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寒怒不可遏,冷笑几声,无赖般地杵在那,“那你就这么捏着好了,看谁耐不住性子。”
顾长安也不是耐不住性子,就是想继续玩玩穆雨寒,便松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穆雨寒瞪了她一眼,恢复那副傲慢的模样,“哼,早晚有一日,我会成为殷哥哥的正妃!”
顾长安笑而不语。
穆雨寒是个有趣的性子,虽然蛮横了些,讨人厌了些,但胸大无脑,想不出什么鬼主意,很好掌控也很好戏弄。
楼贵妃派了个钉子跟随穆雨寒左右,她并不知晓,只当她是开了窍,居然会退让了。
穆雨寒不再理她,踩着小碎步便出去了。
顾长安难得有了兴致,也不打算一次性惹她发怒,准备等下回,再好好戏弄一番。
穆雨寒言语上的侮辱,她可是记在心里,每一字每一句都要穆雨寒好生偿还。
她对顾长安的出言不逊,似是被下人们看在眼里,很快便有人将消息传给管家,由管家告知厉重殷。
厉重殷知晓后,便独自去了穆府,不知他做了什么。当天下午,穆府竟送来大箱的赔礼,其丰厚让她怔楞。
“啧,真是出手大方。”顾长安打开随意看了一下,拿出一个玉镯戴在手上,又觉无聊便褪下。
宫里传来消息,要大办宴席,也是让顾长安见王公贵臣最好的时机。
顾长安随厉重殷一同出席,倒是让穆雨寒咬牙切齿,却不知为何,并未发作。
她狐疑地看了穆雨寒一眼,心生警惕,侧身在厉重殷耳边低语:“穆雨寒最近很奇怪,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他淡淡瞥了一眼,嘴角冷笑,“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是楼贵妃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道理,她还是听得进去的。”
“哦”顾长安了然的点头,“那今日妾身可要遭殃了,夫君要好好保护妾。”
她调皮地眨眼,睫毛微颤,卷起他心中涟漪。
男人没有说话,借着金丝滚边的玄袍遮掩身体异样,狼臂一伸,顺其自然地搭在她肩膀上。
穆雨寒气急败坏,愤愤地喝了几口清酒,面上很快便浮起一层酡色。娇艳欲滴的容貌足够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男人们灼热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似是要将她扒了吃干抹净。
顾长安斜睨一眼,微微仰头,与他讪牙闲嗑,“好一个美娇娘,你不动心吗?”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明显的嫌恶,“美娇娘?哪里比得上娘子的美貌。”
“说得也是。”顾长安捂嘴,眨了下眼,“若是她手段再狠辣些,兴许我还能送她一夜春宵”
“你呀,调皮。”厉重殷宠溺地在她额上轻点,“来了东阳,却学会这些了?”
某人吐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两人并未圆房,不管在宴席上有多恩爱,皇上看的始终是府里的表现。是以他们腻在一起聊了好会儿天,皇上也只瞥了一眼,喜怒不形于色。
过了一会儿,厉重殷被皇后叫去,一位太监特来唤她,她没多问,抿了口茶,便跟着走。
她自然没忽略,前方穆雨寒的坐席上,已无人。
她在后头慢慢地渡着步子,前方太监许些着急,催促道:“王妃,快些走吧,主子在前方跟着呢。”
“是么?本妃初来乍到,倒是想多看看宫中风景。”顾长安慵懒地把玩胸前环佩下的流苏,“你的主子是谁?”
小太监背脊一紧,清了清嗓子,回道:“王妃到了便知晓。”
“这般神秘?”她挑眉轻笑,“是皇后呢……还是楼贵妃?”
太监敛眸,神色慌张。顾长安走在后头,瞅见他步伐紊乱,低眉浅笑。
一路行至御花园的边缘处,有一池塘,只稍稍靠近,她便知晓穆雨寒的意图。
“老把戏。”她兀自吐槽,极轻的声音消散在空中,并未让人察觉。
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然退下,穆雨寒站在池边,眼眶泛红,怨念道:“表嫂……”
“哎!”顾长安毫不客气地应下,“表妹有何事?”
穆雨寒面上隐晦不定,又是咬唇又是跺脚:“表嫂,将殷哥哥让于我,可好?”
“好。”她不假思索地点头。
听见意料之外的回答,穆雨寒怔楞地瞪大眼,计划没有顺利进行,她要怎么做?
穆雨寒下意识往一处假山那看去,瞧见对方传来的手势,定了定神,热泪继续滚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表嫂,我自幼爱慕殷哥哥,谁知皇上竟将你许配给他。若你真肯答应,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哦?”顾长安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真的什么都可以?”
“嗯!”重重地点头。
顾长安慢慢地走到池边,与她面对面,狭长的眼尾含了抹戏谑,“那若是——我要你的命呢!”
穆雨寒眼中闪过愤懑,扭身便要落入水中,谁知顾长安却拉住她的袖口往地上一扯,自个儿反倒身形不稳落入水中。
穆雨寒怔楞,慌忙地一同落水。
“救命啊!”尖叫声不绝于耳,被引来的厉重殷听见穆雨寒的呼救,眉头微拧,上前几步,一眼便望见池中的顾长安。
该死的穆雨寒!该死的楼贵妃!敢对他的女人下手?呵!
他毫不犹豫地扎入水中,一把搂住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某个身影,待到岸上,瞅见她双眸紧闭,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捏紧,疼到令人窒息。
低头,在她唇上落吻,低声喃喃:“不要离开我……”
女人嘴角微勾,伸出舌头在他唇上挑逗般的舔了一下,咯咯笑道:“夫君,你来啦。”
软软糯糯的声音,娇声的撒娇,都让男人为之动容。
她今日没有上妆,素颜出镜,是以一张俏脸如清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有脚步声逐渐逼近,他脱下身上的外衫,将顾长安紧紧裹住。
陷在男人的温柔里,顾长安不自觉地朝他靠近,玉手紧紧揪住他的袖口,似是撒娇似是寻求安慰。
她柔弱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令人心生怜惜。
“殷王!殷王妃!”宫里的侍卫欲要行礼,却被厉重殷挥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