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慧连忙放下外卖袋,弯腰去捡文件。天地良心她不是故意偷看的,但是封面上就写着“智能家居策划案”,让她不得不瞩目。内页第一张就是“智能家居”的配置,在晶片那一项,赫然是另一种低配置的晶片!
她不禁惊呼出声,这时,方泽雨已打完电话,发现朱小慧已经看到dummy说看到她的样子,立马明白了,于是沉着脸警告道:“如果你想让这件事个项目进行下去,就别出声。”
朱小慧惶急道:“你这样是不行的,让程凯知道,他一定会翻脸的!”
方泽雨握紧拳头:“换晶片不止成本高,而且还要多等一个月,如果不能按时给顾客交货,就等于一切都结束没戏了,……你最好就当成没看到。!”
他收拾好了地上的文件,放回车里,调整了一下表情,拎着外卖袋子上楼。
朱小慧感到为难蹲在地上想了半天,只得叹了口气,只能幻想着过类似过两天新晶片会减价的这样的奇迹出现。
办公室里,朱小慧和乔永廉中午吃外卖时,她实在憋不住,把方泽雨瞒着程凯用旧晶片的事情告诉了乔永廉。
乔永廉感叹道:“这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到了一定时间就会爆炸。”两人商量了半天,着也没有好的对策。
高哲坐在办公室里,他正跟人FaceTime,神情却不是那么愉快。
高哲问,“思妤最近怎么样了?”
听他问起郑思妤近况,Karen愣了半天说:“思妤挺好的,最近心情都不错!”
高哲听出Karen语气有问题,皱眉道,“你说实话,她最近怎么样,还是说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Karen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反问高哲:“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到底想怎么样?要不你就放手,对大家都好,要不你再追回她,不要给自己留遗憾。现在她身边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国外生活,真是太辛苦了。就算朋友再怎么贴心,也是无法给她家庭的温暖的。”
高哲沉默不语,过了会,他干巴巴地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是这个问题!”Karen急道,忽然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这时原来是郑思妤从外面回来,John跟在她身后,Karen吓得赶紧放下手机,屏幕朝下,不让郑思妤看到和高哲face time荧幕。
郑思妤朝Karen道:“我忘记带钥匙了,走了!”
John在一边絮絮叨叨:“不会赶不上看戏吧?”
郑思妤:“不会,不会,但是再不走就晚了,大不了看完了再吃饭嘛。”说完转身离开。
好一会,Karen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是何苦呢,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你明明知道她不会再接受你,为何还要做这种无用功呢?你们都需要重新开始生活。”
高哲沉默不语,半晌,他自己挂掉了FaceTime。。
卓定垚正在埋头苦干着她那些工作。手机突然“叮”得响了一声,卓定垚看了看,原来自己set了提醒,今晚是卓定垚之前所带舞团演出的日子,心中不禁感慨,“他们终于成功了,期待你们的表演。”
卓定垚正埋首在文件堆里,大屿山项目推进的很顺利,需要她签署的文件也如同雪片般飞来。她还要一个一个仔细过目,不然签错一份,就是上百万的损失。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卓定垚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日程提醒。今天是她之前带领的舞团演出的日子,虽然不跳舞很久了,可她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
这时王子琳拿着文件进来。,卓定垚问:“今天的工作日程表里还有什么事要做?”
王子琳扶了扶眼镜,说:“待会儿要和董事开会,还有份文件今日一定要提交上去的。卓定垚叹了口气,点点头只好接着工作。
等到她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卓定垚在办公室翻箱倒柜,终于在笔记本里找到了两张票,这是她早在半年以前就早早订好的,总共只有10张的贵宾席位。她定好了日程提醒,虔诚地把这两张票放进笔记本里。
谁知一晃半年过去,她以为当初自己能牵着他的手走进剧院,替她曾经深深留恋过的舞团鼓掌,结果还是在工作中蹉跎了一个晚上。
卓定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半小时后,卓定垚站在了天桥上,远远看着会场外的舞团演出海报发呆,一个小时过后看见观众陆陆续续走出。卓定垚突然有种若有所失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缓缓地向演出的地方走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拿着场刊跟随着人群走了出来,走近之后才进看清,那人竟然是方泽雨。
卓定垚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这时,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方泽雨不经意间的一抬头,终于看到了面前缓慢走过来的卓定垚,两人向彼此的方向走去,谁也不说话,一直走到各自面前……
卓定垚拉着方泽雨,两人沿着海边散步,略带着咸味的晚风拂过面颊,路边长椅上坐着、走着的大多是情侣。有的头靠头戴着同一副耳机听音乐,有的女孩子披着男友的外套,瑟瑟缩缩,男孩子则连人带外套一把揽进怀里。
曾经何时,他们也是这样亲密,但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几乎被时间的洪流冲散,最后又奇妙地走到了一起。
卓定垚自觉气氛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道:“真想不到你还记得来看演出!”
方泽雨摸了摸鼻子:“你不是也来了嘛!”
两人想起了以前一起看演出的情景两人想到了之前在一起时,每当卓定垚上台跳舞,方泽雨永远都坐在第一排给她鼓掌,而现在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后面的没看懂
卓定垚忽然想起,“对了,今天我看到新闻,天荫中心的牌子被拆掉了,你……”她知道方泽雨一直都很想拿回天荫中心,因此看到这样的新闻,心情一定不太好。
孰料方泽雨淡淡道,“我知道,不过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既然还是留不住它,现在看它被拆掉又有什么意义。”
卓定垚抓住他的手,有些内疚地道,“那段时间我不够理解你,没有体谅你承受的压力,也没有在你身边支持你,我……”
“好了,”方泽雨笑着打断她,“又不是你拆我家的楼,为什么弄得像认错大会……”他抬起头,夜里很冷,也没有星星,但方泽雨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
“天荫集团不只是一座大厦,现在公司项目也在蒸蒸日上,我有信心,改天会重新建立起一座新的天荫中心。”
卓定垚有些激动地说,“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傲堂高哲办公室里,晚上两人分开之后,卓定垚还是回到了公司,正准备继续工作。忽然,看见高哲房内的灯依然亮着,卓定垚便过去敲门询问情况,只见高哲一个人独自喝酒,在自斟自饮,神情很是落寞,跟他平日里那种冷傲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什么忘不掉的场景。便又拿了一个酒杯陪高哲。
卓定垚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也拿出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卓定垚她忽然起了八卦之心,有些好奇地问:“早上就看到你在公司了,现在还没回去。你除了做事情,平时有自己生活吗?”
高哲不理卓定垚,卓定垚也不恼,自顾自地讲了下去。又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向往的生活:
“我小时候也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候饮酒,我觉得我应该是在舞台上表演,接受大家的鲜花和掌声的音……”
高哲淡淡道:“说是呀,好多事情你都想不到不到,以前都没人会猜到天荫中心今天日会被拆掉!如果你告诉以前的人们,方家连自己的大楼都保不住,估计别人会建议你看精神科医生。”
“是啊,”卓定垚趴在桌上,指尖转动着酒杯,“那时候我也想不到,会跟泽雨分手。现在我们两个家庭的处境大相径庭,一个走上坡如日中天,一个正在走下坡路……大家没办法在一起啊。”
高哲有些不以为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原罪么?”
卓定垚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谈起了宗教话题。
高哲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人类的祖先犯了罪,所以每个人身上都有原罪,但是只要人肯忏悔,上帝都会接受你。可惜,人始终是人,不是上帝,就算犯罪的人肯悔改,就算他做了好多事情想去补偿,另一个人怎样都不会接受回他,这个原罪令到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眼前又闪回金融危机爆发的那一年,郑思妤的泪水和怒火,痛苦和挣扎,最后归于绝望的眼神,一直一直将他钉在迷债这根耻辱柱上。
卓定垚见他满脸追忆的神情,不禁好奇,“你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吗?”
高哲没有否认,只淡淡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遇到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谁信你啊,”卓定垚嘁了一声,“说起话来神神秘秘的。”心中仍对高哲的经历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