名。
花旦小生渐次出场,咿咿呀呀的唱开,锣鼓敲得响亮。席间谈论的声音渐渐淡下去,纷纷专心看戏去了。
苏子萱无心在戏曲之上,端着早叫人盛开的芙蓉枣花粥走到懿王妃面前,温声笑道:“萱儿想端王府到丞相府有好长一段距离,王妃一定会有些乏,所以叫人特意做了这芙蓉枣花粥,清热解乏养颜,王妃请尝一尝。”
懿王妃看向苏子萱,眸光微亮,知这是青姨娘之女苏子萱。苏子萱长得美丽却不是绝色,偏生这一身打扮华美至极,倒让人难忘。
“娘,这是如姐姐的大女儿萱儿。”长孙惜淡淡道,命碎玉接过芙蓉枣花粥。
“难得你有心了。”懿王妃仍旧是面上笑道,心中一直对青姨娘不甚喜欢,接连对苏子萱也不怎么喜欢。
“王妃客气了,这是萱儿作为晚辈该尽的本分,得好好上心才是。”青姨娘微微笑道,那笑容与懿王妃一般无懈可击,如同假面一般。
自从她当年明知道是做妾室也要执意嫁给苏缙毓,表面上李家这些年来一直与青姨娘没有什么来往,但其中的陈仓暗度自然不可与外人语。这些长孙惜三十寿辰,李家那边也只派人送来了贺礼。
青姨娘知懿王妃不喜欢她,但她让苏子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懿王妃献殷勤也不过是图个名声罢了。再者懿王妃和长孙惜皆是独女,偏生长孙惜也没有子嗣,若是萱儿这次能给懿王妃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总还是好的。在她没有成功达到目标之前,关于苏子萱的一切都要谨慎小心些好。
懿王妃见苏子萱骄不躁的站着,气质温婉,华服随风飘动,带来悦耳铃声,微微点头,道:“还是青姨娘教导有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