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悦的拉下了脸,“长公主可是不满哀家?”
陈子歌低垂下了头,“子歌不敢!”
“你是哀家的女儿,你的一言一行哀家都清楚,哪怕这样,你还是要弃哀家于不顾?”威胁味十足的话让陈子歌格外的不舒服。
她碾压了心中的怨气,毕恭毕敬的应道,“子歌不敢,子歌也不曾弃母亲于不顾,子歌只是觉得待在宫里于理不合,还请母亲成全!”
皇族子女成年便可有自己的府邸,因太后身侧无可用之人,陈敦且又年幼,陈子歌便留在了宫内。
先前太后虽拒绝了她,但和现下的情况还是略有不同,毕竟她已有官职,虽品阶不高。
“你心意已决?”
陈子歌将头埋得更低,没有对上太后的视线。
她沉重的点点头,“嗯,子歌心意已决。”
“但在子歌心中,母亲永远是母亲。”哪怕为了利益不惜牺牲一切。
陈子歌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凤藻宫的,只知道这一次离开凤藻宫那就真的回不去了,太后一定会视她为眼中钉,毕竟她知道太后那么多事。
得到了太后应允的陈子歌直接搬到了公主府,好在之前有安排人打扫,现可以直接入住。
苏桃陈子歌还是带在了身边,她知道,太后不放心她,没有苏桃也会有其他人。
当晚陈子歌便吩咐陈厚给她安排一些人过来,陈厚很聪明,知道陈子歌话里的深意。
既太后已经挑起了纷争,那那些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平静的放过她?
清晨。
苏桃端着水走了进来,见陈子歌苍白的脸色,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水盆,来到了陈子歌的身前,“殿下,殿下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陈子歌抬起了手,“不用,只是做噩梦了!”
苏桃还是有些不相信,欲言又止,可陈子歌却不给苏桃机会,直接走了出去。
梳洗后的陈子歌脸色好看了些许,穿上朝服往宫内而去。
苏桃不敢跟着,只能目送着陈子歌进入金銮殿。
今日又有人参奏陈子歌,可当事人陈子歌却异常的淡定,只是淡淡的说道,“烦请各位大人参奏前准备好真凭实据,虽本宫的官阶不高,但也是我陈国唯一的公主。”
不怒而威,不少心虚的人已然低垂下了头。
许察觉了太后的不悦,陈子歌又抬头看着太后,“太后以为如何?”
“放肆,居然屡次质疑朕长姊,是不拿朕放在眼里?”
陈敦小盆友的声音虽然没变,但其龙威却是已外溢。
陈子歌的心里流过一抹暖流,好在没白疼陈敦小盆友。
陈敦讨好似的看向了陈子歌,像是在求夸奖,若换作之前她一定会将陈敦给抱起来,然后摸摸陈敦的脑袋,可现在却不行,现在不仅是在金銮殿上,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该给的面子当然要给足。
陈子歌挪开了视线,双手作揖,“臣谢过陛下!”
陈敦有些失落,但还是安静的坐在龙椅上,眼神去不像之前那么小白。
陈子歌不知道陈敦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直觉告诉她这样的变化会招来太后的不悦。
太后的脸果然沉了一些,“陛下说得有理,长公主虽秘书丞只是五品官职,去也乃我陈国的公主,这一身份一直都不变,众卿如此质疑我陈国公主,却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将陛下置于何处,又将哀家置于何地?”
方才参奏的命官跪在了地上,叩首请罪,“是臣冒犯了天威,请太后和公主责罚!”
嘴上虽说着责罚的话,却话语里却没有半分的歉意。
陈子歌本就未要求他们臣服,只是想要告诫那些死盯着她不放的人,就算她和太后有了嫌隙,但她是出陈敦长姊的事不可改变,是陈国公主的事更是榜上钉钉。
只要太后一党不倒,那陈敦就还是陛下,那她公主的身份就还做得数。
太后微蹙着眉,“两位爱卿得罪的是公主,哀家可做不得公主的主!”
一语双关的话让群臣又震惊了起来,太后和长公主这是公然开战了?
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只得烂在肚子里。
“请公主降罪!”
陈子歌也没客气,知晓哪怕今日她放过了他们,他们也记不得她的好。
“降罪虽不至于,但触犯了本宫也是真,既如此,倒不如就罚其杖刑十次!立即执行!”
若是尚书令和卫尉,陈子歌定然不敢做此惩罚,毕竟不敢得罪得这么彻底,但今日跪在地上的两位只是从四品命官,杖刑十次只是小惩大诫,也打了尚书令和卫尉的脸,这两个人可都是他们的人。
尚书令和卫尉的脸沉了一些,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将怒意给强忍下。
“谢公主仁慈!”两人在心里已经骂了陈子歌千百遍,可嘴上还是要说着感谢的话。
“只希望两位大人铭记这次教训,否则下次可就不是杖刑十次这么简单!”陈子歌提高了声音,霸气尽显!
沈礼瞟了一眼陈子歌,其眼里的复杂太过耐人寻味。
陈子歌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既已站在了太后那一边,那他们便注定只能是敌人。
金銮殿外沉闷的杖刑声传了进来,也敲击在了所有命官的心里。
文帝还在位时虽对命官严厉,却未曾这么让命官掉面子,陈子歌已经开创了先例!
太后扬起了手,“此事就此揭过,可还有他事?”
话音刚落,顾怀仁站了出来,“臣有要事要启奏,现旱情越来越严重,民不聊生,据最新来报,已有不少难民卖儿卖女!造成民心动荡,还请陛下太后决断!”
陈子歌的心一紧,陈厚带来的消息也是如此,不仅如此,已有了难民造反,虽被及时控制,可难保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现皇城也涌入了不少的乞丐,他们大多都是难民,幸运的来到了皇城,不幸的却死在了路上。