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云雨过后,穆妘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皇兄去黛姐姐那儿,黛姐姐都会晚起,原来并不是贪睡,而是实在没办法起来啊!
穆妘被喻煊拥在怀中,只觉得浑身酸痛,可又不好意思换个姿势,生怕吵醒了喻煊,毕竟如今两人都是不着寸缕……要是把他弄醒了,得多尴尬啊……
可是真的是疼得很,特别是腰部,简直是要散架了一般,一想起昨夜喻煊对自己做了那些羞人的事情,还不止一次,简直是……简直是饿了许久的狼一般,可怕的很……
穆妘苦着小脸在喻喧怀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便又困意来袭,用脸颊蹭了蹭喻煊宽厚的胸膛,甜蜜蜜地睡了过去。
穆妘的呼吸渐趋平稳,喻煊才缓缓睁开眼睛,带着笑意摸摸穆妘的笑脸,面上是吃饱后餍足的神色,眼里还是那无边际的温柔。
大掌抚过穆妘温润的娇躯,喻煊深呼吸几口气才将手掌放到穆妘的腰间,运着内力让手掌温热,轻轻柔柔地给穆妘按摩着,虽然很想将昨夜的好事再重温一遍,可是自己还是不忍心,只要一想到穆妘涨红了小脸,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威胁着,喻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恩……”穆妘小脸蹭了蹭,像只爱困的猫咪一般,微微睁开眼看向喻煊,却被喻煊轻轻一吻,“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穆妘听到这个答案后很是安心,闭着眼睛摸索到喻煊的下巴处,吧唧一声,安心地睡了过去。
结果这一安心,就误了时辰……
“都怪你,怎么让我睡那么久!”
穆妘由着白芷给自己梳妆打扮,气得伸手轻轻锤了喻煊一拳,若不是外头的白芷壮着胆子把自己喊醒,自己还不知道要睡多久呢,一想到公公婆婆在正厅等着自己敬茶,而自己却睡得神志不清,简直是……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不过睡了一觉好像精神好多了,身子似乎也没那么酸痛了。
喻煊拿过衣服给她披上,低低一笑:“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要紧的,娘子不必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穆妘放下手中的眉笔,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连带着娇嗔喻煊一眼,“我这妆容可否得体?”
“何止得体,简直是美若天仙。”喻煊笑着将她扶起来,“咱们走吧,再不去你可真的要把我挠出花儿来了。”
两人一到正厅时便看见晋阳侯夫妇正坐在上首说着悄悄话,面上不见丝毫怒意,穆妘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喻煊笑着,暗暗捏了捏她的小手,似乎在调笑她方才的慌慌张张。
“呀,煊儿和妘儿到了呀。”晋阳侯夫人看见他两走进来,眼前一亮,笑眯眯地伸手招呼着。
“新妇奉茶——”
喻煊扶着穆妘到两人面前,穆妘敛裙拜下,接过一旁倒好的热茶,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
晋阳侯夫妇急忙接过茶水,示意喻煊快点把自家媳妇儿扶起来。
晋阳侯夫人喝了茶,拉过穆妘左看右看,满意得连连点头,开口道:“妘儿啊,婆婆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情分虽然比不得宫里照顾你的奶娘,但也是真心地把你当做半个女儿,如今你和煊儿成了亲,那就是我亲亲的儿媳妇,那些旁的繁文缛节就不必计较了,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是重要的。”
“妘儿晓得了。”穆妘甜甜一笑,乖巧地应了,果然又让晋阳侯夫人喜欢得不行,直接就摘下手腕上带了一辈子的玉镯给她戴上。
一旁的晋阳侯对这个儿媳妇也是满意,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长公主嫁来我们喻家,也是喻煊的福气,若是他日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且不要自己憋着难过,尽管来侯府找我们,我们自会帮你收拾了他。”
穆妘笑着看向喻煊一眼,又是乖巧地一拜,应下了晋阳侯的话,晋阳侯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拿了一柄手令交给她,让她好生收着。
因着侯府还要招待那些回访的亲朋,晋阳侯夫妇也不久留,吃过中午饭便回去了。
喻煊夫妇将二老送走后,悠然自得地回到院中品茶谈天,很是惬意。
穆妘被喻煊搂在怀中,两人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穆妘眯着眼轻声道:“皇兄休了你三日的假,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么,看样子竟是想三天都耗在府中?”
“如今我怀里抱着一件富可敌国的宝贝,娘子却叫我去外面闲逛,你说我怎么舍得?”喻煊轻轻吻了吻穆妘的耳垂,半是调侃半是温柔道,“娘给你的那个玉镯,是喻家早年请了大师于魄做出来的,传了好几代了,值钱得很,而我爹给你的那个手令,则是喻家在外所有值钱铺子的资金调令,你说你身上拥有这么多宝贝,我怎么舍得离开?”
穆妘也不气恼,娇笑着回道:“原来夫君看中的,不是我的美貌,而是我的价值,那我三日后回了门,就叫人把宫门关上,让你见不得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快意?”
“果然是婚前一个模样婚后一个模样。”喻煊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闹起脾气来,将头埋在穆妘颈间,闷声道,“那时候夜夜去找娘子,娘子都温柔的不行,我还当外边说娘子牙尖嘴利,半点不饶人的传言是假的,可如今一看,真叫我伤心。”
“喻煊你这是得寸进尺!”穆妘这下可不依了,噘着嘴扭着身子要从喻煊身上下来,却不料被喻煊突然紧紧箍住了腰。
喻煊闷哼一声,轻咬着她的耳廓,“娘子,别动来动去,小心为夫大白天办了你!”
“!”
穆妘瞬间不敢动了,屏住呼吸四肢僵硬地躺在喻煊身上,惹得喻煊低声一笑,“来不及了,我们回房吧!”
穆妘还来不及反对,变被喻煊从躺椅上直接抱了起来,施展轻功回了房,原地只余淡淡花香。
三日后,
穆妘看着对面一直面带笑意的黎太妃和黛妃,羞窘得微微低下头,而喻煊则是带着浅笑与黑着脸的穆泓策对视,场面就这么好笑地僵持着。
最终还是黎太妃打破了僵局,拉着穆妘二人聊了起来,气氛渐渐热络,喻煊看着黛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便找了个借口道:“今日出门时,妘儿便想着说要去闵记的铺子里买些太后娘娘爱吃的点心,只可惜我们来得早了些,那铺子还未开门,我这就出宫跑一趟,给您带回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寻个由头让一家人说些体己话,自然是点头同意了,穆妘轻轻握了握喻煊的手,眼里的眷恋让喻煊心头一暖,摸了摸她的头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晚些我回来接你回家。”
穆妘点点头,喻煊这才放下心,又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这才放心出了门。
出了宫门之后喻煊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带上钱袋,想了想,到底是妘妘的一番心意,索性就策马准备回府上拿些钱去买糕点。
还未到伯爵府门口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姑娘,守门的侍卫正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那姑娘恳求道:“我真的是来找长公主和爵爷的,你们帮我通禀一声好不好?”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银钱要塞给守门的侍卫。
守门的侍卫本就是喻煊从营里的新兵队伍挑过来历练的,见过的场面多了,很是硬气,自然不吃这一套,可是看见这姑娘虽然难缠,可到底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言语有礼,模样干净,也不好将她强行推出去,正苦恼着要怎么办,就看见了喻煊正策马慢慢地赶过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上前抱拳道:“将军,这个姑娘说自己认识夫人,一定要见见夫人,属下不知该怎么处理。”
那姑娘转身看到喻煊坐在高头大马上,瞬间眼睛一亮,快步小跑到马前,仰着头看向喻煊,急急地开口解释道:“将军,将军也许不认得民女,民女名叫芦儿,去年合城水灾的时候,长公主救了民女的母亲,后来将军又派人把民女接到了都城与母亲回合,民女感念公主大恩,早前求见公主时公主便说了等日后让民女进府侍奉,所以民女今日是来报恩的,请将军明鉴!”
喻煊本就心情好,难得耐着性子听完了她啰里啰嗦的话,垂眸回想着合城的事情,隐约是记得那时候妘妘写信让自己派人送一个姑娘到都城,只不过是不是叫芦儿,这个倒是记不清了。
芦儿看见喻煊并不作声,以为他是不信,急忙补充道:“求将军信民女,民女只是要来报恩的,民女想要来公主身边好好服侍公主……”
喻煊不耐烦地打断了芦儿的话,转头看向一边的侍卫道:“你去府里找管家,叫他把本将军的钱袋送过来,还有书房桌子上的那份公文也一并拿过来。”
待侍卫领命进去后,喻煊低头看了看一脸央求的芦儿,微微皱眉,按着妘妘的性子,实在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可是这人说的不似作假,许是妘妘看上了眼,想收个婢女也不一定。
“至于你。”喻煊顿了顿,“你就先在在府里当个粗使丫鬟吧,至于收不收你,还要等本将军的夫人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芦儿喜出望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拒绝,急忙跪下连连磕头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