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的话，就给本小姐机灵点！”五将婕胸膛起伏，那日不过些女眷，女人堆里一向是非多，好在她是五将家的人，那些人也不敢多说，可现在是在军营，要丢了面，她可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碧忧的视线被慕芷挡住，根本就没有看到五太，想来刚刚自己全神贯注才破了五将婕的鞭法，心里一阵后悔，连续多日她可未练功，“夫人，你还好吗？”
过了这么几招，对于五将婕的套路，慕芷也算是心里有了数，“还不错，有你的帮忙，我能轻松很多。”那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她，何其乐哉。
“慕芷，不过吃了我几鞭，就要休息这么长时间吗？”五将婕大步走到了中间，自信满满。
不对劲，很不对劲，刚刚还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这下子怎么一下子原地复活了？
慕芷与碧忧面面相对，前者给碧忧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鞭子，放在了场边。
五将婕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嗤笑一声：“怎么？你也想使鞭子？鞭子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使的，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你自己，那可就不好了，毕竟，你可就是靠着这副皮囊才赢得晋楚哥哥的青睐的。”
慕芷伸了个懒腰，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提醒她的皮相，她自己知道皮相不错，一次两次她倒是会觉得是自己的荣幸，可这次数多了，还是从自己不喜欢的人口中所说，还真的很讽刺呢。
“五将小姐，口舌之快就这么让你高兴？废话少说，慕芷还想回去睡觉呢，昨天被一只耗子给吵着了，都没有睡好觉，迷迷糊糊到了这场中，还请五将小姐速战速决。”
这话听在五将婕等人的耳中就格外不是滋味，她的意思就是，她们先前的决斗，在她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是吗？
“慕芷，这可是你自找的！”
碧忧忙着看五将婕的招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五太看了眼自家的兄弟，已经将晋楚肆的兵都给围在了中央，就算他们有心过来，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袖中露出一截东西，慢慢的冒出了烟。
待那烟到了碧忧的面前，他飞快的撤离。
不远处的人只见五太从碧忧身旁经过，依稀朦胧之中看到一缕烟飘过，随后消失不见，场中二人打斗的厉害，也就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场上。
碧忧只觉眼睛一阵酸涩，使劲的眨了眨眼，眼泪却越流越多，心下诧异，而慕芷没有听到碧忧开口，趁着躲过一处，抽空看去，看到她甩着头，紧闭着眼睛，皱了眉，“碧忧，你怎么了？”
听到自家夫人的话，碧忧的语气有些着急：“夫人，不知为何，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慕芷堪堪矮身，眼前过的鞭子狠戾而不留情面，此事定与五将婕有关。
越过低空所挥的一鞭，慕芷扯了鞭尾，“你对碧忧做了什么？”
五将婕笑的开怀：“她是晋楚哥哥的人，我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这可是你说的，兵不厌诈，怎么样慕芷，甘拜下风吗？”
慕芷将她的鞭子甩了回去，呵呵，这倒是好学的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使得出来，她还真是要甘拜下风，“碧忧！往后退一个半步！”
碧忧依言照做，脚后跟刚好落在台阶的最外端，慕芷快步到了场边，而五将婕的鞭子也随即而至，一脚落在场边武器架上的长枪身，慕芷一个后空翻拿到了地上的鞭子，又躲过了五将婕那紧接而来的一鞭。
“哼，慕芷，没有了碧忧，你就什么都不是！”她从未把慕芷看在眼里，就算有那么点底子又如何，刚刚碧忧没有在旁帮助，明显能够看出她应对的吃力，如此，她便赢定了！
“是么？”慕芷勾了嘴角，“那就试试看吧！”
“试就试！”
“清风鞭第一招，秋风扫落叶，五将小姐，您可看清楚了！”握了鞭子后端，慕芷飞快的后退，计算了长度，自上而下鞭子受力甩过五将婕面前。
五将婕瞪大了眼睛，在鞭子快到鼻尖时才猛地躲过，惊魂未定之时更多的是心惊，这么多年，她还从未看到过有人能够将清风鞭第一招使得如此。
看起来很简单的一鞭，可对臂力与准度要求很高，她最初也是练了许久才学成，可这慕芷——
慕芷收下她眼中的惊异，使出第二鞭：“清风鞭第二式，固步自封。”
将鞭子围成了一个圈，而自己在其中，原地一跃而起，鞭首直冲对方，快而准。
五将婕甩了鞭子，与慕芷的缠绕在了一起：“你偷学！”
慕芷努了努嘴，“又错了，这不叫偷学，我是光明正大的学，只是没有通知你而已。”
五将婕气的浑身发抖，先前的惊讶还未消散，无人教，只是自学的话能到这种地步，慕芷要强大起来，会如何？
慕芷撤了鞭子，“五将小姐，我无意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点到为止，难道不好吗？”
五太看着场上安静了下来，一边碧忧站着，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猛地冲上前，一掌朝着碧忧而去。
碧忧毫无防备，众人更是惊诧不已，唯有五将婕露出了微笑，什么点到为止，她既然向她下了战书，就没想过这么轻易的结束，要是就此罢手，他们五将府的面子又摆在哪里？
慕芷看着五将婕的表情，暗道不好，转身看到五太的动作，手里的鞭子猛然出手，勾住了他的手腕，朝着自己一拉，五太偏了方向，摔了个狗吃屎。
士兵们哈哈大笑，对他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一大老爷们对一姑娘下手，五将府的，还是趁早滚出训练场吧！”
五将婕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慕芷，掩藏不住的愤怒，鞭子呼啸而起。
慕芷没想到五将婕还会再次出手，根本毫无防备，听着台下人的惊呼声，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
石子划过半空，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鞭子之上，鞭首从慕芷腰间落下，撕裂了衣衫的一角，足以看出鞭子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五将婕惊讶的看着随着鞭子掉落在地的石子，一抬头，看到场外之人，白了脸。
“哥。”
慕芷将碧忧护在身后，站在入口之人，可不就是五将奕。
“回府。”
五将奕冷冷看过慕芷，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对着五将婕道。
五将婕咬着下唇，“不行，我与她之间还未分出一个胜负，我不能回去。”
伸手抚过碧忧的脸，上面泪痕斑斑，她想就此结束的，奈何对方不肯罢手，慕芷将人带到了台下，叫了最初要离开的两个士兵看着碧忧，回身朝着台上走去，经过五将奕处时，露出一个足以颠倒众人的笑容，“五将大人，您的妹妹可是说了，死伤不论，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五将奕皱眉，还没开口，慕芷已经上了台。
见她又上来，五将婕冷笑：“怎么？看你这样子，是想要替碧忧报仇？”
慕芷眨眼：“为何不是替我自己报仇？你也说了，你不会伤害她，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干的，我自然会去找谁，可我这衣衫，是被你的鞭子弄坏的。”
五太一直躺在地上没脸起来，听到慕芷这话，哆嗦了下，这晋楚将军夫人该不会真来找他吧？
五将婕拉紧了鞭子，“我也腻了，那就早些解决吧。”
慕芷微笑：“乐意之至。”
两人相开，慕芷率先出手，鞭子直冲五将婕脑门，她倒是想要看看她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豆腐渣么？
五将婕心下一惊，明显感觉来人变了招式，不同于她的清风鞭，清风鞭是看似柔弱，实则力道大得很，而她所使的鞭子，鞭风重重，足以震慑敌手，非但如此，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力量。
往边上偏了半步，五将婕将鞭子叠为两层，小指勾住了鞭尖，迎上慕芷这一鞭。
稳稳落地，慕芷看也不看冒出冷汗之人，冷言道：“五将小姐以为这一鞭如何？”
五将婕呼吸急喘，如果不是她要面子硬生生接住了的话，想必她也如五太一样摔在台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鞭子摩擦着她的皮肤，已然出了血。
“再来。”
慕芷眯了眼，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索性收了鞭子，左脚作为中心点，右脚发力划过一圈，顺着惯性瞬间到了五将婕面前，手刀砍在她的手腕上，后者吃痛放开了手，鞭子落地。
“惯用武器的人没了武器，你还有何用？”单手扣住五将婕的手腕，慕芷一点儿都没心软，要是五将奕没有出手的话，那鞭子又会到了哪里？
她的背上？头上？还是身体的哪个部位。
对于一个要自己命的人，她向来只有一个做法——
杀。
眼中散发了冷意，狂躁引子在心里蠢蠢欲动，慕芷的眼充了血，赤红不已，更是看得人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