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故人北2018-10-25 04:2410,797

  “喂……你说归说……哎。。哎哎……你别打人啊……”阮玦嘴里说着,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秦心双腿跪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枕头,看着穿得整齐的阮玦,沉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阮玦见着秦心秀发微乱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说道:“昨晚啊。”

  秦心眉心相皱,说道:“昨晚?”随后又沉声道:“那你睡到我床上作甚?”

  阮玦邪邪一笑,走上前,把秦心横抱着,抱到梳妆台前,放下,随即又看到了光着的脚丫,剑眉轻蹙,见着床边下放着的绣花鞋后,便转身拿起,走到秦心身旁蹲下,亲自把秦心的鞋穿上,说道:“不然你让我去哪里?”手里的动作停下后仰着头看着秦心:“嗯?”

  秦心看着这样的阮玦,眸子闪了闪,便看向镜中的自己,想着平时白药那个丫头挺早的呀,今天怎么还不进来。

  阮玦起身后,见着秀发微乱的秦心,便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喃呢道:“我给你挽发。”

  微低着头的秦心,闻言后,抬着头看向镜中的阮玦,那冰冷的心,悸动了一下,就那样看着镜中的阮玦动作很温柔的给她梳着发。

  秦心都看得有些出神,这个男人是不是经常给女人挽发?这些动作这么娴熟?

  看着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鬓后,秦心轻声道:“你学过?”

  阮玦看了一眼镜中的秦心,然后梳完最后一下,便把木梳放回梳妆桌,说道:“要学吗?我都是自己挽发。”

  秦心闻言,柳眉轻佻,眼中满是不信,说道:“你没有贴身丫环什么的?没人照顾你?”

  阮玦见着秦心眸子中的不信任,轻笑道:“我是小孩子吗?为什么要让人照顾?”

  秦心轻叹一口气,明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瞪了一眼镜中的阮玦,说道:“我是问你没有贴身丫环吗?”说着仔细盯着也在看着她的阮玦说道:“毕竟,你是男人。”

  阮玦闻言,眸子满是笑意,弯着身子在秦心耳边轻声道:“你指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秦心见着还在跟她装傻的人,便懒得搭理他,轻斜着身子,便站起身,打算出房间,看看白药那个丫头为什么还不来伺候她,结果刚起身就被人拦了腰,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轻叹一声,随后便听到阮玦说道:“没有,我身边没有什么贴生丫环。”

  这个时候秦心觉得晚来的白药推开门便见着这样的场景,穿着里衣的小姐,还有一个男人,他们尽然抱在一起,随即尖叫一声,喊道:“小姐,他是谁啊?”

  阮玦看了一眼白药,冷声道:“闭嘴。”

  果然,白药见状,连忙把手捂着自己的嘴,两只杏眼瞪着那相拥的两人。

  秦心轻轻的拐了一下阮玦,只见那厮没有放开的样子,反而还抱得紧了些,嘴角微抽,手掐在男人的腰间,咬着声道:“你能放开吗,我的丫环看见了。”

  阮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咳一声,说道:“看见怎么了,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心听着差不多翻了一个白眼,手中的力气也是越大,沉声道:“你还能要点脸吗?”

  阮玦轻嘶了一声,拦着秦心腰的一只手把秦心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轻声说道:“夫人说的是,毕竟还没有成亲,为夫是该要点脸面。”说着又是轻咳一声,便放开了秦心的腰迹,但是握着秦心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

  秦心瞪了一眼阮玦,抽了被握着的手,没有成功,便随了他,看向白药说的:“早膳多摆一副碗筷,他……他是。。和我定亲的那个人。”

  阮玦闻言,嘴角微勾,这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吗?

  白药见着秦心说后,便顶着大红脸,看了看阮玦,随即又想起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在小姐的房间中,这个人去过一次,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不行,她得告诉大少爷去。

  刚跑出院子就和红锦撞了个正着,红锦见着白药那紧张的脸上,问道:“白药?怎么了?”

  白药见着红锦,随后又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道:“红锦姐姐,小姐……小姐。。小姐房里。。”还没说完红锦就着急上了,问道:“小姐怎么啦?你倒是说啊?”

  白药抬着头看着红锦,说道:“小姐,小姐房中有个男人。”

  这下不得了了,红锦一听,转眼就向秦心房中跑去。

  等跑到秦心房间的时候,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那什么……白药说的那个男人在给她们小姐穿锦服吗?

  轻咳一声后,便转身。

  没有过多久,秦逸和刘晖,刘睿也来到院子。

  主位上坐着的秦心,看着屋中的一阵沉默,温婉的坐在那里,看了一眼秦逸,又看了另一侧的刘睿和刘晖,最后才看向和她并坐的阮玦。

  秦逸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玦,便对着秦心说道:“大姐,你们还没有成亲,这像什么样子?”

  刘睿听着跟着点了点头,也说道:“是啊,表妹,就算是定了亲,也不能单独呆在一起啊。”

  而白药像是坐错什么事情的孩子般,在秦心身后傻傻的站着,两根手指还在饶圈圈。

  秦心眸子微亮,没有说话。

  秦逸见着沉默的秦心,以为是害羞了,便对着阮玦吼道:“说,是不是你逼迫我大姐的,真是衣冠禽兽。”

  阮玦闻言,轻咳一声,也没有说话,这样场景,他能不能认为是几个舅子在找他麻烦?

  秦逸见着阮玦也是沉默,更来气,便对着白药吼道:“你不是守着大姐的吗,有人进大姐房间你都不知道吗。”

  秦心见着白药被吼,便轻叹一声,说道:“逸哥儿,不关白药的事,你吼她做什么?”

  秦逸见状,看着白药的眼神,淡了不少,随后才轻声喊道:“大姐。”喊完便没有了下题,还轻叹一声。

  刘晖观察了阮玦许久,这时才对着阮玦供着手说道:“阮家主,表弟不懂事,还望海涵。”

  阮玦也是这时才正眼打量着刘晖,轻笑道:“刘公子说笑了,对于自己的舅子,还是要忍耐三分的。”

  秦心听着阮玦说的话,嘴角微抽,这厮不说话会死吗。

  秦逸闻言,便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说道:“谁要你忍耐了。”

  秦心见着秦逸脸色不怎么好看,转头瞪了一眼阮玦,便说道:“好了,你们别杞人忧天,都散了吧。”

  秦逸看了一眼阮玦,在看了一眼秦心,宽袖一甩,便走出去,刘睿和刘晖相视一眼,便知道秦心是要和阮玦说什么,便对着秦心说道:“表妹,表哥就在桃花树下的,谁欺负你了,你一叫我就听见了。”刘睿说着被刘晖碰了一下手臂,便住了口。

  刘晖对着阮玦拱了拱手,没说什么,拉着刘睿就出了门。

  阮玦见着只剩他一人时,不知怎么的,感觉有点尴尬,奇怪了,难道不是他希望的吗,看了一眼千后,轻咳一声。

  秦心也是没有拐外抹角,直接说道:“你可知道你母亲来了凤城?”

  阮玦知道秦心要跟他说起这事,轻嗯一声,便没有下题。

  秦心侧头看了一眼阮玦,才轻声道:“你母亲来凤城,要说以我们俩现在这种关系,理应该好好招待的,可是,你母亲好像并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亲事,就像你当初说的,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的母亲这样羞辱于我,谁都知道你阮玦已和朝阳秦丞相大女儿定了亲,你母亲却满处发帖,要为你选妻,你说我该怎样报答她呢?是毁了这一纸婚约?还是让你所谓的母亲长点记性?本小姐随她、怎么撕……”

  秦心说的极为沉重,每说一个字阮玦就像感觉在敲打着他的心。

  阮玦看着秦心,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道:“你想毁了这一纸婚约?”

  秦心浅笑,转头看着阮玦,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阮玦闻言,嘴角一扬,道:“你、想、都别想。”

  果然,秦心听后,立马站起身,待离阮玦有段距离后,说道:“那,我就去会会你母亲。”说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是有多耀眼。

  白药见着秦心离去后,看了一眼阮玦,便追了上去,天啊,她们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去会会未来姑爷的母亲,那不就是小姐未来的婆婆吗,看小姐的样子,像是去找小姐未来婆婆算账的啊。

  阮玦见着离去的人,眉心一跳,她说要去会会他的母亲?啧~立马跟了上去。

  忠叔见着秦心要出门,便上前供着手说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秦心闻言,又看见了追随出来的阮玦,柳眉轻挑,说道:“忠叔,我出去一下,等下就回来。”

  “小姐。”忠叔见着秦心说完就要走,便喊住继续说道:“小姐,老将军说让属下随时跟着小姐。”

  秦心转身,对着忠叔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随后便见着阮玦跟了上来,秦心对着忠叔说道:“忠叔,我们走吧。”

  阮玦摸了摸鼻子,他这是被无视了?

  等忠叔牵着一辆马车在雅府大门,便对着秦心说道:“小姐,是要去哪里。”说着还看了一眼站着秦心身后的阮玦,他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城外的长坡亭。”秦心说着便被白药扶着上了马车。

  阮玦见着秦心上了马车,便对着忠叔,拱了拱了手,不要脸的也跟了上去。

  秦心见着也跟了上来的人,柳眉轻皱,这人的脸皮是不是忒厚了点。

  阮玦见着秦心那眼色,人太高,便是弯着腰进了马车,便在秦心身旁坐下,说道:“要去见她,怎么也得我陪着。”

  秦心轻哼一声,轻声道:“怕我把你母亲吃了吗?”

  阮玦看了一眼在另一边坐在的白药,轻咳一声,说道:“是我怕她伤害你。”

  秦心转头看着阮玦,对着阮玦便是微微一笑,说道:“伤害我?阮玦,要是你母亲真的想把我怎么样,那么,我会毫不手软的宰了你的母亲。”

  阮玦听着秦心的话,只是轻声一笑,他知道以她的性子,睚眦必报。

  白药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小姐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未来姑爷还这么包容小姐,未来姑爷是不是太好了,。

  就这样,秦心的丫头,便偏向了未来的姑爷,以至以后,秦心有什么事情,阮玦都在第一时候得到了消息。

  凤城。

  十里外的长坡亭。

  魏璃儿已经不止一次往那条必经之路看着,看着还轻叹一口气,便转身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看了一眼淡然的魏氏,说道:“姑妈,这个秦心会来吗?到现在都还没有来,看是不会来了吧。”

  魏氏面容平淡的很,看了一眼带着几丝焦急的薇璃,说道:“璃儿,姑妈随时都在教你,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做到不焦躁,要冷静。”

  魏璃听后,脸色微变,轻声道:“是,姑妈。”

  魏氏见着魏璃,轻笑一声,说道:“她秦心不来又怎么样,要是传出去了,只会说秦心不会做人而已,让一个长辈等着,刘梅兰交出来的女儿也不怎么样。”

  这时魏璃见着从那边转弯道处有一辆马车,朝她们缓缓驶来,魏璃轻声道:“姑妈,那是不是秦心。”

  魏氏也向马车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赶马车的人,眉头轻皱,说道:“也许是吧。”说完便收回视线,只是,她怎么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车在亭子外停下,忠叔跳下马,说道:“小姐,长坡亭到了。”

  马车中的秦心看了一眼阮玦,便起身,在白药的扶着下,出了马车,入眼的便是紫色锦衣裙的少女,白药跳下马车后,才扶着秦心下了马车。

  忠叔往长坡亭远远看去,只见到一个背对着的红衣女人。

  秦心看了一眼忠叔后,便说道:“忠叔,你在这里等我吧。”

  忠叔见状,说道:“是,小姐。”

  在马车中阮玦眸子微冷,别的地方不叫去,偏偏来凤城外的长坡亭。

  长坡亭,顾名思义,在一个斜坡上,有一个大大的亭子,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一不注意就会往坡上滚下去,而斜不见底的长坡下面不知道是什么。

  秦心一步一步的往亭子走去。

  而魏璃也是在看着秦心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越近,让她的心越震撼,原来这就是秦心啊,双眸是水,却像是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双朱唇微抿,着一袭白衣委地,一头青丝用一根简单的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魏璃在震惊的同时,眼神中有出现了一丝眷恋,因为,她看见了阮玦,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丝眷恋便成了嫉恨,是的,难道她还没有看出来吗,秦心是从那个马车中出来的,阮玦也是,他们……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魏氏,轻声道:“姑妈,表哥也来了。”

  果然,魏氏闻言,起身转头看向马车方向,那向她冷眼走来的人不是阮玦是谁?她就说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原来是她的儿子回来了啊。

  看了一眼白衣的秦心,又看向已经走到秦心身旁的阮玦,冷声道:“玦儿,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凤城?”

  阮玦闻言,看了一眼魏氏,轻声道:“昨日,刚好知道今天母亲要约心儿到这里来,便跟着心儿一起来了。”

  魏氏见着自己儿子护着另外一个女人,眉心不由的相皱,沉声的说道:“你是怕母亲把这个女人怎么样吗?一个男人,跟着一个女人算什么事?”

  秦心才难得搭理他们母子,便直接坐在了石凳上,向远处看了一眼,柳眉轻佻,风景不错,要是忽略亭子下方斜坡的话。

  魏氏也没有想到秦心会这么无视她,脸色微黑,沉声道:“刘梅兰就是这样教你的?见着长辈,招呼都不打一声?”

  秦心闻言,嘴角微扬,冷声道:“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说着看也没有看向魏氏的方向。

  旁边魏璃一听,嘴角微抽,真是和她表哥一样的狂妄啊。

  魏氏没想到秦心会这么说,冷眼的看着秦心的背影,冷声道:“尽然这样,你跟我儿子的那一纸婚约就此作罢。”

  秦心轻笑,说道:“好啊,让你儿子把我的庚帖送回给我京城的母亲,当然,我母亲定不会守着你儿子的庚帖。”

  “你。。”魏氏见着这个软硬不吃的秦心,眸子都变了几遍。

  阮玦闻言后,淡淡一笑,这气人的本事,堪比他啊。

  魏氏闻言后,赶紧瞪着阮玦,说道:“你听见了吗,赶快去朝阳京城把这个亲事给本夫人退了。”

  阮玦听后,看了一眼魏氏,说道:“好啊,母亲高兴就行。”

  魏氏没想到阮玦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眼中明显的不信,只是,随后便听到阮玦冷厉的声音:“尽然母亲要把这门亲事退了,那儿子也就不娶了,如果母亲还想做阮氏的掌家夫人,怕是抱不上亲孙子了,去族里过继一个给儿子吧,好圆了母亲你的孙子梦。”

  果然,魏氏听后,手扶胸口,明显气得不轻,旁边站着魏璃的赶紧上前把魏氏扶着,说道:“姑妈,你有没有事,姑妈。。”

  魏氏见着阮玦说的这么决绝,说道:“说什么鬼话,我儿子好好的,过继什么孙子?”随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心,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

  秦心听着,轻啧一声,起身,对着魏氏说道:“这位夫人,不知你约秦心到这里来就是来听你们家事的?”

  魏氏见着秦心的摸样,心中冷笑一声,真是像极了刘雅兰,那眸子明显的恨意,让秦心微楞,只听到魏氏说道:“阮玦,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只要阮氏我还掌家一天,这个女人就休想进我阮氏的门。”

  她原本打算的是,独自约秦心一个人出来,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就算是不小心滚落到长坡亭下,也是不会也有人发现的,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阮玦提前回来了,那她明着不能把秦心怎么样,她总该管得住自己的儿子吧,想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做她的儿媳妇,想都别想。

  秦心看着魏氏,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魏氏对她有种莫名的恨意,她是傻才要呆在这里,轻声对着白药说道:“白药,我们该走了。”

  白药闻言,看了一眼阮玦,又瞟了一眼魏氏,便低着头,扶着秦心,说道:“是,小姐。”

  秦心离去的那一刻,眼神都没有留一个给阮玦。

  阮玦见着已经离去的马车,回过神,坐在了刚刚秦心坐下的位置,冷声道:“说吧,为什么这么反对。”

  魏氏见着自己儿子的摸样,吼道:“你知不知道秦心是谁的女儿,她是刘雅兰的女儿,你又知道你爹是为何死的吗,你这个孽子,尽然还要娶刘雅兰的女儿,你们父子是喝她们母女的迷魂汤了是吧。”

  阮玦闻言后,本来就冷的脸色,变得彻底冷了下来,沉声道:“我爹跟刘雅兰有什么关系,又关秦心什么事?”

  “当年你爹去朝阳京城做一笔大生意的时候,在京城受了一次伤,认识了刘国丈的二女儿,回到渝州后,尽然跟说要娶刘雅兰,还是平妻之位,这如何让我能忍。。”魏氏还没有说完,便被阮玦冷声打断,:“难道这就是你和阮驰苟合的理由?我爹是怎样死的要让我替你回忆一遍吗?你不知廉耻,勾搭上自己的小叔子,害的本来身体就差的爹,硬生生的被你们气死,阮驰名正言顺的坐到了阮氏家主的位置。”说着起身看向长坡亭的远方,眼神带着一丝迷离,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杀了阮驰吗?你以为我真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着转身,邪笑道:“娘,你知道吗,想死又不敢死,想活着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是怎样的滋味?明明是你的错,却把这个错强行安放在别人的身上,你、真的让我难以启齿。”

  阮玦见着已经才抽泣的魏氏,冷声道:“思元,把夫人带回阮氏好好看着,尽然这么不想做阮氏的掌家夫人,那就随了她的愿。”

  说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思元,对着阮玦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阮玦看了一眼魏璃,又轻声道:“娘,你那么不喜她,她进门后,整个阮氏都会是她的。”让一个人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越在乎的东西,落在她越恨的人的手上。

  说着便转身飞向另一侧。

  而留在亭子中的魏氏,脸色带着凄笑道:“人亏天不亏,世道轮回转,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哈哈哈哈哈……”她这一生唯一做过的错事便就是没有禁住诱惑,还被他的儿子撞了个正着,所以这些年她更是安分守己的在阮氏好好的呆着,尽量不要和阮玦有什么冲突,也许这几年阮玦对她太好了,好到都已经忘了她做过对不起她儿子的事情,也至于在得知她儿子定亲的对象是刘雅兰的女儿时,那胸口出冒出的恨意,让她想马上杀了那个人的女儿,可是,她怎么忘了,她儿子不是她的丈夫。

  思元看了一眼魏氏,冷声道:“夫人,请吧。”

  魏璃见着魏氏的样子,轻声道:“姑妈,我们回去吧。”

  魏氏被魏璃扶着上了马车,思元亲自驾起马车,向凤城赶去。

  在说这边,秦心没有直接回凤城,而是让忠叔直接驾着马车赶往边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药见着秦心从上马车和忠叔说那几句后,便一直沉默,以为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喜,便在旁边轻声道:“小姐,你就别伤心了,退了就退了,还有奴婢陪在小姐身边呢。”

  秦心闻言,看着白药,浅笑说道:“你以为你家小姐是那么小气之人吗?那个女人说退就退?她那么不喜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怎会如了她的愿呢,偏要嫁给她儿子,最好是直接气到床上起不来。”

  白药一听,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小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说笑了,怎么有你这样说的,要是小姐成亲那天小姐的婆婆被小姐气得躺在床上的话,那不得让多少人看笑话哩。”

  秦心见着白药那脸色没有担心之色后,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家小姐怎会去想那些事情,等这片大地,全是盛世的摸样后,你家小姐还要给白药好好的选一门亲事呢。”

  白药闻言,脸上一下就铺满了红晕,低着头反驳道:“小姐,你都还没有出嫁,奴婢选什么亲事。。”

  秦心看着白药的摸样,也不在打趣她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旁晚的时候,秦心几人终于抵达了边疆,刘国丈在军营,忠叔带着秦心进了刘国丈的帐篷。

  那帐篷外站着的两名士兵,看着忠叔,供着手说道:“忠叔,老将军和易将军在里面谈事,容在下去通报一声。”

  忠叔闻言,说道:“谢了。”

  那名士兵淡淡一笑,便转身进了帐篷,没有过多久,便出来,对着忠叔说道:“老将军请忠叔进去。”说着还看了一眼忠叔身后的秦心。

  忠叔也对着那名士兵拱了拱手,便进了帐篷。

  刘国丈抬头见着秦心的时候,坚毅的眸子不知怎得闪了闪,轻声道:“心儿怎么来了?”

  刘易这个时候也转头看向秦心,脸色柔柔一笑,便起身,看着秦心,说道:“这就是心儿啊,心儿,我是小舅,没见过小舅吧,小舅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来了边疆,那个时候你还像这么大呢。”刘易说着便用手比了比。

  秦心见着这么热心的刘易,对着刘易福了福身,说道:“心儿见过舅舅。”她怎会没有见过刘易。

  刘国丈见着刘易这么喜欢秦心,便沉声的说道:“那么喜欢女儿,怎么把思璇留在京城?”

  果然,刘易听后,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哀伤,轻声叹气,说道:“父亲,你明知道娘和思璇留在京城是被迫的,我们刘氏本就功高盖主了,要是把家室都带来边疆,你说皇上还会放心我们吗,哎。”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

  刘国丈闻言后,从眼神中也显过一丝不自然,看了看秦心,说道:“心儿快来坐下吧。”

  秦心闻言后,才走到刘国丈侧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是的,真的是坐,还是那种盘着腿的坐法。

  刘易见着秦心落坐后,便也坐了下去,对着秦心说道:“心儿,你来边疆做什么?”

  秦心见着刘易问得这么直接,便说道:“听人说外祖父在攻打皓月,心儿就来看看。”

  刘易没想到秦心会这样说,便假装沉声道:“打仗这种事怎么能是你一个女孩子来看的,你不知道战场上是随时没命的吗?”

  秦心闻言,眼泪满是笑意,说道:“舅舅这么急作甚,心儿又不是来上战场的,心儿只是来看看外祖父对皓月是怎样的想法。”

  刘易当然知道皓月的南荣琰当初想杀了秦心的事情,浓密的眉蹙起,问道:“心儿,对皓月有别的想法?”

  秦心柳眉一挑,说道:“舅舅,你真是太看得起心儿了,皓月国那么大,心儿怎么会有想法?”说着便看了一眼刘国丈,说道:“只是,心儿通常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皓月的摄政王,得罪了心儿,心儿怎么也要让他付出那么一点点的代价。”

  刘国丈见着口气不小的秦心,便就是哈哈哈大笑几声,才说道:“那么心儿是想让皓月的摄政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秦心莞尔一笑,说道:“外祖父,听说这阵子皓月都是只守不攻,是吗?”

  刘国丈听后和刘易相视一眼,微点头,说道:“心儿想做什么?”

  秦心眸子微转,说道:“这皓月国只守不攻,要么军中是群龙无首,要么就是在谋一场大阴谋,不过,心儿听说,皓月的摄政王已经回了皓月的京都,而皓月军中也有几位大将,只是压于南荣琰,才没有对我们进攻,要是心儿才得没有错,南荣琰让只守不攻就是看在外祖父你的名声下才这么的胆大妄为的回京。”

  刘国丈闻言,坚毅的眼睛看着秦心的眼神都变了变,说道:“哦?南荣琰为何看在外祖父的名声下才下命令只守不攻的?”

  秦心轻笑一声,说道:“因为他很会猜测人心,知道外祖父你很看重名声,要是他皓月国都在只守不攻了,外祖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攻打皓月国的话,怕是让这世上的人知晓了,会觉得外祖父是个其软的,所以南荣琰才敢明知外祖父要攻打他皓月,却这个时候回京,怕是在谋一场阴谋。”

  刘国丈闻言后,轻叹一声,刘易亦是,因为他父亲从不屑攻打只守不攻的国家,所以这阵子只是轻微的骚扰皓月国,而每次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猛攻的话,皓月那群小崽子也是只守着,有时看着真是气死他了。

  刘国丈见着秦心会想到这些,便问道:“心儿有办法让皓月动手?”

  秦心柳眉一挑,说道:“外祖父,尽然南荣琰用人心,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自其身。”

  “怎么说?”刘易眸子轻显一丝兴奋,要是真的能让那群小崽子弄出来,他一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秦心见着刘易的样子,淡笑,轻声道:“要是心儿没有记错,舅舅跟皓月的何玉龙何将军有几分交情?”

  刘易听着秦心说的,眸子闪了闪,说道:“是啊,是有几分交情,可是现在都是死对头。”

  秦心听后,笑着说道:“死对头也是对头不是,尽然南荣琰喜欢用人心,那我们就照做。”

  “怎么做?”刘易问道。

  秦心轻声说道:“舅舅只需给何将军写一封信便可。”

  刘国丈和刘易不明所以,刘易问道:“为何要给那老狐狸写信?”

  秦心像刘易招了招手,示意让刘易进点,对着刘易说道:“舅舅只需……”

  待刘易听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不愧是我妹妹的女儿啊,哈哈哈。”

  刘国丈见着不知那两人说的什么,看了一眼秦心,尽然对着他也卖起了关子,但是也没有问,随后由听到刘易起身说道:“好,心儿,舅舅这就着你说的做。”说完便走出了帐篷。

  待帐篷中只剩下秦心,刘国丈主仆四人外,刘国丈说道:“心儿,真是越来越让外祖父刮目相看啊。”

  秦心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在外祖父面前心儿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随后帐篷中便安静了许多。

  再说另一边,阮玦到凤城扑了个空,秦心没有见着,倒被秦逸讥讽几句:“我大姐不在府上,你还是好好的回渝州选你的妻去吧。”便被秦逸关在了雅府外。

  身后的思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轻声说道:“主子,秦小姐也许去了边疆。”

  阮玦闻言后,转身看这思雨,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为何不早说。

  思雨耸了耸肩,属下也是到了这里才想起的呀,怪我咯?

  第二天。

  皓月诸州城外军营中。

  何玉龙两眼发神的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信,沉声的说道:“尽然刘易那小子有这份心,不知你们怎么看?”

  其中一位身穿盔甲的人,沉声的说道:“将军,这会不会有诈,刘易怎么能做这个主?”

  而这边坐着的另一位像是军师的穿着,说道:“非也,非也,李将军,这个怕是刘国丈的注意,这次朝阳和我皓月开战是因为我们的摄政王惹怒了刘国丈而已,刘易将军的这封信怕是刘国丈的意思。”

  那个叫李将军的人明显不信,说道:“订立盟约,和平相处?以安皓月,朝阳之民?老子怎么想着都觉得不对。”

  这时,何玉龙从新拿起了信,仔细的看了看。

  何兄,你我从前交情至深,今相会与战场,实在是于心不忍,小弟想和你当面订立盟约,和平相处,以安皓月,朝阳之民,三日后,你我各前行三百里,签此盟约,何兄觉得有诈,便带着你的将士便可,你国的摄政王是和小弟的父亲有误会,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我怎能为了他两之间的事,让我们相护的百姓受苦?

  刘易亲笔。

  何玉龙也算的上是皓月的老将,这次要不是摄政王下死命令只守不攻,怕他早就上战场去和刘易大战个三百个回合了。

  不过,这次刘易怎会写这样的信?

  “将军,你认得刘易那老小子的字吗?这是他写的吗?”李将军说道。

  何玉龙看了一眼李将军,随后又看向那位穿着像军师的人,说道:“薄明?你怎么看?”

  那位叫薄明的从何玉龙手中取过那封信,打量了一番后,便说道:“将军,属下也觉得这场战没有必要打,想想这些年安居乐业的皓月百姓,怎能为了一个摄政王,就把皓月的百姓弃之不顾?再说了,要是他们真的有诈,我们也带着兵,难道会怕他们?要是真能立下这份盟约,也算是给皓月百姓的一个交代啊,属下可是听说了,朝阳现在可是大动乱,指不定哪天刘国丈就要反打进朝阳京城了。”

  两位将军听后,果然脸色缓和了不少,要是能和平相处,谁愿意大战,只要两国一开战,那便是白骨遍地啊。

  何玉龙见着李将军的脸色也显出了相信的摸样,便轻叹一声,说道:“那便就这样做主吧,摄政王惹的事那便让他自己解决,他惹的事情,怎么能让皓月的百姓受苦。”

  边疆军营。

  刘国丈和刘易相继坐在一起,看了看手中的信,刘易感叹道:“父亲,你说我怎么想不出这么办法?”手中拿着的便是何玉龙的回信,信中说道,三日后,各走三百里,立下盟约。

  刘国丈淡淡一笑,说道:“要是你这脑子都能想得出,那为父早就不知去哪里潇洒去了。”

  刘易被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脸色微微有点难看。

  三日后。

  皓月国如约而至的前行了三百里。

  而刘易带着一批人早早的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看着骑在马上威风凌凌的何玉龙,轻声道:“老小子。。今日终于给老子现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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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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