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王静海与奕度正张罗着年夜饭,田靖虽说已经解开了心结,可是他对绿萝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哪那么容易能够放开,他帮着王、奕二人打下手,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情绪也并不高。
原本蒋飒是差了方渐鸿来叫他们过去一同过大年的,可是王静海却拒绝了,并不是他不愿意领蒋飒的情,而是燕七这边也差人来叫了的,答应哪一边都不好,况且奕度在京城是有家的,过年当然最好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田靖也不想去,他想或许今天绿萝就能回来,等绿萝回来他要好好地问问绿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兄弟,去把我们准备好的那挂鞭炮拿来!”奕度准备倒是个居家男,一桌子的饭菜几乎都是他弄的。其实王静海的厨艺也不错,他可是自小就很独立,只是奕度怎么说都是主人,他自然就要多做些了。
田靖知道这是马上就要开饭了,放了鞭炮就要吃年夜饭。
他拿过了那挂长长的鞭炮,跟着王静海两人到了大门口,将那鞭炮挂起,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绿萝,形容有些憔悴的绿萝。
“你回来了?”田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到绿萝的时候竟然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他觉得他是应该很激动的,却不曾想再见到绿萝的时候他能够很平静。
王静海也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绿萝姑娘回来了?你来得正好,刚好赶上我们的年夜饭哩!”
绿萝的脸上挤出了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走到了田靖的面前:“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她主动去握田靖的手,田靖任由她握着,也给了她一个微笑:“回来就好,先去洗把脸吧,然后准备吃饭。”
绿萝“嗯”了一声,乖乖跟着田靖进去了,望着二人的背景王静海叹了口气,摇摇头,用手中点着的一支香点燃了鞭炮,劈劈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王静海也回了院子。
坐在饭桌前,竟然谁也没先提起绿萝的事情,绿萝自己也不提,只是很温柔地给三人倒酒,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能够在一起过个团圆年也是我们兄弟的缘份,来,我们满饮了此杯!”作为主人家的奕度端起了杯子,对着王、田二人说道,王静海与田靖也端起了杯子,奕度望向绿萝:“绿萝姑娘,你也与我们共饮此杯如何?”
绿萝没有推脱,也端着酒杯和众人碰了下,四人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院子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女子很美,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王静海与奕度都觉得这女子好像似曾相识,田靖也看得一头雾水。
青衣女子冲着绿萝而来:“姐姐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害得妹妹好找。”
绿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没想到袁青衣会跟着自己来了,她抬头望向田靖,又望向王静海与奕度三人,心里在想着如何与三人解释。
王静海却开口了:“姑娘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青衣女子闻言望向王静海,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哟,怎么是你啊?我们当然见过,在平越你还听我唱过曲呢!”
王静海与奕度对了一眼,两人这才想起,这不是在平越花坊里给他们唱过苗家小曲的青衣姑娘么?
奕度忙请袁青衣坐下,王静海给她上了碗筷,这大过年的,过门便是客,人家可是从苗疆而来,且不论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一顿饭总得大大方方地请人家坐下来吃吧?
袁青衣也不客气,就挨着绿萝的身边坐了下来,她的到来让绿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绿萝很是不自然。
田靖终于忍不住了:“绿萝,她是谁?”
袁青衣淡淡地说道:“我叫袁青衣,是绿萝姑娘的小姐妹。”
王静海曾经在黔州的灵山与闫华筝有过小聚,他听闫华筝提起过四大旦,而四大旦中便有这个袁青衣,其实他早应该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个叫青衣的歌女便是袁青衣,只是当日在黔州的时候来不及细想罢了。此刻当他听到袁青衣这个名字微微有些动容,袁青衣来做什么?她与绿萝又是什么关系?
王静海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向了袁青衣,正好袁青衣也在打量着他,袁青衣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少主钟情的人,只是袁青衣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能够让少主对他日思夜想。
在她看来王静海也没有什么特别,毛头小子一个,如果不是有着龙天宇徒弟的这个光环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是她却不知道王静海与闫华筝的那种一见钟情,两个人的情感很多时候是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田靖更关注的是她与绿萝的关系,田靖明显地感觉到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绿萝整个人都不对了。
田靖拉着绿萝:“你不是说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吗?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姐妹了,还有那个替你传话的男人又是谁?”
绿萝一惊:“男人?什么男人?”
“难道不是你让一个男人传话给我么?”田靖反问。
绿萝摇摇头:“我真没有让谁传话给你,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至于她么,这几天我跑出去便是得到了她的收留,对我很是关照。”
“是么?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田靖逼问,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袁青衣。
袁青衣叹了口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害她么,我若是要害她的话她怎么可能回来?”
王静海笑着对袁青衣说:“青衣姑娘,我们可否到屋里单独聊聊?”
袁青衣一副警惕的样子:“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王静海也不管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便拉着她往屋里去,奕度冷眼旁观,自顾喝他的酒,就好像这些事情和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田靖也拉起了绿萝:“走,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奕度见他们都离了席,自言自语道:“唉,白瞎了我的一桌子好菜!”
王静海关上了门,松开了袁青衣的手:“说吧,你到这儿来到底想做什么?”
袁青衣嘟起了**:“你说我来做什么?”
王静海皱起了眉头:“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主人的意思?”
王静海还不知道如今曲迎波早已经将聆雨轩交到了闫华筝的手上,他以为是曲迎波让袁青衣来的呢。
袁青衣笑了:“我还真是好奇,少主怎么会喜欢你?甚至为了你什么都不管不顾。”
王静海愣了愣,他知道袁青衣口中的少主肯定就是闫华筝,他问道:“她还好么?”
“她很好。”
王静海说道:“绿萝的失踪是不是和聆雨轩有关系?”
袁青衣没想到王静海竟然猜到了,看来这小子还有点意思。
她没有否认,只是笑。
“这么说这些日子是你们绑架了她,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她看到你的时候会如此地害怕,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青衣说道:“如果我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呢,你相信吗?”
她的话再一次让王静海感到吃惊,聆雨轩绑架绿萝竟是为了自己,他能信吗?突然他想到了闫华筝,如果这是闫华筝的意思那他还真会信。
“她,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也在京城?”王静海的声音有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闫华筝的样子,袁青衣感觉到了他的痴情,她微微摇了下头:“不,她不在京城。不过绑架绿萝确实是她的意思,绿萝是圣门的人,她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田靖的,想要通过田靖来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想利用你特殊的身份来实现他们的阴谋。少主说你们或许会碍于田靖的面子不敢对她怎么样,那样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所以她想帮帮你们。”
王静海的心里有些感激,闫华筝行事有时候与自己风格很是相似,不按常理出牌,不过这样往往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袁青衣道:“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用得着冒失地闯到你们的住处么?”
王静海的脑子转得也快:“你是想要将绿萝给握在手上,让她为你所用?”
袁青衣笑道:“看来你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如今聆雨轩为了你已经和圣门对上了,所以我们必须抓住绿萝这条线,从她这儿寻找对付圣门的机会,小子,这一次是你欠了我们!”
王静海尴尬地抠了抠头:“我们之间就别分那么清楚了吧。”
另一个屋里田靖与绿萝的气氛就很是沉重,两人都不说话。
原本田靖是有很多的话想要问绿萝的,可是真正与绿萝独处一室,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后还是绿萝先开口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便是我不说实话这事情也已经瞒不住了的。”
“是不是因为那个袁青衣?”田靖问道。
绿萝叹了口气:“是,也不是,田靖,我是个好人,如果我当初认识你的时候我是在骗你,那么在当感受到你对我的那份感情之后我真的很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就这样长长久久,可是不能,因为我有着我的使命,我不能背叛圣门,每一个背叛圣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田靖的心碎了,虽然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亲耳听到绿萝如是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