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靠在他的怀里,还能被他抱在怀里。
尤其是在之前两个人没有见面的那些日子,慕笙歌总是一天天的幻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见到陆淮南的话,一定不可以原谅他。
那天晚上他说了那么多羞辱自己的话,说了这么多让自己心如死灰的话,如果有一天看见陆淮南的话,慕笙歌一定要通通的十倍百倍的还给那个男人!
让陆淮南知道被别人骂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可是现在被陆淮南搂在怀里的时候,慕笙歌好像突然丧失了所有的语言功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笙歌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是如此的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一刻也舍不得挪开身体。
这些天刻骨铭心的思念宛如洪水开闸般纷纷倾泻出来,把她冰冷的一颗心都变得软绵绵的。
慕笙歌只能软软的倚在陆淮南的怀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求这一刻就足够了。
慕笙歌心里的那些责怪,那些委屈,那些愤怒,再被陆淮南伸手搂在怀里的那一瞬间,通通都烟消云散了。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没出息。
好像就连自己的一颗心,当在他怀里的时候,都变得的重新的活跃跳动起来。
哪怕是他只不过是随便的给了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就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莫雨筝,我有说过让你动手碰我的女人吗?”陆淮南戾气尽数爆出,一双眼睛宛如月下幽潭,好像随时都会折射出薄冰,然后把莫雨筝冻死在其中。
他急匆匆地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还让她受了这样的欺负。
莫雨筝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够呛,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陆淮南,或许这个男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她急急忙忙摆摆手,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淮南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是想让她离开这里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慕笙歌这个女人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所以我才动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千万不要怪我。”
“难道你不觉得该离开的人是你吗?”陆淮南眼眸皆是淡淡的鄙薄,除了这种情绪,他就连其他的神色都不愿意吝啬给这个女人。
现在如果不是忌惮的陆老夫人在这里,陆淮南恐怕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的把她赶出去了。
“淮南哥哥……”莫雨筝简直是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陆老夫人。
“淮南,你是怎么说话的。”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假寐的老夫人终于发话了,他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一步到楼梯口,看着他们三个人,面色是一派的平静如水。
陆淮南冷笑一声,一张俊脸已然冷了下来,“奶奶,莫雨筝不懂事,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分寸吗?我不在你们凭什么把她给赶走?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权利?”陆老夫人抬眸看着自己的孙子,淡淡道,“我是你的奶奶有什么权利不权利的,你本来就应该听我的话。”
陆淮南眸色淡然似水般的看着陆老夫人,一只手依旧搂在慕笙歌的腰间没有松开,用一种同样的语气道,“只要我还在一天,没有人可以把慕笙歌赶走。”
气氛大概僵持了有十几秒钟,冷到仿佛就连空气都能结冰,祖孙两个都在凝滞着对望,彼此谁都不肯退让。
陆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她怎么可能不了解陆淮南呢?他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心里一定是下了决心的,自己也没有办法挽回。
陆老夫人淡淡点头,突然退步,“这里毕竟是你的房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听你的,不过我要告诉你,奶奶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正好也和我的孙子多多相处一段时间,而且我还要雨筝留下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陆淮南拥着慕笙歌率先走下楼梯,对她淡淡的颔首,眼睛里面虽有礼貌和恭敬,却也有不甘和倔强,一双眼瞳宛如狼鹰般狠厉。
看着那双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眼睛,陆老夫人眸色微微的一动,却也是紧紧地抿唇,什么都没说。
虽然都没有说话,却只有祖孙两个人才能懂的那种的僵滞。
“奶奶,你请便,但是我还要告诫一句,管好你带来的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和笙歌说一些私密的事情,稍后再过来陪您。”
说着,陆淮南也不愿再多说,搂着慕笙歌的腰就带着她去了一间偏房的房间。
看着两个人离开之后,莫雨筝走到陆老夫人的面前,挽着她的一只胳膊,撇了撇嘴,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儿尽是委屈和可怜,“奶奶,为什么不让淮南哥哥把她给赶走呀?刚才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陆老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莫雨筝的手,被语气温和而又平淡,“小丫头,别着急,咱们来日方长,你心里想什么,奶奶都知道,也一定会帮你的。”
莫雨筝听见她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甜甜的一笑,眼睛里面的狠毒和不甘心瞬间被侵占。
走到房间的时候,慕笙歌浑身都好像散了架一样,这才坐在了床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陆淮南站在她的对面,什么也没说,直接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刚才莫雨筝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还手?她都已经对你做那种事情,你为什么还一直忍?你以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就去哪儿了,现在突然有人对你动手,你就不敢还手了是吧?”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实在是太强硬可怕,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吓得慕笙歌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呆呆的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胳膊,缩着脑袋。
陆淮南其实也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可是他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看着慕笙歌受了那样的委屈,他只就算是心疼也没有办法。
毕竟陆老夫人在场,就算是他在想教训莫雨筝,就算是他在想维护慕笙歌,终究不能摆在明面上。
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他才能说出这些话,看似是买埋怨,真是心疼慕笙歌。
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去哪儿了,她以前有仇必报,血气方刚的样子去哪儿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副颓然娇弱的样子?
同时,他也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总是在关键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总是没有办法保护好她,一次一次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