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仇仔细盯着公西瑾的紫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没有多久就说道:“瑾儿,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裴家的事情。”
公西瑾眸子顿时黯然了不少,轻声说道:“那么舅舅觉得瑾儿该如何做?才能让裴家上下的人去抵母亲的一条命?”
公西仇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眼光,打量着公西瑾,说道:“舅舅知道你与你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这些年你遭遇的是舅舅无法感受的,可是,那被裴家害死的人是你的母亲,给你生命的母亲,你就真的不去给你母亲一个公道?”
公西瑾听后,把手中的棋子丢在石桌棋局上,冷声的说道:“那么这些是我这个儿子让她去裴家的吗?明知道裴展鹏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不听你的阻拦要跟着裴展鹏,还不惜以妾的身份进裴府,我母亲是谁?她是堂堂西陵国的三公主,为何这么卑贱?要去嫁给那样人的人?”
果然,公西仇听着,满脸冷意看着公西瑾,然后冷声道:“就算你母亲千错万错,这世上谁都可以说她卑贱,就是你不可以。”
公西瑾轻笑一声,说道:“就因为她是给我命的人才不可以说?那为何生下我连给我一个裴姓都没有?为何要姓公西?你每日的把我关在你的灵王府,也是怕我出去把你们西陵皇室的脸丢了吧。”
公西仇闻言,那眸子闪出一丝不可思议,瑾儿为何要这样想?他对瑾儿可从来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让回去夺回他该得东西,便看着公西瑾,轻叹一口气后,起身,打算转身走出院子。
结果,公西瑾说道:“舅舅,我会去把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不过。。你得告诉我秦心在哪里。”
公西仇转身看着公西瑾,轻声道:“瑾儿,你知道你说的那个秦心是谁吗?她是朝阳秦丞相的女儿,亦是刘博艺的外孙女,舅舅知道,是她把你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可是,瑾儿,秦丞相的大女儿已经与渝州的阮氏定亲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早点打断想在所想的。
公西瑾一听,好看的紫眸温润了不少,说道:“舅舅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知道她与渝州的阮氏家主定亲了,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而已。”
这么差劲的他,怎会配得上那样高贵的她。
公西仇闻言,欣慰一笑,说道:“她现在在凤城,跟她外祖父一起,舅舅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救命之恩,所以,瑾儿,心中在想着得到某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前提是,变得强大。”
公西瑾一听,把看着公西仇的眸子转向别处,随后才说道:“是,舅舅。”
说完,公西仇才离开了院子,公西瑾见着这陌生的一切,脸上露出一抹凄笑,前提是,你得强大。
而再来说这边。
自从皇甫轩自立为王后,便带领着五万大军南上,直奔着京城而去,而恰恰在梨城外见到了差不多年迈的外祖父,赫弘,还有他的舅舅,赫云时,不由的烦躁。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赫弘就去向皇甫卿投降,在梨城外扎起帐篷后,让人给赫弘好赫云带了一封信。
信中写着的是,到他的帐篷详谈。
赫弘和赫云看着桌子上还摆着的信封,赫云看了一眼父亲,说道:“爹,你说轩儿是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与我们商量一下呢,现在把娘她们留在京城,要是我们没有把轩儿擒回京城,皇上定不会让我们好过,要是我们现在投奔轩儿,那就是弃娘她们不顾,真是让我们左右为难啊。”
赫弘那苍老的样子,突然显出一丝疲惫,他在朝堂上斗智斗勇半辈子,没想到,快要辞官回乡的时候,却要上战场,杀的还是他引以为傲的皇子外孙,该怎么办?
屋子中安静极了,赫云,想着有点不对,说道:“爹,你说轩儿起兵,在边疆凤城的刘国丈怎么无动于衷?”
果然,赫云说完,赫弘那脸上显过一丝精锐,看着赫云,说道:“你说,刘国丈是不是与轩儿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赫云盯着桌子上的信,失神了一会,便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刘国丈怎会与轩儿达成协议?刘国丈可是太子的靠山。”那表情是说有多不信便有多不信。
赫弘听着似乎也是这个理,说着:“可是,轩儿这次起义,凤城那边并没有什么举动,倒是刘国丈现在边疆,看来势必要与皓月要打一场。”
赫云两父子并不知道皇甫卿与南荣琰达成什么协议,只是想着皇甫轩现在已经叛逆,刘国丈无动于衷,那就说明,是在睁只眼闭只眼,朝阳要是没有了皇甫轩和刘国丈来守护,怕是离覆灭不远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与轩儿谈判?”赫云看着赫弘说道。
赫弘毕竟是在朝堂上混了半生的人,看了一眼赫云后,说道:“战也要打,轩儿那里也要去。”
“爹,你的意思是?”赫云似乎知道了赫弘说的什么。
“尽然皇上无情,那就别怪我这个做臣子的无义,就算我们真的倒戈轩儿,皇上在京城也不敢把你娘们怎么样?皇上还要用你娘和你妹妹们做质子威胁我呢。”赫弘淡淡的说道。
赫云听后,眸子一阵亮光,说道:“爹,你的意思是说……”
“轩儿定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起义,要是等轩儿杀进京城,有的是办法把你娘和淑妃救出来。”赫弘说的振振有词。
赫云眸子一惊,说道:“爹,你说要……”
随后便听着赫弘冷笑一声,说道:“哼,这战场上的事谁说的准,皇上尽然让我们父子出战,不就是觉得轩儿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吗,不过皇上不知道的是,轩儿可是他的儿子,尽然为了那个位置,父亲的面子都不看,何况我们,战场上……随时被人乱箭射死的人有很多。”
赫云听着更是震惊,说道:“爹,你是说我们要诈死吗?”
赫弘瞪了一眼赫云,说道:“难道真的把轩儿擒会京城?让皇上处置,你可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就先别说我们的军队打不打得赢轩儿那五万精兵,就说,要是真的把轩儿擒会京城,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轩儿那个是谋逆,我们是要诛九族的。”
赫云一听,从脸上的震惊变成后怕,是啊,要是真的轩儿被擒会京城,皇上就真的会放过他们?还不如跟着轩儿赌一把,要是听皇上的那可是全部都得死,跟着轩儿好歹好得能赌一把,赢了,那他们赫家可是皇帝的外家,那他们赫家在京城可不是升一个等次。
赫弘见着赫云似乎明白了他的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跟轩儿一战肯定是要打的,不然,这军中皇上的眼睛报备给皇上,为父就是怕你娘在京城受累。”
赫云想着不怎么对,便说道:“爹,可是要是我们真的以诈死为由,那轩儿的名声可不就好了?皇上定会想着轩儿都能杀了我们,那留在京城的娘和淑妃娘娘不就是更危险?”
赫弘被赫云这么一问,那稍带着浑浊的眸子,闪了闪说道:“这个,我们得好好与轩儿商量商量。”
“那什么时候去?”赫云问道。
“轩儿那里是不能去了,就让轩儿来我们这里吧。”赫弘沉声的说道。
“是,父亲,儿子这就去给轩儿写信。”赫云说着就起身。
“慢着,写什么信。。让人抓住把柄怎么办……让你的人隐秘点,亲自去给轩儿带话,就说今晚子时到这里来。。不,我们出梨城,让轩儿在梨城外等着我们。”赫弘说道。
“是,父亲。”赫云说完便走了出去。
而梨城的百姓们见着京城来的兵以后,个个都提醒吊胆,生怕来梨城带兵打仗的人一个不小心输了的话,那怀王生气,把整个梨城屠了怎么办?
所以这几天,往日都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现在就连一个小乞丐都没有,这还是大白天,生怕一出个门,就没有命回去了。
这人心惶惶不光梨城的百姓是这样。
远在边疆,属于皓月国边疆的诸州城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只因,在前方守卫着的皓月国的战士们,真的是只守不攻,刘国丈来势汹汹,摄政王也已经回了京都城,在军中人就是感觉军中无首,再加上南荣琰走的时候说只守不攻,弄得军中也是人心惶惶。
皓月国。
京都皇宫中。
南荣琰看着还在欣赏歌舞的皇帝南荣霖,眸子是越来越冷,他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皇弟为何那般眼神?朕的这些舞女没有入皇弟的眼吗?还是个个都不如郁家那位大小姐呢?”说着便看向南荣琰的方向,看着南荣琰的样子有三分忌惮。
南荣琰见着南荣霖是这般摸样,冷声的说道:“你当初求着本王推你上位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本王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欣赏这些。”南荣琰看着南荣霖,随后厉声道:“都给本王滚下去,要是在让本王知道你们在来蛊惑皇上,本王就把你们一个个剥光了在皇城中跳个够。”
那些穿着裸露的女子,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有得甚至抽泣起来,南荣琰见着这些个女子,冷声吼道:“是不是本王现在说什么你们这些做奴婢的都不听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说着这些女子便跪在地上,求饶的说道。
“那就赶紧给本王滚。”南荣琰今天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对付这些人身上,随后便看着南荣霖,说道:“南荣霖,你往日的嚣张呢,你的江山都要踏空了,你还在这里欣赏这些?”
南荣霖听着,那眸子中随时都有三分忧郁的眼神闪了闪,随后才说道:“皓月不是还有你吗,朕担心这些什么,人活在眼下就好,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改享受就得享受。”
南荣琰一听,走上前抓着南荣霖的衣襟,冷声道:“不就是死了一个方侧妃,这都几年了?你还是这么一蹶不起,你往日对付南荣杰的那些计谋呢,那嚣张劲呢?”说着便扯着南荣霖的衣襟,拉倒寝宫外,南荣琰阴冷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你的江山,你的,你尽然为了一个女人把你江山弃之于不顾,皓月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啊!”
南荣霖盯着南荣琰,轻声道:“对,这些都抵不过一个她,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被爱的感觉吗?”
“砰”的一声,便见南荣霖脸上便挂了彩,还一个不注意摔在了地上,南荣琰见着南荣霖的样子,冷声的吼道:“南荣霖,要不是本王看着蝶儿的面上,今天不就给你一拳这么简单,本王告诉你,给你三天时间,好好给本王振作起来,不然……本王会把皇陵中的方以珊从棺材中取出来,亲眼来见见你为她这般摸样,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你,重新睁开眼。”
南荣琰说完便大步离开。
南荣霖见南荣琰离开后,便从地上爬起来,而旁边一直站着的太监,上去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真是……怕整个皓月国就摄政王敢这样对皇上了。
南荣霖起身后,便走向另一侧……身后的太监便立马跟上,不用想都不知道,皇上肯定又要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几天。
不知这次从御书房出来会便什么样。
而南荣琰出了皇宫,便是回到摄政王府,一回到大厅,便见着南荣蝶儿和另外一名女子坐在一起,不知那名白衣女子对着南荣蝶儿说了什么,南荣蝶儿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
南荣琰刚在到门口,见着那名女子,打算转身就走时,身后的南荣蝶儿的声音响起,:“皇兄,刚回来又要去哪里啊。”
南荣琰轻叹一声,脸上的笑容都变了变了,转身便向南荣蝶儿走去,坐在主位上,才说道:“郁小姐也在啊。”
南荣蝶儿听着南荣琰问得不冷的淡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皇兄,是不是又去找皇帝哥哥的麻烦了啊,看你的脸色,不会又是被皇帝哥哥气的吧。”
南荣琰见着南荣蝶儿的摸样,扫眼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说道:“就是去把他给揍了一顿。”
南荣蝶儿一听,立马站起身,说道:“皇兄,你干嘛总欺负皇帝哥哥,他已经很可怜了。”
南荣琰见状,他现在实在是不想与南荣蝶儿谈起南荣霖的事情,便站起身,对着南荣蝶儿说道:“蝶儿,你好好陪郁小姐,皇兄还有点事情,就先回书房了。”
南荣蝶儿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郁婷婷,又看向南荣琰,说道:“皇兄,婷婷姐姐是特意来找你的。”
这时,南荣琰才看向郁婷婷,嘴角微扯,说道:“不知郁小姐找本王有什么事情?”
一身白色锦衣的长裙,宽大衣袖上绣着两株君子兰,身披着浅蓝色的薄烟纱,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盈盈起身,对着南荣琰福了福身,便轻声道:“不知王爷今天会在王府,路过这里,来看看蝶儿妹妹,听蝶儿妹妹说起,王爷这次去朝阳了,便就在王府上多逗留了一下,想看看王爷是否平安。”
南荣琰见着说话文绉绉的女子,剑眉轻挑,嘴角一扯,说道:“多谢郁小姐的关心,本王甚好。”
南荣蝶儿见两人没有往日那般相处的自若,柳眉微微蹙起,看着南荣琰,说道:“皇兄,你和婷婷姐何时这么见外了,本来就是朋友,说话干嘛这么生分啊。”
说完后,杏眼看了一眼南荣琰,随后又看了一眼郁婷婷。
南荣琰见着就会拖后腿的妹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道:“蝶儿,难道你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就像生命一样吗,你怎能这样说郁小姐,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听见了,郁小姐,还怎么嫁人?”
南荣琰的话一落,郁婷婷那好看的眸子,沉了沉,便是没有开口说话。
而南荣蝶儿还没有听懂南荣琰的意思,还傻傻的说道:“皇兄,婷婷姐也没有准备打算嫁给别人啊,这京都谁不知道皇兄你喜欢婷婷姐啊,婷婷姐以后嫁人也是要嫁给你的啊。。”
“蝶儿,别说了。”
“住口。”郁婷婷和南荣琰同时说道,只不过一个人说的很温柔,一个说的很深沉。
南荣琰看了一眼郁婷婷,随后便对着南荣蝶儿说道:“你先回院子去,我和郁小姐谈谈。”
南荣蝶儿见状,眸子一亮,说道:“好啊,我这就回院子,皇兄,婷婷姐,你们好好聊啊。”
郁婷婷看着南荣蝶儿眨着眼,嘴角微微一扬,便点了点头。
待南荣蝶儿除了大厅后,南荣琰重新坐上了主位,看了一眼郁婷婷,说道:“郁小姐,请坐。”
郁婷婷没有看南荣蝶儿的那种眼神,见着南荣琰,刚刚温柔的眸子,变得坚硬不少,坐在南荣琰的下首位,说道:“王爷,数月不见,倒是变了不少呢。”
南荣琰见着终于不在他面前装了的郁婷婷,冷笑道:“郁小姐倒是比以前更爱演戏了。”
郁婷婷见着南荣琰这样说,轻笑一声,道:“那也不是常年跟随王爷该有的样子吗,王爷喜爱带着面具,那属下为何不能呢。”
南荣琰眸子都没有闪一下,说道:“你来王府不会真的只是路过吧。”
“就王爷知道属下的心思。”郁婷婷说着捂着帕子还轻笑起来。
南荣琰淡淡的打量了一下郁婷婷,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郁婷婷端起小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戳了一口后,才说道:“不知王爷对渝州的阮氏怎么看?”
南荣琰没想到郁婷婷会说起阮氏,嘴角噙出一抹笑,说道:“阮氏?你又想对阮氏怎么样?”
郁婷婷听后,看着南荣琰,笑着说道:“看王爷说的,属下能对阮氏怎么样啊,阮氏那样的家族,属下能怎么样?”
“说重点。”南荣琰沉声道。
“听说,阮氏掌家夫人在为阮氏家主,挑选妻子呢。”郁婷婷说的轻描淡写。
南荣琰一听,随后边想到那个在树林对着他哭的女人,他们不是定亲了吗?看了一眼郁婷婷,沉声道:“这个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郁婷婷听后,柳眉蹙起,带着有点娇俏的样子看着南荣琰,说道:“王爷真会说笑,整个郁氏都是王爷的,怎会没有关系?要是我们郁氏能搭上阮氏这条生意线,那岂不是更上一次楼?”
南荣琰听着,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三妹正是出嫁的年龄,属下想带着三妹妹去渝州一趟。”郁婷婷轻声说道。
南荣琰有点不明白,便说道:“你三妹?郁香儿?”
“是的,王爷。”
“要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个三妹妹也是个不好掌控的吧,那为何你不亲自去?本王想,以你的计谋,嫁去阮氏,才会让郁氏更上一层楼。”南荣琰冷声的说道。
郁婷婷没想到南荣琰会这样说,端着手中茶杯的动作顿住,脸色带着一丝凄笑,说道:“王爷真的觉得婷儿嫁去阮氏才会让郁氏更上一层楼?”
南荣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痞笑,还能听见鼻子中发出了的轻哼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郁婷婷,才说道:“郁婷婷,本王不管你到底在计谋什么,不要打着本王的名义,还有收起你的心思,本王不会娶你这种女人。”
南荣琰的话可以说,伤人至极,郁婷婷脸色的凄笑更甚了,冷声说道:“王爷?那么属下是哪种女人?为何要收起心思?”
南荣琰冷眼看了一眼郁婷婷后,便起身,走出大厅。
这时郁婷婷起身,对着南荣琰吼道:“南荣琰,凭什么让我收起心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说着便无神的坐在了位置上,郁婷婷在位置上坐了许久,才出了摄政王府。
南兆国
御花园中,南兆皇迁煜,在亭子中和阮玦在对弈。
整个亭子安静至极,只听得见拿起圆润棋子声音。
四下站着的宫娥太监,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大约下了半刻钟后。
“你的母亲在渝州大张旗鼓的要给你娶妻呢。”一道温润的声音想起。
阮玦拿着棋子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嘴角噙出一丝淡笑,说道:“你倒是很喜欢关注这些。”
“看来,你母亲对你和语容选的媳妇看不上呢。”男人说着便笑了起来,像是看玩笑的说道:“要不,你跟朕的皇妹带回渝州吧,反正她也是喜欢你的紧。”
阮玦轻笑,淡淡道:“那恐怕不行。”
男人挑眉,说道:“哦?为何?”
阮玦想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他的人,嘴角微勾,说道:“怕是她不会我同意娶别的女人。”
男人闻言,有点惊讶,说道:“这天下的男子哪位不是三妻四妾?看来你那位和你定亲的女子是个妒妇啊。”
阮玦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一声,要是妒妇就好了,就是怕他现在马上娶别人,怕她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迁煜了一眼阮玦,也是轻笑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阮玦这样啊,还怂上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迁煜感叹的说道:“朝阳到底是乱了起来,现在就剩下西陵和紫云了,不知,这件事你怎么看?”
阮玦听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着迁煜说道:“那就要看皇上是要做螳螂还是麻雀了。”
迁煜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说?说道:“明眼人都知道是要做麻雀了,谁会去做螳螂。”
阮玦轻笑,拿着一颗棋子放上棋盘,说道:“要是我的,我谁也不做。”
迁煜闻言,不解的问道:“为何?”
只见阮玦的薄唇亲启,“虽然螳螂最后被麻雀吃了,可是,麻雀怎是猎人的对手?”
迁煜一听便知道,阮玦这是要让他做这个猎人,嘴角向上扬起,说道:“不愧是阮玦,看事情从不看表面。”
阮玦只是噙笑一声,他能说他是在帮她吗。
“皓月怕是要和刘博艺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迁煜感叹道。
“皇上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是刘国丈和皓月摄政王的私事,怕会用其他的办法解决,刘国丈虽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去伤一个老百姓。”阮玦轻声的说道。
迁煜闻言,便也知道阮玦从来不会参与皇室的事,哪怕是几国大战也不干他的事,他阮氏哪怕在战乱,也怕是更上一层楼,便没有在说。
只是两人像朋友般聊起了其他话题,迁煜说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原谅你姑姑?”
阮玦闻言,貌似许久都没有人在提起姑姑这个词了,随即冷声道:“她是朝阳的妃子,在她选择嫁进皇室的时候,便与阮氏没有了关系。”
迁煜不怎么明白,说道:“那为何上次你还要去跟你姑姑合作?”
阮玦想都没有说道:“那是因为……”感觉要说错话,轻咳一声,说道:“那是因为那次合作对我来说,利益大一些。”
迁煜明显的不信,但是没有傻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问下去。
“何时回渝州?”迁煜问道。
“明日。”
“这么急作甚?”
“……”
朝阳。
边疆凤城。
秦心这段时间倒是很心安理得在房间中写写画画,没有去过问皇甫轩的战况如何,只是她把秦逸留了下来。
前几日,秦维风来信,让她和秦逸尽量回京城,秦心见着那封信,看了一眼,轻笑一身,便撕成四份,轻声道:“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秦逸见着秦心的摸样,不知何时,他的大姐姐貌似变了,变得他都以为换了个人,要不是还有着同一张脸,他一定觉得这不是他大姐姐,随后便想到,这些年,秦维风对秦心的态度,他想,要是他的话,也会变的吧。
这天,秦心也在院子中的石桌上,不知在画些什么,见着忠叔进院子,秦心喊道:“忠叔。”
忠叔见着秦心叫他,便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小姐。”
秦心看了一眼忠叔,便问道:“忠叔,外祖父去了边疆,那么舅舅呢?也跟外祖父一起去了吗?”
忠叔没想到秦心会问起,刘易,便说道:“易将军没有住在雅府。”
这时秦心才想起,自从来到这个地方,都没有见过刘易这个人,只见到了他的那两个儿子,更没有见到刘易的夫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刘国丈有什么不愉快,所以便躲得远远的。
秦心闻言后,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她没有这个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呢。
不知道皇甫轩怎么样了,皇甫卿在京城有没有被气到岔气。
随后便看了看忠叔,说道:“忠叔,后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边疆怎么样。”
忠叔闻言,问道:“小姐去边疆做甚,老将军知道了,是不会同意的。”
秦心淡淡一笑,说道:“外祖父说了,只要有忠叔跟着,去哪里都会同意的。”
忠叔明显的不信,便劝着说道:“小姐,边疆那个地方怎是你么娇贵身子能去的,老将军也是在这里呆惯了身体才是倍好,但是小姐,你看,你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你去边疆被老将军见着了,将军会发脾气的。”
秦心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忠叔就听我的吧,后天启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外祖父商量。”
忠叔见着这么决心的秦心,轻叹口气,说道:“那好吧,属下跟小姐一起去。”
秦心转头看了一眼忠叔,像是随便问起似的,问道:“忠叔,你就是一个人吗?没有儿女吗?”
果然,秦心明显感觉到从忠叔身上流露出一丝伤感,便说道:“没事的哦,我只是问问。”
忠叔闻言,便对着秦心拱了拱手,便头也没有回的出了秦心的院子,秦心看着忠叔的背影,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男人想到这么的伤感?
随后只见红锦拿着一封信,眼神中还带着莫名其妙,走到秦心的身旁,说道:“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奴婢刚要进雅府,便有一个小孩跑过就把这个扔到奴婢手里,转眼便跑了,奴婢喊也不理,转面看到有小姐的名讳,便拿进来给小姐看看。”
秦心闻言,柳眉微皱,信?
于是从红锦的手中接过信,撕开,取出信纸,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都没有便一下,随后便对着红锦说道:“拿到府外仍了吧。”说着便把信纸装进信封中。
红锦有点摸着头脑,说道:“是,小姐。”
“等等……”秦心说又从红锦手中取过信封,在把信封上秦心二字用毛笔涂了涂,说道:“好了,拿去扔了吧。”
“是,小姐。”红锦有点不懂了,为什么要那去府外仍,实在不想要,一把火烧了便是,为什么还要仍在府外啊想着便也走出了院子。
只是独自一人的秦心,嘴角噙出一抹笑,说道:“渝州招亲,阮氏?阮玦啊。”
只是在凤城雅府外的一人再次见到刚刚拿着信封的女子又出来后,有点惊讶,在看向手中拿着的信封时,脸色不变,在看到那个女子把信封仍在雅府门外后,眸子闪了闪。
见着女子又从新进府后,那人身后的人才出声,说道:“小姐,那的丫头怎么又把信仍了啊。”
被叫为小姐的人,没有说话,把那雅府门口盯了好久,才转身,说道:“走吧,反正信已经带到,就看她明天去不去了。”
说完便向另一侧走去。
而在往凤城干的阮玦,在前方见着思雨一人,眉间不由的微皱,骑马到思雨面前停下,俯视的看着思雨,说道:“这次又是为何离开她的身边了。”
思雨看都没有敢看阮玦,供着手,低着头,说道:“主子,夫人去了凤城,还亲自写信给了秦小姐,让秦小姐明天去凤城十里外的长坡亭见面。”
思雨的话刚落下,便见阮玦策马奔腾的向凤城去。
留在后面的思元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说道:“你这次倒是跑得挺快的,要是让主子明天才知道的话,怕是不像上次那么简单了。”
思雨苦笑一声,他容易吗,在暗中保护,要是秦心身边没有高人还好点,偏偏那个忠然每天都在秦心的身边打转,他就是怕被忠然发现,所以躲得远远的,偏偏还要顾及到秦心的安危,要是一个不注意,秦心有个什么,那他就是真的不想活了。
阮玦是在天色暗透了才到了凤城的城门外,可惜这个时候已经关掉了城门,想着他那母亲尽然亲自跑到凤城来私自见秦心,冷笑一声,她怎么不挑个刘国丈在的时候来找秦心。
想着秦心那个摸样,要是真的被他母亲气到了怎么办?
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娶媳妇了,他是知道他母亲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过他这么紧张做什么,是怕秦心生气吗。
轻叹一口气,见着开城门的人还没有来,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这时只听到吱呀一声,城门慢慢打开。
一个脑袋伸出,在那么大的城门下显示的格外小,阮玦牵着马走向前,沉声道:“你们能还慢点吗?”
那个伸着脑袋的人,是一个少年,嗯,很少年,很小,被阮玦这么一看,脸色都有一丝恐惧,颤颤的说道:“请进吧。”
随后便听到一道更大的吱呀声,阮玦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牵着红马便进了凤城。
一进凤城便翻身上马向雅府奔去。
凤城。
寻楼。
一个女人可以说是雍容华贵,在梨花桌旁坐着品着桌上的点心,看了一眼在她对面坐着的少女,说道:“你说,那信又被秦心仍在了那府外?”
一身紫色锦衣裙的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姑妈,璃儿亲眼见着那个丫头把你写的那个信仍在了那府外。”她这次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因为觉得不值得,她不会觉得秦心是她的对手,因为还没有见面就已经得到了她姑妈的厌烦。
魏氏闻言,眸子闪了闪,说道:“在你表哥和刘博艺还没有回凤城的时候,把这个秦心解决了吧,不然,以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紫衣少女在听到魏氏说道解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感觉一突,看了看魏氏,轻声道:“姑妈,要是真的把秦心解决了,表哥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会不会更不好……”后面的话,看着魏氏的眼神,便没有说出口。
魏氏轻笑一声,说道:“知道了会怎样?他会杀了他的母亲吗?这世上女人可以有很多个,母亲只有一个,玦儿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紫衣少女听着,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不知怎么的,她有点怕怕的感觉,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秦心,也不知道秦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看了一眼魏氏,说道:“姑妈,要是那个秦心明天不去长坡亭怎么办?”
魏氏像是胸有成竹般,说道:“她会来的,不管她心里有没有玦儿,她都会来的,毕竟我是她未来的婆婆,婆婆有请,她敢不来?”
紫衣少女听后,嘴角微抽,那秦心还知道那信是你写的呢,怎么就让一个丫头仍在府外呢,这不是明摆着没有把你这个未来婆婆放在心上嘛。
紫衣少女想着,便又看了看魏氏,想开口,又不怎么敢,便硬生生的憋着了。
待阮玦到秦心院子,轻推门进里间去的时候,只见到睡熟了的秦心,那摸样,一脸无害的样子,还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阮玦觉得好看些,醒着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像谁都走不进她心中的样子,对谁也都是冷冷的。
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一会秦心的睡颜后,便也侧躺在秦心的身边,轻轻的抱着秦心,动作不敢太大,怕把怀中的人儿惊醒。
一夜无话
……
第二日,秦心醒来时,看着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时,微楞,转头看着阮玦,见那人笑盈盈的看着她,起身拿起枕头像阮玦身上砸去,低吼道:“你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