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重眸子里尽是凉薄的神色,带着几分凶狠。
“你们的事,我不关心,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时重没有丝毫的耐心,他找不到路渐遥,心情愈发烦躁,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甚至不敢想要是路渐遥出事了,他会怎么做?时重逼着程未远点头,这才松开了手,他手指转动,想抽根烟,又想到了对路渐遥的承诺,忍了下来。
程未远被时重凶狠的目光吓得不轻,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混混,倒像是个亡命之徒。这样的人,真的适合路渐遥吗?他刚想到路渐遥,就在时重身后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路……路渐遥?”程未远惊叫出声,时重皱眉,道:“你疯了吗?”他顺着程未远目光看去,一个身影匆匆越过他们,冲向他们身后。
真……特么是路渐遥!
时重冲了过去,怒吼道:“老子不是说让你别出来吗?”
他的怒喝路渐遥浑然未觉一般,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像是在找什么?
郑惜诺!时重想到路渐遥来这里的理由,在人群中费力穿梭,路渐遥身形灵巧,她绕开了人群,身形在人群中隐匿,直到找到了她想找到的人。
郑惜诺身边坐了一个男人,对方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眸中带着三分色气。她手指磨砂着手中的酒杯,眼角含着几分媚意,勾人至极。
“郑惜诺!”路渐遥冲了过去,她一手抓住郑惜诺胳膊,往下狠狠一拖,毫无防备的郑惜诺就被她拖到了地上,郑惜诺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男人见好事被这么搅黄,他抬手就想打路渐遥,下一刻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敢动老子的人,你他么找死!”时重积攒一晚上的额怒气全部撒在对方身上,路渐遥无视他就算了,她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又不能对路渐遥发火,只能对这个人撒气。
郑惜诺被摔得七荤八素,她本就没有喝醉,被路渐遥这么一弄,她看道路渐遥近在咫尺的脸,低低一笑,道:“你来得有点儿晚啊!”
路渐遥眸中神色狠戾,她道:“林蝉的事,是你搞的鬼?”
“她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郑惜诺挑眉一笑,说不出风情万种,路渐遥眸子一冷,她松开手,起身跨过郑惜诺,一手抓住酒杯在桌子上狠狠一砸,玻璃杯碎裂开来。路渐遥随手抓了一个玻璃片抵到郑惜诺脸上。
她说:“你觉得,我很有很有耐心听你说话吗?”
程未远挤开人群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路渐遥一改往日的文文弱弱,她手中的玻璃片在灯光下折射着冷光,她手指纤细,随时会被玻璃片划开一般。
然而实际上是路渐遥拿着玻璃片威胁郑惜诺,她微微用力,郑惜诺皮肤就被刺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让郑惜诺直接尖叫出声。
“路渐遥,我要杀了你!”郑惜诺一挣扎,伤口随即变大,路渐遥神色没有一分动摇,她看着郑惜诺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再问一遍,林蝉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郑惜诺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她脸上增大的伤口鲜血越流越多,路渐遥眸子那么冷,仿佛她手中的玻璃下一刻就要划破她的喉咙一般。
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郑惜诺慌忙道:“我也不知道!她跟着那些人出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了!”
“什么人?”路渐遥手指微微一顿,并不移开玻璃碎片,郑惜诺脸上越来越疼,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说:“我……我不知道啊!”
路渐遥又想动手,下一刻郑惜诺连忙喊道:“她说要喊你出来……自己找了几个人,后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生怕路渐遥不相信她,眼睛里满满都是真诚,她就差举手发誓了。
“是吗?”路渐遥不信,程未远就喊道:“路渐遥,你疯了!”
“你喊什么喊!老子女朋友爱怎么做关你什么事?”时重一脚踹了过去,对于路渐遥的做法,时重维护着路渐遥。
郑惜诺没有说,那几个人是她找来给林蝉的。如果路渐遥出来了,那一切就会发生在路渐遥身上,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为了感情不择手段。
她没有告诉林蝉,那些都是吃肉的人,狗要是见不到骨头,可是会吃自己人的。
林蝉没有找来路渐遥,是林蝉她无能,是她活该,和她郑惜诺无关。
路渐遥松开了郑惜诺,她看着手中的玻璃渣,片刻后随手扔到地上,玻璃落到地上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声响。
“郑惜诺,你真是一个让我恶心的人。”路渐遥说。
这是程未远和时重从未见过的路渐遥,她凉薄,狠心,脱去了那个“怯懦”的外衣,路渐遥露出她原本的神情,绝望之后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对郑惜诺说的话真假进行评判,她看了一眼时重,眼眶有些发酸。
“时重。”路渐遥轻轻叫了一声,时重走到路渐遥身边,他抬手把她揽到了怀中,道:“我在,我送你回家。”
路渐遥顺从地点点头,在时重怀里,她所有的狠戾褪去,路渐遥变成了只是一个身心俱疲的人,她是一个会伤心难过得女生。
这样的转变……程未远眸子一暗,“林蝉她……出事了吗?”
“程未远。”路渐遥把脸埋在时重怀里,闷声道:“既然你选择护着她,就这样就好了。别管我的事。”
程未远看了看郑惜诺,郑惜诺第一反应是捂住自己的伤口,她眸中带着几分期翼,却看到对方下一刻目光落到了路渐遥身上。
“你怎会一个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