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玉清宫居然有刺客!”楼贵妃愈加大声道,“公主莫怕!本宫定要那刺客好看!”
说时迟那时快,顾长安还未来得及回答,楼贵妃已推门而入,但看到地上死透的侍卫,与床上安然无恙的顾长安,脸色顿时阴沉。
她狠狠剜了厉重殷一眼,面上阴晴不定,怒道,“殷王为何在此!?”
“本王欲要接公主回府,谁知路上竟遇到此人鬼鬼祟祟,便一路尾随,恰好看见他想刺杀公主,便一刀解决了。”
厉重殷淡漠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将自己会武功的事一笔带过。
楼贵妃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冷笑几声,答道:“殷王武功这般高强,着实让本宫惊讶。”
“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厉重殷低垂眼眸,将目光落到地上的侍卫身上,奇怪道,“这侍卫怎这般眼熟,似是……玉清宫之人!”
楼贵妃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赶忙反驳,“怎么可能!”
“是吗?”他缓缓起身,将此人的脸翻过来,仔细打量,“许是本王认错了,此事还是禀报给父皇,让父皇来决断。”
楼贵妃嘴角抽搐,急忙阻止,“此事出自玉清宫,还是交由本宫处理,本宫定会处理妥当。皇上日理万机,不必叨扰他。”
顾长安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既然如此,便交给娘娘处置。”厉重殷道,“昨日本王与公主也遭到刺杀,待会儿便将此事禀报,不知这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楼贵妃的眼皮跳得更加厉害,讪笑道:“此事就不必了吧……”
“怎能不必?”厉重殷眉头紧拧,不满道,“事关本王与公主的安危,怎能就此放过?父皇明察秋毫,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楼贵妃紧抿双唇,忽而心生一计,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打转,啧道,“殷王与公主尚未成亲,这般搂搂抱抱,不太好吧?”
“不好吗?”顾长安托着下巴歪头道,“反正婚后要成一家,亲昵些又何妨?”
楼贵妃听言,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面上却含着淡淡的笑,温柔地说,“但你们毕竟尚未成婚,若举止过于亲昵,会遭世人唾骂,公主也不想婚前流言蜚语,被惹心烦吧?”
“哦?”顾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有人惹我心烦,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楼贵妃眼中冷芒闪烁,应道,“居然真有此人,公主还不快将其拿下,好让公主出口恶气!”
顾长安点头,道声“好”,便将凌厉的目光挪到楼贵妃身侧的一个宫女上,怒不可遏地说,“大胆奴婢,竟仗着自己是贵妃身边的人,指使自己的弟弟想来行刺本公主,敢问居心何在!?”
楼贵妃瞥了那人一眼,冷漠至极地说,“敢冒犯公主,来人,带下去!”
那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听见楼贵妃的话,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咬唇啜泣,大声道:“奴婢不敢!”
“且慢,娘娘,此事与我相关,不如交由我来处理?”顾长安意味深长道,“我定会好好处理,不让玉清宫因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楼贵妃淡漠地望着那人,颔首道:“但此人罪不可赦,既是玉清宫的罪人,还是交由玉清宫处置。”
顾长安也不坚持,抬起尖尖的下巴,笑道:“也好。”
那个侍卫与这个宫女有五分相似,若说没血缘关系,谁信?
从玉清宫出来,顾长安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放声大笑了几声,扑在厉重殷怀中,肩膀颤抖。
厉重殷此时气也消了,摸着顾长安的头,无奈道:“高兴了?”
“嗯!”顾长安眼眸亮晶晶地,咧嘴笑道,“看楼贵妃吃瘪的样子真好!叫她算计我,被我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莫要掉以轻心。”厉重殷垂眸看她,眼中含着浓郁的宠溺,“楼家在京城的地位根深蒂固,想对你动什么手脚,再容易不过。今日惹怒她,往后的算计可不会少。”
“我怕她作甚?”顾长安眉飞色舞,傲娇地哼了声,“她是跳梁小丑,我是天命所归之人,还怕她会拿我怎么样吗?”
厉重殷是她的师兄,自然知晓什么是天命之女,当下缄默,久不言语。
“你怎么了?”顾长安担心地望着他,小手揪住他的衣领,小声道,“你在怕什么?”
厉重殷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不愉快的表情显露在外。
“没事啦,我有师父的医术与武术傍身,不会有事的。”顾长安笑着眨眼,“你是怕自己保护不了我吗?”还是怕……我会爱上你。
厉重殷没有回话,紧紧地抱住她,一声叹息自嘴角溢出,落到她的耳中。
顾长安一愣,浅笑如花,“没事,我真的能保护好自己。”
“走吧,去见父皇。”厉重殷松开她,拉住她的小手,面上已恢复正常,谈笑自如道,“昨日发生的事还未与父皇说,今日既来了皇宫,便一道说了吧。”
顾长安眨巴下眼,没有戳破他的心思,反而笑眯眯地甩开他的手,傲娇地轻哼,“这里是皇宫,不可这般轻浮!”
厉重殷嘴角轻笑,宠溺地望着她。
去寻轩帝将刺杀之事娓娓道来,轩帝只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便道“知道了”,显然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也不在意,结伴出宫,纷纷上了马车。
因目的地相距不过一条街的距离,是以只坐了一辆马车。
来到集市,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顾长安深吸一口气,叹道:“来东阳不过几日,便想念姜国的吃食了,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姜国,痛快吃一回!”
厉重殷闭眸养神,捕捉到顾长安的话,眼皮不抬,回道,“你就别妄想了,既然嫁来东阳,就没回去的机会。”
“是啊,东阳这般动荡,往后的日子这般长,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机会回姜国,也是个未知数……”
她忽而想到厉重殷的目标是征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