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现在在祠堂里面!都是因为你!现在他恐怕已经要遭受家法了。真是不明白,小少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这种女人给带回来,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慕笙歌知道陆家祠堂那种地方意味着什么。
陆淮南把自己带过来就是违背道德,大逆不道,看来他是要遭受家法了!
慕笙歌不能这样连累他,她穿上拖鞋,连饭也顾不上吃,披头散发就冲出了房间。
陆家祠堂,灯火通明,烛香袅袅。
“跪下。”陆老夫人住在主堂的位置上,手里扶着凤拐,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淮南。
“我没错。”陆淮南吐出三个字,然后看着陆老夫人,目光无畏而又坚毅。
陆家的家法向来严厉而又不近人情,像陆家祖祠这种地方如果不是祭拜日过来祭奠的话,一般时间都不是不对外人开放。
除非有一点,那就是有人触犯了家法,需要向所有的前者认错道歉。
“小少,你这是干什么……”管家忍不住开口劝慰,下一秒就被陆老夫人一个手势挡了回去。
“有骨气,可是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若是你没错,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到这里!”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或许就是因为陆老夫人实在是太在乎这个孙子,所以才会大失所望。
“我错了吗?”陆淮南明知故问,就算是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也根本就不会低头的错。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错哪儿的话,我心就可以告诉你,你错就错在把慕笙歌里面小贱人给逮回来了!”陆老夫人手里握着的拐杖管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我早就已经说过,凡是慕家的人,这辈子都不允许进陆家的门坎,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把慕笙歌给带回来?!你这是故意来让我生气对不对?!”
“你爸妈现在就躺在陆家的墓园里,你有脸去见他们吗?”
陆老夫人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
“可是,奶奶,在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和陆家断绝了关系。”陆淮南云淡风轻的说道。
在自己父母身亡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这个是非恩怨无情的陆家断绝一切关系。
他之所以愿来,就是想让陆老夫人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把父母的死因调查清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吗?就算是你和陆家断绝了关系,可是你也是我们陆家的子孙,既然一天姓陆!那你一辈子都是!”
“我命令你现在给我跪下!”陆老夫人瞪圆眼睛,不容小觑的精光直视着陆淮南。
陆淮南无动于衷,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跪下,这个家在以前早就已经是冰冷无情的了。
“你还记得我们陆家的家规家训吗?!”
“记得。”陆淮南淡漠道。
“告诉我!”
“陆家子女,光明磊落,肩扛重任。一生不做苟且卑鄙脏事,一心不生它般异心,凡嫁或娶,污秽鼠辈之人,不干不净之人,不得纳入陆家门。”
陆淮南干脆利落的说完这些话,这是陆家的家训,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不过不代表他会遵守。
“这些道理既然你都懂的话,需要我再一次跟你重复么?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逆不道?”陆淮南轻轻挑眉,“什么叫做大逆不道?我和她在一起难道就是大逆不道吗?”
“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你感情的事情,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慕笙歌!她不行!”
陆老夫人原本那股嚣张强势的气息又忍不住散发出来,他声音带着几分胁迫和强硬,“你明明知道她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要是让你的爸妈知道了,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是么?”陆淮南冷冷牵起唇角,“那当初奶奶的视而不见和见死不救,不知道你是否过得去?”
“你这个逆孙!现在给我闭嘴!”陆老夫人脸色都气的发白,她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掌掴到陆淮南的脸上!
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那件事情,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死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
现在又再一次被自己的孙子给提起,陆老夫人面子上不仅过不去,就连良心都发颤!
“啪!”清脆的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
就连管家都脸色发白,嘴唇哆嗦,陆老夫人居然打了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
在他印象里来,陆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孙子,好像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可是现在为了慕笙歌,陆老夫人居然动手打了陆淮南!
现在看陆老夫人这个脾气,今天定是要有一阵狂风暴雨。
“我活到这个岁数还从来没有人敢顶撞过我,你要是真的有种的话就一辈子也别给我跪下来!”
陆老夫人抬起手,一巴掌还要朝着陆淮南脸上落下,只不过她看着陆淮南坚毅绝美的轮廓,以及左半边发青的脸,想了想,手又重新哆嗦下去。
陆淮南没有闪躲,没有为自己辩解,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剑眉之下的墨色眸子没有一丝情绪。
他就那么地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只不过他的背脊挺得僵直,丝毫没有要跪下来的意思。
没有人懂他的倔强,所以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腥风血雨。
“管家,你把方杖给我拿过来,今天我要代替他死去的爸妈好好教训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孙!”陆老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了这个威严的命令。
管家吃惊的瞪大眼睛,“老夫人,你要不要再想想?现在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这要是几方杖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请您三思啊!”
陆家的家法伺候的方杖棍的疼痛超乎想象,不过在开祖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人受过这种刑法。
“现在没有什么好想的,要是不把他用家法伺候给打醒的话,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们陆家绝对不会出他这种大逆不道的人!”陆老夫人执意如此。
虽然陆淮南是她的心头肉,可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威严和地位被侵犯。
管家知道自己再说也没有,虽然他于心不忍的,不过还是拿出了尘封许久的方杖。
一米多长的方杖用红木制作而成,沉重而又坚实,一层尘埃被擦下去之后,整个杖子锃亮发光,这一棍下去的疼痛可想而知。
“淮南,你是我唯一的孙子,如果现在你愿意道歉,把慕笙歌给赶出去的话,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然的话,杖责三十!我绝对不客气,也不会为了你而违背陆家的家规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