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松荫办公室里,方泽雨向方松荫汇报进度:“智能家居现在正在研发中,预计不日就可以上市,但是资金这边有些不够了,在这样下去,资金链可能要断,能否让董事会再多些支持。”
方松荫点头:“资金这边不用担心,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要加快速度,快点将它推向市场,要知道,别的公司已经开始研发了,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上市!这就是市场,第一个发明的人吃肉,第二个发明的人喝汤,第三个发明的人渣都不剩。“
方泽雨信心满满地道:“我会催程凯加快进度的!”
程凯办公室里,方泽雨有些苦恼地撑着头:“爷爷要你加快进度,将‘智能家居’赶在别的公司之前上市。”
程凯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不用着急,他们都在做第一代,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直接步入第二代的研发,推向市场后一定会达到惊艳的效果,那时候,你觉得第一代还有市场可做吗?”
方泽雨被程凯的自负打败了,反身又给程凯一道难题:“你可以先拿第一代的作品给他们看,同时开始研究第二代,下周五和天荫董事一起开会之前,一定要把第二代给我。”
程凯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旁边坐着的朱小慧,替程凯回答道:“放心吧,周五开会之前,一定让他给你。”
方泽雨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多年相处让他清楚,程凯确实是有才华,但也太有性格,不好把控,方泽雨也不好说太多,只能继续去董事会帮程凯筹钱。
傲堂会议室内坐着傅建业和几个非原居民,每个人桌前都有一个公文袋。
傅建业道:“好了,详细的条款我都写在了文件里,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
傅建业站起身:“既然没有,那大家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之后再联系。”
这时,阿年突然站了起来,“等一等,你们这些大公司,就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搬进来吗?这里的清晨鸟语花香,到了夜晚,静得像轻柔的湖水,我们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想要回归乡村生活。”
其他居民也默默点头,似是认同他的说法。
傅建业沉默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远要复杂,看来这次只用钱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他回到傲堂,向董事们汇报谈判的结果。
“在签文件之前,进展的都很顺利,这时有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说出他们的想法,像是作为了大家的代表发言。他说他们要回归乡村生活,这些人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不在意钱。年纪大的人回去养老,年轻的又想改变生活环境,我们需要重新寻找这件事的突破口了。
高哲和卓定垚听完,互相看看对方,感到事情棘手了起来。
高哲再一次来到了村里,看到阿年独自耕地,脸上带着微笑走过去介绍自己:“你好阿年,我是傲堂的高哲,你还记得我吗?之前约了你那么多次,都约不到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他顿了顿,“怎么样?今天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方便聊聊吗?”
阿年根本不用正眼看高哲,一边干着手上的活,一边不屑的说:“你?我?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吗,开会的时候,我想我的意思已表达的很清楚了吧。”
高哲接着套着近乎,一只手搭在了阿年的肩上,“兄弟啊,你看我这么有诚意的来找你,赏个面子聊聊,有什么条件是不能商量的呢?“
阿年嗤笑一声:“呵,有诚意的话叫卓启堂亲自过来和我谈,我不想在这听你拍马屁。”
高哲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打道回府。
万敬贤喝着刚刚泡好的的香浓拿铁咖啡,这时,曾依宁带着一沓文件匆匆赶来,“你看看这个专题,我觉得你应该有兴趣。”
万敬贤一脸好奇的打开资料。放眼望去,全是贺天生的负面消息,私的公的都记录在这上面,包括金融海啸期间,贺天生是怎么不择手段一口吞掉天荫的。
曾依宁义愤填膺地道:“这家伙做了这么多丧良心的事,竟然还是下届商会主席人选之一,绝对不能让他入选,否则他要祸害更多的人,我们要曝光他!”
万敬贤皱眉,“这些资料看似耸人听闻,其实大部分都是推测。再没有采到足够让人取信的事实之前,我们曝光社是不会爆出来的,这样有违我们的原则。”
曾依宁耸耸肩,“好吧,我还以为你的正义感会占上风。”
万敬贤笑了笑,“正义感也是建立在原则基础上的,这两者并不矛盾。”
曝光社里,万敬贤正在审核新一期材料的排版。
这时,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万敬贤带头出来,发现玻璃门被打碎了,除了玻璃渣,还有一块砖头,砖头在房间里面,和碎掉的玻璃一起落在地上,这很明显是有人从外面砸进来的。
这时一个可疑的黑影闪了过去,万敬贤瞳孔一缩,立马追了上去。
黑衣人觉得自己被发现,沿着街道一路狂奔,万敬贤紧跟在身后。黑衣人见万敬贤越追越紧,再这样,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小巷,眼睛一亮 ,往小巷跑去。
小巷里岔路繁多,狭窄而杂乱,堆积了大面积的垃圾以及杂物。黑衣人在小巷里兜兜转转,一次次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给万敬贤制造了重重的阻碍,万敬贤依然不放弃的紧跟着,黑衣人见小巷里依旧甩不开万敬贤,无奈下,又跑到了街上,穿过马路。
万敬贤见状冷笑一声,两手撑着马路中间的栏杆,“唰”的一下翻过去,黑衣人将路边的小摊位依次推翻,又挤进了人群,万敬贤避开摊位旁洒落一地的各种杂物,越跟越远,抬头望去,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万敬贤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办公室,脸色十分阴沉。周围商铺的人都围在门口议论纷纷,他刚要叫阿昆把那些人打发走时,电话忽然响了。
他接了起来,那边却是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万先生,你是聪明人,哪些该登,哪些不该登,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万敬贤放下电话,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攥起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主席大选那日,记者们纷纷守在商会门口,商会成员慢慢都走出来,记者“刷”一下全部拥了上来,如同狗熊见了蜂蜜一般,“这次会议的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呢?新的商业主席选举有进展吗?听说这次贺天生也是候选人之一是吗?”面对这一系列的追问,成员们都低调的笑笑,沉默着,不作回应,从记者的包围圈中慢慢挤出来各自上了车。
接着贺天生和詹兆齐又一同走了出来。
詹兆齐叹道:“真是可惜啊,差了那么几票就当主席了。”
贺天生咬了咬牙,还是平息了下来,“没关系,大家都是想要为商会做事,说明大家心中有比我能力强的人,有能力者多办事,没什么可不可惜的。”
这时,记者们又围着两人,知道了贺天生差几票落选的结果,问贺天生落选的感觉,以及之前报纸上报道的贺天生的一些往事,是否因此受到了影响。
贺天生微微笑了笑,“这些是从报纸上看到的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些网媒一向什么都讲,只是为了博眼球。”
记者又反过来问贺天生:“是不是真的像曝光社说的那样,之前有人和你签过的意向书,事后却翻脸不认人了,所以现在被别人反过来报复?
詹兆齐在一边插话,“什么破报纸,写的事情都不清不楚的,工展这事还写错了,写什么贺天生偷看工展小姐?他要是想的话,抱都抱得到好吗,还用得着偷看?”
贺天生脸色一黑,连忙截住话头,“詹少就是喜欢开玩笑,像我们这种人,吃喝拉撒都有人报道,只要自己行的端坐的直,管他们怎么写,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万敬贤和曾依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手机的新闻。看到新闻中引用了贺天生的“金句”,不禁皱眉,“贺天生这个人真的是坏到了骨子里,上次砸店门的应该就是贺天生派的人,后面还打电话威胁我们,不让把他的这些恶事曝光出去,损害我们曝光社的名誉和新闻的自由性,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更不会向贺天生低头。”
曾依宁听完,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初,我果然没选错人,你的这种正义精神,正是当初我选择和曝光社合作的理由。”
万敬贤又说:“贺天生又有了行动,最近,他一直留意着大屿山牧地,以他的为人处事,很有可能会占村民的便宜,更不会公道赔偿,我们这次要盯紧了,不能疏忽贺天生的一举一动。”
曾依宁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都包在我身上吧,贺天生这次被我盯上了,
曾依宁和万敬贤说完后,走出“曝光社”,一个人神神秘秘的来到了四周空荡荡的停车场,来的路上,她也不断注意着,确保没有人看到他。到达停车场后,她拍了几下手,像是在传递某种暗号。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了出来,竟然是万学礼!
万学礼满意地道:“我看过新闻了,你做的很好。”
曾依宁谦虚说:“是您提供的资料足够详细,要不然,我不可能做得这么好。其实,万敬贤一开始并没有想报道,但是后面曝光社又是被淋红油,又是被砸玻璃的,万敬贤实在忍无可忍,才爆了贺天生的料。”
原来,万敬贤曝光贺天生的一系列举动,都是万学礼操纵的。她早就猜到,起初万敬贤可能怀疑材料的真实性,但当曝光社被淋红油和砸玻璃后,他不由得把怀疑的眼光放在贺天生身上,坐实了材料上揭发贺天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现在我和他一拍即合,对我还多了份信任。” 曾依宁笑着补充。
原来,曾依宁是万学礼派到万敬贤身边的人,丢砖的事情也是万学礼安排的。
曾依宁道:“万敬贤现在想必是对贺天生深恶痛绝,已经开始留意贺天生的一举一动,他听说了最近贺天生在搞的大屿山项目的事,也准备去收集些材料。”
万学礼点点头,“贺天生想要买地,就必须得到当地村民的同意,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大屿山的居民们,也不会轻易地答应将地卖给贺天生。由此可推,大屿山的项目,他根本做不成,不知道现在又在想什么缺德的方法逼迫村民了。“
曾依宁笑道,“就怕他不用,只要用了,就等着被曝光到天荒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