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长安候教子不严,公然折辱皇室郡主!”
本来昏昏欲睡的皇帝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了,哪怕是他也听说了季龙泽和墨颜倾的事情。
“哦?此话何讲?”
“具体如何,还请陛下许臣带一个人上殿。”
“准。”
等待的过程有不少挨着墨怀信的大臣对其撇去一些眼神。
其中一个十分交好的大臣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偏疼小女儿,也知道韶华郡主的确有些放肆,可是她到底是皇室册封的公主,你也不要太过分啊。”
太过分?
想到这些日子的憋屈,墨怀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还不容的墨怀信说什么,另外一个不太感冒的人就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
“长安候可真是本事啊,当年将昌平长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你女儿又将季王爷迷上了,真是家学渊源啊。”
说话的是承恩侯爷,当初喜欢昌平长公主,都爱而不得反而恨上了的一个人。
因声音不小,让长乐长公主给听见了。
长乐长公主慢悠悠的回头瞥了一眼承恩侯,问了一句:“众所周知,韶华自小是养在我的跟前的,承恩侯这句‘家学渊源’可是在指责本宫私德不行啊?”
蝇子般的嗡嗡之声立刻没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承恩侯。
有些人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长乐长公主的政敌打算用墨颜倾来攻击长乐长公主,可是全数铩羽而归。
若说你只是针对长乐长公主,那么她还会留有一线。可若是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墨颜倾身上去,那可是连皇上都敢顶撞的主儿啊!
“长乐长公主,本侯并不是这个意思。”
“本宫听闻,前几日里,令爱因为杜相……”
“好了,不要吵了。”
皇上十分嫌弃,就没有个人,能赢了的吗?哪怕只是嘴皮子上啊。
“草民孟凯见过陛下。”
“孟凯?”
“回陛下,就是瑞王爷的内侄。”
“哦。”
季龙泽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孟凯,说:“行了,把昨天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和皇上学一遍吧。”
孟凯闻言脸都绿了,可是想到姑父说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将昨晚他们几个人在盈翠楼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尤其是在说他自己说的话时,磕磕巴巴像是被人掐着喉咙一般。
不是孟凯实心眼,而是那些对话都被季龙泽听到了,若是他不复述,那么季龙泽是不会放过他的。
孟凯说一句,长乐长公主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了最后长乐长公主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混账,本宫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活得不耐烦了!胆敢私下用如此污言秽语折辱当朝郡主,其罪……当诛!”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而长乐长公主这些年摄政下来,一身的气度早就比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一时之间,竟有那胆小的官员吓得跪了下去。
皇上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咬着牙黑着脸:“长乐,这是朕的金銮殿,不是你的公主府!”
“难道韶华不是陛下亲封的郡主?难道颜儿不是陛下的嫡亲外甥女?”
长乐长公主咬重了“嫡亲”二字。
日子长了,大概有人都忘了,当今陛下乃是嫡出,也只有一个昌平长公主和陛下是一母所出!
皇上,“那这也不是你在金銮殿上放肆的理由!”
“陛下难道忘记了太后去世之前,陛下曾答应过太后什么?”
长乐长公主分毫不让,眉目烈烈,如同星火燎原,“太后曾让陛下无论如何善待昌平,否则她死不瞑目!如今韶华是昌平唯一的骨血,陛下却任人折辱韶华,难道就不怕太后死不瞑目?!”
“你放肆!”
皇上大怒,拍案而起。
这长乐是在公然指责他不孝吗?
“陛下息怒!”
所有臣子统统跪下,以免承受天子之怒。
除了长乐长公主!
“是本宫放肆了,还是陛下不把太后的临终遗命当回事?陛下可曾记得昌平为何从小体弱多病?那是因为昌平吃了陛下的点心,中了剧毒!陛下因此逃过一劫,可是昌平却是九死一生!当年昌平命悬一线之时陛下也曾求天跪地,说日后定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奉与她。而如今,陛下当年的承诺都是屁话不成?”
长乐长公主从小被养在宫外,性子很野,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不过被接回宫里后,性子自然是有所收敛的。
如今怒极,竟然也爆了粗口。
“长乐!”皇上豁然站了起来,满目狰狞,丝毫不怀疑此刻的皇上想将长乐长公主千刀万剐了。
“陛下!”
长乐长公主往前踏了一步,是分毫不让。
眼看着气氛一触即发,季龙泽轻笑着说道:“陛下长公主勿恼,两位都是忧心韶华郡主,本都是好心的。“
皇上闻言看了一眼季龙泽,见季龙泽点了点头,才哼了哼,坐回了龙椅上:“孟凯,你好大的胆子!将昨夜那几个人一并抓起来,收押天牢!”
虽然这些年皇上总是想着和长乐长公主斗气,却也不是一个蠢货,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占道理。
当年昌平因为他而坏了身子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的,若是不提也就罢了,现在长乐长公主提了起来,他就不能咄咄逼人了,要不然岂不是寒了人心?
皇帝的怒火没有发泄出去,自然是不行的。
因此那孟凯便成了出气筒。
孟凯立刻大呼冤枉,俯首扣头,大呼冤枉:“陛下,草民冤枉啊。是那墨博衍教唆我的啊,草民也是被墨博衍给蒙蔽了啊!”
墨怀信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原来季龙泽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陛下!”
墨怀信立刻站出来跪下请罪,“我儿虽然没有神么大出息,可也绝不是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的!那墨颜倾平日里笙歌曼舞的,又何怪别人用如此言语形容她?我儿着实冤枉啊。”
“侯爷可真是舐犊情深啊。”季龙泽眉心拢成了尖锐的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韶华郡主不是你的女儿呢!”
“季龙泽!”
长乐长公主不悦的低喝一声。
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说昌平给墨怀信带了绿帽子呢!
“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