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为什么苦着脸?”秦观潮见秦观渠的面色不善,他关切地问道,他还以为秦观渠生病了,他却不知道,此刻在秦观渠的心里至少有一万匹草泥马狂飙而过,秦观渠心想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那筵席摆在禄寿堂就摆在禄寿堂,那样至少自己还有一线机会,现在倒好,徐迁要是真让转移到别的地方,而自己与秦观潮却要在这儿守株待兔的话只要过了明晚说不定那徐迁就得变卦!
自己若是救不出徐迁来那么徐迁就一定会把自己给咬出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是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只得对着秦观潮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唐先生这计,还真是妙。”
秦观潮说道:“现在就看这个徐迁我们将他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又由谁来完成这件事情。”
秦观渠原本已经跌落的心情一下子又活了起来,要是秦观潮让自己来办这件事情就太好了,那样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对徐迁下手。
这个时候秦观渠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救出徐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救出徐迁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只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设法杀了徐迁。
杀了徐迁自己就不会暴露,所以他杀徐迁也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听到秦观潮说转移徐迁的事情由谁来完成他很想主动请缨,可是这样却有很大的风险,自己负责徐迁的转移若中途徐迁死了自己肯定会被怀疑。但自己若不争取的话,想要杀徐迁只怕也很难找到机会,因为自己不负责转移徐迁的任务的话那么秦观潮一定会给自己安排其他的任务,自己想要抽身很难,甚至连徐迁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去自己都不一定能够知道。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四哥,要不这件事情就让我来办吧!”
秦观潮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他此刻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兄弟,能干不说,关键还挺会来事的,懂得进退,不贪功,凡事都以自己为尊。
“嗯,我看行,你办事我是一万个放心。”秦观潮的脸上带着笑容。
秦观渠深吸了口气,他还真怕秦观潮一口回绝,他并不知道秦观潮心目中的人选就是自己,万一秦观潮有自己的想法那他就得费心思另想办法了。
差事是领了,下一步呢?
秦观渠试探性地说道:“将他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转移还得听四哥的。”
秦观潮想了想:“就把他转移了大风堂的静室去吧,那儿距离丰硕堂也近。”
秦观渠点了点头:“好。”
“至于转移的时间就放在今晚,具体的由你自己掌握,多带些人以防万一。”
秦观潮吩咐了一句后这离开了,他是霹雳堂的刑堂堂主,要管的事情挺多的,徐迁的事情他放心地交给了秦观渠,他相信秦观渠能够办得很好。
秦观渠再次来到了地牢里,他让看守退下。
这些秦家的弟子也看出来了,秦观渠可是秦观潮跟着的红人,秦观潮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所以他们也对秦观渠很是敬重,不敢逆了他的意思。
“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那徐迁虽然狂傲,可是也知道察颜观色。
秦观渠叹了口气:“确实是出了些变故。”
徐迁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着急:“我不管你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反正你得救我,我若是要死你也跑不掉!”徐迁一脸的狰狞,那样子便是自己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在他看来秦观渠和他那是一根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他可不怕秦观渠耍什么花招,大不了他就把秦观渠给咬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
徐迁的态度让秦观渠很不安,他更加坚定了除掉徐迁的决心,这小子就是个祸患,留下来迟早会把自己也给害死。
秦观渠知道现在对于徐迁只能安抚,在他想出杀徐迁的办法之前他还不能让徐迁对自己有怀疑。
“你不要急嘛,我只是说出了些变故,但这变故也不见得是坏事。”秦观渠卖了下关子。
“什么意思?”徐迁问道。
秦观渠便把事情如实地向徐迁说了,不过最后他却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办,我已经想好了,在转移你去大风堂的半道上我会杀死全部的守卫,放了你,到时候你只要在我身上来一刀让我能够交差就行了。”
徐迁听了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但他却有些不太相信秦观渠,在这个时候他同样害怕秦观渠会把他给卖了:“你最好别想着骗我,我要是活不成你也逃不掉!”
他再次威胁秦观渠,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秦观渠就越是坚定了要杀他的决心。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安抚好了徐迁,秦观渠才回到刑堂属于自己的那个小房间里。
他在想着如何杀徐迁才会不引起秦家人的怀疑。
要知道转移徐迁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刑堂的那些弟兄们也会跟着,这些人虽然对自己很是恭敬可那也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做对不起秦家的事情这些人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与自己为敌。
怎么办?
秦观渠心里恨透了徐迁,要不是这个徐迁自负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他自己死不打紧,干嘛非得把自己也拽上?
他想了很久,动手的机会只有是从刑堂地牢去往大风堂的路上,一旦徐迁被关进了大风堂的静室里自己就再没有机会动手了,便是以后可能找到下手的机会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自己不利,他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徐迁,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么才能够杀了他!
秦观渠有些零乱了,他总是想不出一个最好的办法。
“不好了,七叔!”门外有刑堂弟子慌张的叫声。
秦观渠在家族同辈中排行老七,所以年轻的一辈都叫他七叔。
“出了什么事,竟如此的惊慌!”他保持着镇定,这个时候他是不能慌乱的,哪怕他的心里藏着事情。
“徐迁他,他死了!”那年轻人回答道。
秦观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徐迁死了?自己刚才还在这儿处心积虑地想着该如何弄死徐迁他怎么就死了呢?刚才他还亲自去地牢见过徐迁的。
“怎么回事,刚才我去看他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秦观渠的震惊并不是装出来的,从自己离开地牢到现在撑死了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徐迁怎么就死了呢?虽然这是秦观渠乐于见到的结果,可是他却很不喜欢这种事情的发展不可控的感觉。
再说了,徐迁这个时候死那么他很可能会被秦家的人怀疑,最要命的是自己还曾去过地牢见过徐迁,若是看守把这事情说出来自己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那年轻人说道:“他是被毒死的,一齐被毒死的还有在底下负责看守他的两个兄弟,地牢里的毒雾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
秦观渠冷静了下来:“速把这事情告知堂主!”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正说话间秦观潮已经赶了回来,他的脸色阴沉。
“谁能够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观潮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向了秦观渠,他这是等着秦观渠给他一个解释。
那来通报的年轻人说道:“七叔也是才知道这事情。”
秦观潮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些,转身就向着地牢去,秦观渠自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地牢的入口处有看守守着,见秦观潮、秦观渠二人来了连忙上前:“四叔,七叔,暂时别下去,毒雾还没有散尽,有危险。”
“毒雾?”秦观潮皱起了眉头,那守卫点头道:“是的,徐迁和我们两个兄弟都是中毒雾死的,秦勇大哥领着人下去察看了只一会,差点也被毒死在里面,幸亏他们是有了防范的措施,不然也上不来了。”
“秦勇他人呢?”秦观潮问道。
“便在看守的住处,已经有人去请老祖来了,老祖正在给他们医治。”
秦观潮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我还是最后知道这事的人喽?”
秦观渠也觉得纳闷,按说自己就在刑堂的,为什么老祖都来了他们才想到通知自己?莫不是他们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毕竟自己之前去见过徐迁,还摒退了左右。
那看守苦笑道:“当时事情一发生就立刻差人去找四叔了的,只是因为我们担心秦勇他们的安危,也同时去请了老祖,原本以为七叔已经离开了刑堂,便差人去了七叔家,在家里没找到七叔回来见七叔那儿亮着灯这才又禀报了七叔。”
秦观渠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先前不是还去看过他么,他不是好好的?”
秦观潮问道:“你去看过他?”
秦观渠点点头:“嗯,我和他聊了聊,告诉他要将他转移是为他好,以免圣门的人会对他不利,这样在转移的时候他也少闹腾,他也表示能够理解,愿意配合我们的行动,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看守道:“是啊,七叔走的时候他确实还好好的,便是我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后来底下便突然出现了毒雾,秦勇大哥说应该是那两个看守其中一人搞的鬼。”
“可是那两个看守都死了。”秦观潮似乎不在赞同这个看守的说法,秦观渠说道:“或许他是个死士,他的任务便是完成使命,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向家主交代,四哥,这事都怪我,如果我细心一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去向家主请罪!”
秦观潮冷声道:“我说过天大的事情我来扛,这刑堂我说了算,责任自然也是我来背,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