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那就从桃花的季节开始
故人北2018-10-25 04:2410,586

  渝州。

  阮宅。

  整个阮氏的院落位于渝州城中央,几百年的老世家,光看着那阮府大门都是凛然生威,几百多年前阮氏祖先把祖宅建于渝州,是因为看中了此地位于五个国家的交界处,来来往往都是几国的人,阮氏是由经商为生,当时阮氏的祖先见此地是经商的好地方,所以在这里落地生根。

  不过让阮氏祖先没想到的是,他的后人一代比一代强,一代比一代有野心,在阮玦祖父那代崛起的更快,尽然把生意和几个国家的经济牵扯在一起,他们阮氏家族不投靠皇族,不会和皇族合作,就那样的在这个帝王为主的年代自由生长。

  几个国家的帝王开始看着阮氏的生意只是越做越大,并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始终觉得天下莫非皇土,就算阮氏在怎么厉害也是个经商的,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皇族。

  直到发现阮氏的手已经不是伸向各个国家做生意这么简单时,几位帝王才有了剿灭阮氏的心,可惜,此时的阮氏羽翼丰满,抓住了几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才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一样没有被占略,在阮玦接受阮氏后,阮氏的辉煌更甚,各国朝堂上都有阮氏的人,这更让几国的皇帝恨的牙痒痒。

  几国皇帝也很绝望啊,能怎么办?难道把朝堂上的人一个一个砍了头,然后在找阮氏算账?算了吧,这阵子的皇甫卿就很有体会,只因朝阳的米铺全关门了,已经有十几日没有开门,关门的原因很简单,主子不高兴了,让他们这些掌柜帮秋的回家反省反省,他们能怎能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而阮氏虽然辉煌一日比一日高,可是像这种越古老的家族,蛀虫越是多。

  阮玦的黑眸虽然带着笑意,却如冬日的湖面,深邃无澜,看着大厅四面落座的老者,任由那些在说他的不是。

  “玦儿啊,你怎么能把九叔公关在地牢里呢。”

  “是啊,玦儿,就算九叔公有天大的罪也不能关进地牢啊。”

  “九叔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是不孝。”此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呵斥。

  阮玦平淡的打量在座每人一眼,双目卒冰,冷声道:“你们教训完了?”

  “这……”在座的老者都你看我我看的你,这些人都是仗着自己是阮氏年老的一辈,觉得阮玦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倒是阮玦右下首坐着的男人,大约四十岁的样子,看着阮玦,沉声道:“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阮玦疑惑的看着那个男人,说道:“长辈?小叔你是在跟本家主说长辈?”

  阮驰惊怒的看着阮玦,当年还在他手低下讨饭吃的人,尽然这么嚣张,说道:“九叔公在怎么说也是阮氏德高望重的人,你就不怕阮氏其他人不服你?”

  阮玦那深邃的眸子微亮,嘴角微勾的说道:“服?这阮氏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人来服?”

  “你……”

  阮玦用冷漠的语调一个一个字的说道:“别打着长者的身份来教训本家主,阮氏的规矩什么?本家主想,你们这些长辈比本家主还清楚。”

  底下没有说话,阮玦阴冷的看了左下侧坐着的老者,说道:“七叔公,你来说说吧。”

  那名老者没想到阮玦会直接提到他,随后想了一下,说道:“阮氏的规矩便是不能和皇族合作。”

  阮玦闻言后,斜歪的坐在那专属他的位置上,邪魅的看着那脸上已经有几分紧张的七叔公,冷声道:“原来七叔公记得这么清楚啊。”

  阮玦一说完,七叔公就感觉心里一颤,便微抬头看着阮玦,说道:“玦儿,这次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阮氏好。”

  阮玦眸子变得精锐,为了阮氏好?这些老不死的知不知道要不是他们横插一脚,去跟朝阳皇室合作,他现在都能抱上媳妇了,随即轻笑一声,:“哦?为了阮氏好?”

  阮玦说完后像是极有耐心的等着他们回答似的,就在哪里斜歪的坐着打量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大厅中的人都相似一眼,阮驰才说道:“你这是一回来就想把我们全都赶出阮氏是吗?”

  阮玦那绝美的脸上漾出一丝冷意,打量着自己的手,冷声道:“小叔,本家主记得本家主十二岁就把你从家主的身份推了下来,本家主原以为这么多年了,小叔也该知道当年为何被本家主推下位,可是,这多年过去了,小叔的本事还是没有变啊,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嚣张。”

  阮驰一听,立马想到当年被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推下家主的位置,脸色顿时便绿了,刚要反驳道又听到阮玦那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你和本家主母亲的关系,本家主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你现在在阮氏的一席之地,不是打着本家主的身份在外面招兵买马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些年要不是母亲劝着忍让你一些,你就真的觉得你会完好无缺的坐着这里来指责本家主?”

  “你……”阮驰狠狠的瞪着阮玦,又看了看在座的老者,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和阮玦母亲的关系本就很敏感,平时阮氏中的人都不会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今天倒是让这个孽畜拿到明面上了说,这让他母亲如何在阮氏待?

  阮玦见着阮驰那一副愤恨的样子,斜着身子,仔细盯着阮驰,说道:“小叔也觉得这是不光彩的事?那为何当年还要那么做呢。”说完还自嘲一下。

  阮驰见状,惊怒道:“你这样让你的母亲怎样在阮氏掌家?”

  阮玦闻言,撩了一下袍子,站起身,本就很高的他,就那么俯视的打量着阮驰,说道:“那小叔你就带着她跑啊,你们不是早就这么干过吗?”

  “你……你这个畜生。”阮驰明显的被阮玦气得不轻。

  阮玦现在才懒得搭理这些老不死的,于是干净利落的说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交出手中所有的事物转交给思元,阮氏养你们到老,二是阮氏会为你们每个人准备一口棺材。”说的极为阴冷。

  在坐的各位,猛的看下阮玦,真是说出也不怕把舌头咬了,刚刚的七叔公说道:“你要收回我们的权利?”

  七叔公说完,特别是阮驰脸上黑得像锅底,这些年他好不容易从新在阮氏站稳,这个死小子尽然要收回。

  阮玦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说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所有事情交接好,不然……”

  七叔公猛的一拍椅子,站起对着阮玦吼道:“不然你敢怎样?”

  阮玦一听,猛地身形一闪,只听到七叔公闷哼一声,便在阮玦面前倒下,此时只见阮玦手上不知何时多出的匕首,锋利的匕首上在滴落鲜血。

  “不然就是这个下场。”阮玦轻声的说道。

  在坐的几位老者都是起身,见着刚刚还在说完现在倒在地上还是死不瞑目的七叔公,其中一位也吼道:“阮玦,你这是干什么?”

  阮玦转身望着说话的人,说道:“三叔公没看见吗,要么交出手中的所有事物,在阮氏颐享天年,不然……”随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这就是下场。”

  “你……”那位三叔公还想说什么便被身旁的一位老者拉着,说道:“老三,我们老了,玦儿现在已经能把阮氏打理的很好,该交出手中的权利在府上逗逗孙儿了。”

  三叔公一听,心有不甘,只要人尝试到了那权利带来的好处,怎能说放手就放手?只是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声音有点僵硬的说道:“三天之内,我会让人把那些账薄交给思元。”

  阮玦闻言后,邪魅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剩下的人,只见刚刚拉着三叔公的人笑着说道:“玦儿啊,阮氏交到你手中,二叔公很放心啊,二叔公手上的事明天就交接给思元,你堂哥的媳妇又有了,刚好可以去照顾你的大侄子。”

  阮玦见着这么识趣的二叔公,嘴角微扯,说道:“二叔公真是好福气。”

  二叔公见着阮玦,便打趣的说道:“听说玦儿在朝阳订了一门亲事,不知何时成亲啊,二叔公也好好准备准备。”

  阮玦闻言,眸子暗淡不少,只是一晃而过,便说道:“二叔公放心,成亲的时候定是要麻烦二叔公的。”

  在旁边听着的阮驰,随即也是狠狠的对着阮玦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却在朝阳自己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你可有问过你的母亲?你就不怕你母亲不喜欢你定的媳妇?”

  阮玦一听,自己都不由的笑了起来,转身看向阮驰,说道:“为何要她喜欢?本家主喜欢就成。”

  “你……”阮驰真的是气结。

  阮玦见着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便又坐回那主位上,手指敲打着小桌,静静看着大厅的人,深邃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识趣的二叔公对着阮玦拱了拱手说道:“玦儿,二叔公就先回去了。”

  阮玦静静的看着二叔公,微点头,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走出了大厅,带大厅只剩下阮玦和他身后站着的人后,后面站着的人才微低头,说道:“主子,思雨他们已经回来了。”

  阮玦一听,好看的眸子顿了顿,问道:“为何回来?”想着眸子不由的加深了几分。

  思元见状,他这次没有跟阮玦去朝阳,便不知道朝阳那边发生了何事,只见刚刚思雨几人默不作声的回来,他以为是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可是只见那几人闷着头不说,便来禀报给阮玦,没想到会这样问,不明所以的说道:“难道不是主子派去做事情,事情做完不就回来了?”

  阮玦听着眸子更是加深了几分,便说道:“他们在何处?”

  思元顿了顿,说道:“在地牢。”

  阮玦起身,说道:“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完便起身。

  刚踏出会议的大厅时,就被一个丫环叫住,:“家主,夫人让你过去一趟。”那名丫环深怕阮玦不去又急着说道:“夫人说了,家主一定要去的,不然夫人会亲自去朝阳把家主私自定下的亲事退了。”那名丫环越说声音越小,就连头都不敢抬,开玩笑,虽然说家主长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但是,她也怕呀。

  阮玦原本不想理会的,可是在听到亲事退了的几个字眼中愣了愣,退?他母亲吗?随即冷笑一声,说道:“那还不走?”

  说着便绕过丫环向另一个放向走去。

  待阮玦踏进有着清淡茉莉花香的院子时,眉头都不由的蹙起,白皙的手捂了捂鼻子,随即又放下,那名丫环连忙跑进屋,就是对着屋里的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家主来了。”

  随后只听到一道和蔼的声音,说道:“下去吧。”

  “是,夫人。”

  阮玦一踏进屋子,不由的看了一眼上位上坐着的女人,他的母亲,魏氏,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穿着不怎么华贵,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但是那身的气质便是隐藏不了的,见着阮玦来了,淡淡一笑,说道:“玦儿回来啦。”

  阮玦一听,眸子微眯,说道:“母亲有何事就直接说吧,我们不用这么的拐弯抹角。”

  女人见阮玦这样,也没有恼,像是见惯了阮玦这般,随口便问道:“玦儿在朝阳定了一门亲事?”

  阮玦闻言,不知女人是何意,说道:“母亲想说什么?”

  只听见那道和蔼的声音说出了阮玦最不想听的话,:“把那门亲事退了,娶你表妹过门,要是实在喜欢的紧,纳了也可以。”说着好像给的是多大的恩赐般。

  阮玦像是没有听明白一样,笑着说道:“你说什么?”

  女人也没有不耐烦,说道:“把朝阳的那门亲事退了,母亲不管那女子是谁,又是何等身份,她配不上我儿。”

  阮玦听后脸上的笑容更甚,说道:“那母亲觉得儿子是谁配的上的?”

  女人眸子随之一暗,说道:“玦儿,母亲只是为你好,外面的那些女子哪有你表妹对你真心真意,她们只是看重你的身份,地位而已。”

  女人话音刚落下,便见着阮玦消失在了房间,眸子紧了紧。

  随后从里间出来一位绿杉少女,眸子微红,出来后还望着门口,有些不舍,随后便在魏氏身旁坐下,拉着魏氏的手,说道:“姑妈,表哥尽然要娶别的女人,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尽然要娶别人。”说完眼眶中便滚出眼泪。

  魏氏见着少女哭了起来,便安慰的说道:“璃儿啊,有姑妈在,那个女人不会进阮家门的。”

  那个叫璃儿的一听,便止住了抽泣声,看着魏氏,问道:“真的吗,姑妈。”

  魏氏拍着少女的手,说道:“真的,你还不知道你表哥的性子吗,不会真的对那名女子动真情,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是让魏氏想不到的是,他的儿子不光眼里有利益,要是动了真情,那便就是一生。

  少女在听魏氏这样说后,眸子显出一丝落寞,不过随即便沉寂下去。

  而我们再来说另一边。

  在马车上颠簸到昏迷的秦心醒来后,便见得是白药那微红的眼眶,秦心有点吃惊,吃力的起身,看着白药,说道:“白药?你怎么在这里?”

  白药见秦心醒来,立马摸了摸秦心的额头,然后双手合一,嘴里念叨着:“阿弥托佛,阿弥托佛,小姐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说着脑袋还在点了点头。

  秦心见着白药如此,微楞,见着白药终于不再说阿弥托佛后,才轻声的说道:“白药?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她在一辆马车上,然后马车车太颠簸,也就便又晕了过去,这是哪里?

  白药见着没有在发烧的秦心,脸上才有了笑容,说道:“小姐,这是边疆凤城啊,奴婢们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还是国丈老爷亲自在照顾你,国丈老爷也是刚出去。”

  秦心闻言,不由的薇顿,刘国丈?刘博艺,这是边疆?那么送她来这里的人是谁?谁又知道她是刘国丈的外孙女,还好巧不巧的刚好遇见?

  随后又问道:“那公西瑾呢?”

  白药闻言,惊讶的看着秦心,:“他不是跟小姐在一起吗?”

  秦心似乎有点知道公西瑾去了哪里,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公西瑾有着裴家的血脉,不然怎么会有一双奇特的紫眸,而他说他娘叫他公西瑾,公西是西陵国的国姓,那么,尽是裴家的血脉,又有着西陵国的国姓,不是西陵国公主的儿子便是有着与西陵国剪不断的关系。

  秦心想着有人能把她送到边疆还是刘国丈这里,那必定是和刘国丈认识的人,不然,怎么会把她送到刘国丈这里?

  白药见着秦心失神,以为哪里不舒服,便问道:“小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秦心闻言后,便看了一眼白药,想着要下床,便扶着白药的手,说道:“那红锦呢?还有大少爷。”刚一下床,站起身子,就感觉脑袋明显的一晃,要不是白药扶着,怕是现在已经摔在了地上。

  白药连忙说道:“小姐,你小心些。”说着便把秦心扶的稳稳的,随后看了一眼秦心的侧颜,又才说道:“大少爷和国丈老爷去了书房,红锦姐姐去给小姐熬药去了。”

  秦心闻言,便像是想到什么般,说道:“白药,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白药见着自家小姐这么问,便说道:“小姐,在你没消失多久,那群黑衣人见着上空出现一点亮光便撤离了。”

  秦心听着白药的话,在想着南荣琰给她的一掌,便联想到,南荣琰以为她受不住那一掌,便就那样放心的离开,以为她会在那里死掉?

  随即失笑一声,他也不是被她的簪子所伤吗,难怪当初李心荷会那样说,真的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

  秦心被白药扶着坐在了房间的一个铺忙垫子的椅子上,白药立马给秦心倒了一杯白开水,嘴里还在说道:“小姐,大夫说了,你身子不好,吃药的时间段不能喝茶的,所以国丈老爷就把这院子中所有茶壶中全都换成了白开水。”

  秦心闻言,柳眉微动,说道:“外祖父有心了。”

  “是啊,国丈老爷真是疼爱小姐,奴婢刚到这里的时候,进屋见到的就是国丈老爷在给小姐你喂药呢。”白药呆呆的看着一方,说道。

  秦心听着,刘国丈给她喂药?亲自还是?随后便问道:“白药,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这下有点把白药难住了,对着秦心说道:“小姐,奴婢是三天前和毕大人来到的凤城,不过刚进城,就见国丈老爷派了舅老爷来接大少爷了,那个时候大少爷被毕大人绑在马车里,奴婢随舅老爷到这里的时候,舅老爷说小姐你在这里,奴婢和红锦姐姐还有险些不信,不过随后跟在舅老爷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见着国丈老爷亲自在给小姐你喂药呢。”

  秦心听着白药的解释,柳眉挑了挑,说道:“大少爷为何被毕大人绑在马车上?”

  这时白药还噗嗤笑出了声,说道:“大少爷总是想着回树林找小姐你,可是,毕大人觉得小姐你一定凶多吉少,怕大少爷也遇到什么不测,便把大少爷打晕后找了一辆马车,随后大少便被绑住了,便一直在马车中,直到到了凤城,遇到了舅老爷,大少爷那浮躁的样子,才顺和了许多,大少爷就怕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在来凤城的路上,醒着就要去找你。”

  秦心听着白药说的,心中不由的一暖,怕是这世上只有秦逸那个傻弟弟发现她不见了,才满世界的到处找她吧,毕竟每次看着秦逸对她,那眼中的关心不像是假的,原来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关系也能这样好呀。

  就这样,秦心从醒来后,一直便呆着这个她不知道的院落中,而白药口中说的刘国丈,她没见着,就连秦逸那小子也不知在做什么,甚至每个人秦心都感觉神神秘秘的。

  这天,天气正好,那个院落外是一排排的桃树,这个季节,正是桃花开的季节,便被白药扶着第一次走出了院落,去赏一排排的桃花去了。

  待秦心走出院落后,看着那一排一排的桃花,心情倒是格外的好,不由的嘴里喃呢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说着还感叹道:“都说这桃花最是艳俗之花,可我怎么觉得它有着别具一格的气质呢。”说完还莞尔一笑。

  在不远处坐着的刘国丈见着秦心出来,刚毅的脸上微微出神,多么像他那个不在了的女儿,随即便从秦心的放心转回头,继续看着石桌棋盘上的棋子。

  刘国丈一生热爱战场上的生活,所以,他不喜那些文人的五子棋,更喜爱的便是大气的象棋。

  待秦心还没有发现刘国丈的时候,倒是白药先看见了,连忙对着秦心说道:“小姐,你看,是国丈老爷。”

  秦心便从白药说的放向看去,那一身便服的刘国丈,秦心还真没有认出,她只记得看过刘国丈的样子是穿着将军盔甲,是在有次的回朝宴上,远远的见过一次。

  刘国丈见着秦心看向他,随即慈爱一笑,对着秦心说道:“是不是外祖父许久没有会京城,心儿都不认识外祖父了?”声音带着几丝威严的感觉,但是秦心却听出了几丝宠溺。

  秦心像刘国丈走去,近了便看着那石桌棋盘上的象棋,眉头微微皱起,对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很喜欢这样一个人下棋吗?”

  刘国丈显然没有想到秦心会这么问,那浓眉下坚毅的眼睛,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说道:“心儿会下这种棋?”

  秦心闻言后,便在刘国丈的对面坐下,说道:“略懂一二,就是外祖父不要嫌弃心儿的比较好。”

  刘国丈闻言后,大笑了几声,说道:“真是几年不见的小娃娃,现在都已经会跟外祖父下象棋了。”

  秦心闻言,便把棋局重新摆弄过,刘国丈见着和他女儿差不多摸样的秦心,突然说道:“心儿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

  秦心头也没有抬,秀手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轻声的说道:“显然是皓月国用外祖父的身份,想打击朝阳呗。”

  刘国丈见着秦心这样说,随之一笑,看着秦心已经摆弄好的棋局,又说道:“哦?心儿真的这么认为?”

  秦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刘国丈先走棋,随后说道:“朝阳的皇室分三派,太子党,景王派,最后是皇帝一类的,这次的事情明显就是皇甫卿和皓月联手利用外祖父的身份来牵扯景王派和太子党。”说着见刘国丈那一个炮放到马的面前,嘴角噙着一丝淡笑。

  刘国丈听着秦心说的这么透侧,又看到秦心下棋的路数,浓眉微微一挑,说道:“那么心儿觉得现在外祖父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秦心温婉的坐在那里,让人看着了就觉得心静,秦心看了看刘国丈下棋的路数,打量了一下棋局,随后说道:“难道外祖父不觉得应该先把这个放着前方的炮先给消灭掉吗?”

  刘国丈闻言,果然看着棋局,不由的笑了两声,假装怒道:“本将军下棋还用你这个丫头来指手画脚吗?”

  秦心闻言,那波澜无惊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说道:“外祖父明知这个炮对着你,你却要先干掉卒子,即使这炮要人才可以使用,可是,他毕竟是对着外祖父的,万一哪天走火了呢,外祖父啊,这个炮你该铲除掉的时候你就得铲除点,不要觉得下棋之人是心儿,便就心慈手软,外祖父可知道,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呢。”

  果然,秦心说完后,刘国丈淡笑一下,便把秦心的棋子,吃掉一个,又说道:“看了心儿真的便了不少,京城你的母亲可还好?”

  秦颜不由的顿了顿,她当然知道刘国丈说的母亲是谁,便说道:“就是在心儿离开京城的时候,见着母亲难过极了。”

  刘国丈听着,脸上平淡无奇,说道:“哦?也是啊,虽然不是她生的你,可到底和你娘是两姐妹。”

  秦心听着,拿起棋子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刘国丈,说道:“外祖父觉得现在这天下的形式是怎样的?”

  刘国丈想都没有想,在棋盘上,走了一步棋后,说道:“四分五裂,这不难看得出。”

  “那外祖父不介意别人拿你背黑锅?”秦心说着便吃了刘国丈的一颗棋子。

  刘国丈这个时候,又打量了一眼秦心,说道:“心儿,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外祖父说吧。”

  秦心见这么快意的刘国丈,嘴角微微一扬,说道:“心儿只想知道如果让外祖父在心儿和太子中选一位,外祖父会选谁?”

  刘国丈一听,就连拿着的棋子的手,都僵硬了一下,盯着看了一会秦心,便放下棋子,说道:“心儿为何让外祖父从你表哥中间选一个?”

  秦心把刘国丈刚刚放下的棋子拿起,递到刘国丈的手中,说道:“都知道外祖父是太子有力的靠山,那些朝堂之争总是只会见着眼下,看不到未来,只要谁坐上了那个位置,便觉得至高无上了,可是,他们乃不知道是,朝阳已经是蛀牙满处钻了。”

  刘国丈见着手中重新出现的棋子,说道:“心儿要如何?”

  秦心这时又从刘国丈手中拿过棋子,有力的摔在石桌棋盘上,明显听到一声巨响,秦心秀手在棋盘上一挥,薄唇亲启,:“从新洗牌,棋局就由心儿和外祖父两人下。”

  秦心见着乱了的棋局,看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觉得如何?”

  刘国丈闻言后,站起身,狂笑几声,带着有几丝欣慰声音说道:“不愧是我刘博艺的外孙女,尽然有这等胆识,那外祖父有何理由拒绝心儿的意见?”

  秦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起身对着刘国丈福了福身,说道:“多想外祖父的成全。”说着起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心儿希望有一日,不要在心儿和太子之间选择,太子他只会输给心儿,心儿只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享天伦之乐。”秦心定定的看着刘国丈,就当她还了萧氏那日的在雪地之恩。

  刘国丈这个时候以为秦心只是和太子闹什么不愉快了,直到秦心手握利刃,在大牢中刺向皇甫毅的时候,他都在想,要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答应秦心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

  刘国丈见着那一脸笑意的秦心,仿佛又见到了刘雅兰,那个让他这一生都都解不开心结的二女儿,要是当年他硬气一下,不让刘雅兰嫁给秦维风,他何止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睛的失神,秦心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望着在那微风中飘落的桃花,秦心喃呢道:“那就从这个有着桃花的季节开始吧。”手微微一伸,便有朵桃花落在了秦心的手上,秦心看着手中的桃花,轻声道:“这要是让鲜血染红这桃花,该是怎样的情景?”秦心眸子一闪,继续说道:“一定是触目惊心极了。”

  白药在一旁看着侧颜的秦心,尽然从秦心的身上看出了一丝妖艳的影子。

  刘国丈听着秦心说的话,浓眉轻轻挑起,说道:“心儿觉得应该先从哪里开始毁了棋局?”

  秦心没想到刘国丈会这么快就问她,顿了一小会儿后,看着手中的桃花,说道:“那就从南门关,怀王那里开始毁。”

  刘国丈听着尽有一丝震撼?从怀王那里?便问道:“怀王?”

  秦心闻言,秀手一握,在轻轻一放,刚才那朵妖艳的桃花,已变成残花,随即转身,看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和心儿在下一句可好?”

  刘国丈顿了顿,随即便一撩长袍,便坐在了石凳上,说道:“好啊,尽然心儿喜欢,那外祖父奉陪到底。”

  秦心见状后,坐回了位置,一心一意的摆着棋局,爷孙两便在那里下了好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秦心说了一句。:“将军。”把刘国丈的标着帅的棋子吃后,笑着说道:“外祖父,承让了。”

  刘国丈见状,笑了起来,说道:“心儿的障眼法挺多的啊。”

  “哪里哪里,是外祖父让着心儿了。”秦心看着局面说道。

  两爷孙顿时没有了话题,场面就那样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刘国丈又说道:“心儿,听你外祖母来信说,你母亲尽然把你和渝州阮氏的家主定亲了。”

  秦心一听,柳眉一挑,阮氏?她是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字了,阮玦?要不是刘国丈提起,她都快忘了,她和阮玦还有一纸婚约,在晃眼后,便说道:“是啊,心儿和阮玦定亲了。”

  刘国丈听后,不由的眸子闪出一丝不喜,说道:“心儿啊,这终身大事怎能如此马虎呢,明知道那个姓阮的是要利用你,你母亲也是,难道不知道她二姐就是遇到像你父亲那样的人,才毁掉这一生的吗。”

  秦心听后,不由的有些奇怪,蹙着眉头,说道:“外祖父为何这么说?那母亲还不是一样嫁给了秦维风?”

  刘国丈哑然,精锐的眸子躲闪了一下,说道:“那是你母亲见你孤身一人在丞相府,所以才嫁给了你父亲。”

  秦心听后,心中随即一想,不想让二女儿嫁给秦维风,却放心小女儿嫁给秦维风?难道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不过秦心也不是多事之人,便说道:“原来如此啊,难怪母亲那么心疼心儿。”

  刘国丈听后,便看了看天色,也见秦心的脸色不怎么好,说道:“心儿,回房多休息,至于你说的怀王那里,身子好些了在来与外祖父详谈。”

  秦心会意,看了一眼刘国丈,莞尔一笑,福了福身子,说道:“那心儿就先回房了。”

  刘国丈看着秦心,说道:“去吧。”

  话音刚落,便见秦心转身被白药扶着消失在桃花树下。

  待视线中看不见秦心的影子后,刘国丈才说道:“出来吧,你们两个皮猴。”

  声音刚落下,便从一颗桃树上跳下两名男子,一位身着墨色的锦袍,一位身着墨绿锦袍,两人跳下后,对着刘国丈拱手道:“祖父。”

  刘国丈见着自己的两个孙子,沉声的说道:“为何躲在树上不和你的表妹会会面?”

  穿着墨色锦袍的男子,笑盈盈的说道:“祖父,我们哪敢呐,爹说了,我俩长得像雷公似的,别把表妹吓着了。”说着还挠了挠后脑勺。

  刘国丈瞪了一眼男子,说道:“你表妹可是那种只看脸的人?”

  墨绿锦袍的男子倒是没有在讨论这个问题,而是直入主题,说道:“祖父,表妹到底想做什么?什么重洗牌?又关怀王什么事?还有太子?”

  男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刘国丈闻言,说道:“去书房,细细与你们讲。”

  两人一听,供着手说道:“是,祖父。”

  ……

  是夜。

  秦心想着白天与刘国丈的对话,她没想到没怎么用多少话就说动的刘国丈,刘国丈就那么信她?侧身躺在床上想着,这当然不是,怕是刘国丈这次恼怒的是皇甫卿和皓月国,所以,这也算是皇甫卿做了这么多,为秦心铺垫不少吧,想着就是冷笑一声。

  好戏还没有开始呢。。

  便感觉眸子微沉,尽然困了,不过正当困意来袭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问道,还习惯性的嗅了嗅,这时,不知何时她的床前站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心的困意瞬间不见,便立刻从枕头下面抽出匕首拿出刺向来人,只见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被人轻轻的握着,随即耳边传来一身慵懒的声音:“你有没有想我?嗯?”

继续阅读:47 南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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